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梦殿内,大公主雪端和二公主雪梦正在院中看着景瑜和景恒玩,看着两个孩子露出温美的笑。
沈云进来道:“公主,四公主,五公主,六公主还有亭云郡主来了。”
“哦?快请进来。”雪梦和雪端递了个眼神,彼此都很不解,这么早来干什么。
“大姐,二姐……”四个人一进来,脸上的表情就像吃了苦瓜一样,扭扭捏捏地把雪兰的事说完,看着两个姐姐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黑……识相的闭了嘴。
雪端深呼吸了一下,用很僵硬的声音:“沈云,把二位小殿下带下去玩吧。没有吩咐别进来。”
看着孩子离开之后,闭上眼睛说:“这个死丫头,就该把她锁起来。梦儿,咱们俩去找母后,武瑾萧和兰倾城跟我们走一趟。”也不理雪樱她们直接走了。
至于雪兰,她已经被带到重华殿了,走进大殿的那一刻,人人都看着这个打了人的十四殿下但是却生出一种畏惧感。皇帝看着十年未见的小女儿出落的越发漂亮,也是心生感慨。可惜,现在不是什么叙家常的好时候。
“参见父皇。”雪兰行了个标准的礼。
“起来吧。你说说,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皇帝开口。
没等雪兰开口,郑素明又开始哭诉:“十四殿下!犬子到底招惹了您什么,让您下此狠手,要了他的命,您可是跟我们郑家有仇吗?”
向着雪兰的人心里都在怒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个老东西怎么随意攀咬,要置自家妹子于死地吗?
“郑大人,陛下要本宫来讲,请问您这样,要本宫怎么讲呢?”她雪兰在家人面前的确胡闹不懂事,但是在外人面前是一定要拿出身为公主的款儿的。
一句话把郑素明噎住了,景岚低着头强忍着笑。
“昨日之事,我出宫为了去缀锦楼品尝荷花酥,不想楼下极为吵闹,我从楼上看了一下,就看见一个肥头大耳的恶棍对五公主和六公主身边的武瑾萧、兰倾城动手动脚。当朝三品女官被人当街侮辱,实乃皇室的奇耻大辱!”雪兰义正言辞地说。
语毕,下面又开始议论了:“啊?调戏女官,这……”
“犬子并不知那是宫里的大人啊。”
“就算不知道,那也不能当街调戏民女吧。”周云烟开口。
郑素明咬咬牙:“那十四殿下擅自出密园呢?”
雪兰一时语塞,沉默不语,郑素明见状露出了邪笑:“殿下,按规矩,您这种行为是要受鞭笞之刑的。”
上首的皇帝不忍心看女儿受刑,开口道:“郑尚书,你也是没有管教好儿子才引起这等祸事。怎么能全怪在公主身上?”
“陛下!我朝一向行事严明,怎可罔顾律法?”刑部尚书卢彧春跪道。
场面僵持不下,这时,皇后身边的女官飞凤送了一张纸条交于皇帝。皇帝看完茅塞顿开,下令说:“既然如此,十四殿下和郑源都有错,十四殿下殴打臣子的确不对,受十下鞭刑以正规矩。但,郑源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调戏女官,待伤好后自行到刑部领三十廷杖。”
这样各打五十大板,但是雪兰的刑罚的确轻了很多,十下鞭子对这个小姑娘来讲还是太重了。
“父皇!儿臣愿代皇妹受此刑!”景岚跪下,雪兰看着他,要开口惊呼,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她是女孩子,若是身上留疤,母后心里也会不悦。儿臣不愿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太子乃未来储君怎可代为受刑?”郑素明反驳道。
“那十四殿下是未来皇公主,储后。郑大人如果当真这么想,今早干嘛又拿这件事来告状呢?”一直没说话的左相南瑄开口了。
“行了,太子既然愿意代为受过,那七公主就在旁观刑。时刻谨记,此等错误不可再犯。退朝吧。”
“恭送陛下(父皇)。”
雪兰和景岚被带了下去,六部里,户部吏部归周云烟,刑部礼部归司马文舒,兵部工部归南瑄。所以监刑的自然是司马文舒。
“殿下,得罪了。”行刑的狱卒拱手道。
雪兰看着那一鞭子抽下,身子也跟着抖了一下,她紧紧咬着袖子,眼泪虽然在眼中打着晃儿却始终没有滴落,这个仇,她一定要郑家连本带利还回来!
“皇兄……”她颤抖着声音看着代她受刑的景岚,景岚依旧朝她微微笑了笑。
十鞭子下来,景岚身上都是血痕,头上冒着冷汗,他刚才一声都没叫,就是怕雪兰会担心。
“你干嘛代我受罚啊,你……笨死了。”雪兰半扶半抱这景岚坐在地上。
“傻丫头,这十鞭子下来你是受不住的。难不成你想看皇兄皇姐们去血洗郑家吗?”景岚深吸一口气,“郑家没到覆灭的时候呢,但是你要是出事了,大家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你最小,什么委屈都轮不到你。天塌下来,还有我给你顶着呢。”
“我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了,你疼不疼啊?”雪兰那手帕擦了擦他额头的汗。
“二位殿下,邢狱阴冷,还是出去吧。臣已经备好伤药,这次郑家的确是差点弄死十四殿下,还好皇后娘娘的信来的及时,估计是大公主通报的。”司马文舒把景岚扶起来。
“郑源不是还有三十廷杖吗?打不死他,就废条腿吧。”景岚看着司马文舒,就像在说什么平常事一样。
“废条腿啊……真是不甘心。”雪兰眯着眼睛,恨恨道。
“三十下,真的打不死人的。十四殿下想收拾他,来日方长呢。”司马文舒笑道,“公主殿下,您还是快回去吧,太子殿下由臣送回去就好。”
“那好吧,我,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雪兰不放心地看着景岚,把手里的手帕留给了他,离开了。
看着雪兰离开的背影,司马文舒看着发愣的太子:“殿下,公主的鲁莽脾气会害了她,如今她手掌凤血阁,只怕有人知道了。”
“郑贵妃吗?不过,她知道也没有用,因为凤血阁阁主从来没有出现于人前。”景岚缓缓站起来,扯到伤口有点痛了,他紧紧抓着雪兰留下的手帕,跟司马文舒离开了邢狱。
至于回到百凤宫的雪兰,当然少不了被雪端训一顿,皇后也下了懿旨,七公主雪兰,性情鲁莽,闯下大祸,作为惩戒,禁足于百凤宫一个月。期间不得出宫一步,允许别人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