星戈大陆,东武。
在苍茫寂寥的大海上,肉眼很难分辨那艘渔船,以及渔船上白色的船帆,蓝色英文写着“波斯商户”,水手扯着帆,帆船正破浪前行,风势很猛,小船以每小时七八海里的速度前进,他们十分快地接近航行的目的地——那座岛像是从海底冒出的庞然大物,雄劲巍峨的山峰被当地人称为“方天峰”。
阿良良木手持墨绿色的望远镜,视线从刺眼的天光慢慢落下,船长和大副的眼睛都盯着他身上,其他的水手在忙活自己的事情,或者说没资格参与他们之间的对话。
“大人您看到了么?就是山脊附近突兀起来的那块,原本像巨人一样的花岗岩峭壁,它的中心破开了,靠近点您就能看清楚,碎开的形状那是个人!”
“哦,确实看到黑色的印记,”阿良良木嚼着一根鱿鱼条,含糊不清地问道,
“在山脚下发现碎石了么?岛上有没有住着当地的居民?”
船长尴尬地笑了笑,接着指着广阔大海的方向,粗气哼哼道:
“岛上没有原住民,这座岛是海盗们交易抢劫来的货物的地方,他们经常趁黑出动,一晚上交易金额好几百万呐。岛上出了稀奇古怪的事情,很多人都盯着方天峰,最近他们不敢再出现了,谁知道又躲在哪儿分赃呢。”
大副说道:“前几天海上发生了地震,虽然不大东武城都没受到什么影响,也没有目击者证实,但大家都一致认为花岗岩破开的原因是地震造成的。年轻的水手们开玩笑,说地震把方天峰的瘤子治好了些,更多的老人们说那是山神的本体离开了这座岛,她一个人太久太孤单想去见识外面的世界。”
阿良良木俊逸的脸庞露出自信的笑容,放下望远镜冲着大副说道:
“说不定那座孤零零的岛上真的有山神呢?”
大副没摸着头脑,不以为然地说道:“这哪儿说的准啊,山神大人不是需要信仰之力才会出现么?偶尔在岛上歇脚的只有海盗,那群无恶不作的家伙之中也能产生信仰?”
船长闻言露出惶恐的表情,马上生气地冲大副说道:“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杰克,阿良良木大人是尊贵的神使,他说的话必然有其道理,你一个只会捕鱼的家伙不要乱抬杠。”
“嗨,船长,我们不是正在把事情弄明白么?阿良良木大人愿意和我谈话,你在一边羡慕羡慕就得了,少给我扣高帽子。”
大副转过头,友善地给阿良良木赔了个不是,相比船长浓密的大胡子,他成熟的样子更加有亲切力,
“阿良良木大人,我知道您是山神派来的使者所以一直都很尊敬您,和您做朋友我当然没那个资格,但乐意提供更准确的情报,为您效劳,我们刚才说到哪儿来着……啊地震,没错,我个人总觉得那场地震有些违和,发生的时机太巧合了。”
阿良良木点了点头,带着期许的目光看着大副:
“我当然不能介意和你做朋友,大副先生,以前我没到过这里,不然我能明确地告诉你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大地力量流动的方向我是了如指掌。现在我们耐心地等待登陆上岸,说不定从当地的动物们那里能问到些蛛丝马迹,只要我出现的地方,任何疑难都会有结果。”
船长和大副相互对视了一眼,虽然听不大明白,但神使莫名自信的态度真是愈来愈神秘了,保持着两人长期以来的默契,他们向大人回复道:
“阁下若有吩咐,我等悉听尊便。”
阿良良木高兴地大笑了两下,做了个让他们且安心的手势,不再搭理他们,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开的通讯录上,只显示了唯一的那个人,标注名“八九寺真宵”。
“或许这是个契机,我得把这件事告诉她。要知道诞生个山神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她会非常感激我让我摸她的触须吧哈哈哈。”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小女孩可爱的声音。
阿良良木严肃地说道:“你不会没有存入我的手机号吧?”
电话“啪”地挂断了。
阿良良木一脸震惊,想了想重新打过。
“喂,哪位?”一成不变的可爱萝莉音。
“我是你家大人……”
“啪”地电话又挂断了。
阿良良木非常郁闷了,坚持又打了过去。
“喂。”
“八九寺真宵,我是阿良良木……”
电话“啪”地无情地又挂断了。
“啊——气死我了……”阿良良木一用力差点把手机捏爆了,然后抬起头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喂,哪位?”
“鄙人阿良良木,对,是低贱的像虫豸一样的鄙人,嗨,鄙人没有妄自菲薄,鄙人刚才的无礼向山神大人道歉,嗨,鄙人已经跪在甲板上了,有大副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