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好,今天下课这么早就来学联了?我还以为您会先吃个饭再来。”
富有磁性的男中音从韩琛背后传来。
“嗯,晚上新生灵力测试的成绩会出来,我想早点把事情处理完然后去看看,所以就先不吃晚饭了。”
韩琛头也不回,走到书桌前坐下。显然对这个声音的主人极其熟悉。
来人早就呆在房中,随即一个扎着马尾辫身材修长的高加索男子走到韩琛面前。
“以往这些事儿不都是干事们负责挑选吧?难得有事让主席这么上心,有什么特殊原因?”
“两个原因:第一个是因为卡尔…机械系的卡尔教授今天上课前跟我说今年晚报道的那个新生是他中国兄弟的儿子,让我到时候去看看他的成绩,最好能招到学联来。”
马尾辫青年不解。
“卡尔教授的兄弟小卡尔教授不是在医疗科么?看起来就是典型的西方人长相啊。为什么是中国兄弟?”
“不,这个中国兄弟应该是指老同学关系。”
“哦原来如此…那第二个原因呢?”
“今天在行动科的一个学长负责新生灵力测试的监考,据他说有一个新生答的很出色。他推荐我去看看。”
“需要我陪主席你一起吗?”
“我不介意,不过为什么你突然也想去了。”
“因为主席你要去,我觉得我陪同着会比较好。”
这句话在韩琛的脑子里转了转,只可惜他还是听不出有什么不关联。
“撒沙,你可以讲的直白点。”
知道自己拗不过韩琛,被叫作撒沙的高加索青年权衡了半天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说:
“我就是不太放心…”
刚刚准备开始手头的工作,韩琛一怔。
“不太放心?”
“额…主席还记不记得伊丽莎白那次?或者再之前主席你去考机械口试的时候把卡尔教授气到要升天?主席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
“我不太懂…考试结束后教授问我他教的怎么样,我就回答说他上课的时候可以到的准时一点,这样不用拖堂。有什么问题吗?”
“…这就是问题,主席你太直接了。一般来说我们不那么回答别人。”
“我能感受到卡尔教授希望得到夸奖,但我觉得真有问题还是提出来的好。”
“主席你说的也有道理…”
撒沙感觉自己有点头疼,作为学联副主席,基本上学联所有的事务都是他处理的。而主席韩琛其实就是审批审批文件,对外演讲,除非重大事件否则韩琛基本上不怎么发表意见。
听起来像是副手把老大架空,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其实恰恰相反。是韩琛主动将大部分的工作拜托给了撒沙。理由很简单,韩琛觉得跟别人交流太麻烦了,所以索性就把担子扔给了撒沙。
作为副手的撒沙一开始其实并不愿意这么做,因为如此大包大揽难免会让别人觉得他居心不良…但当他发现韩琛与人的交流方式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以后也就只好勉为其难的接过了大权。慢慢的撒沙也就开始习惯给自己定位成韩琛的“贤内助”了,毕竟是自己的主席,他不帮不行。
………
撒沙·柯察金,出生于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家里是做木材生意的。很小的时候撒沙的父亲就带着他东奔西跑推销木材,苏联刚解体时人们的生活并不富裕,即便是商人却也要为桌上的面包发愁,小小年纪的撒沙作为长子也很自然地要担起家里的担子
从小接触家族生意的撒沙具备着极为出色的口才以及共情能力,这使他跟任何人都能够聊的风生水起,简单点儿来说就是八面玲珑,所以他一直对自己的亲和力以及待人接物的能力无比自信。
在圣彼得堡大学时他便只花了两年半便拿下了心理学研究生学位。在转到莫里茨大学之前…不!准确的说是一直到遇见韩琛之前,他都觉得自己能与任何年龄段的任何人谈天说地摆龙门阵,哪怕是遇上暗灵,只要是有语言能力的暗灵,撒沙也有信心敢试着上去劝降看看…直到他遇上韩琛这个Bug一般的存在。
遥想撒沙刚成为学联副主席时,他捧着一瓶价值三千美元的苏联红牌elit伏特加兴冲冲的敲开了韩琛办公室的大门,本来他可是打算跟韩琛来一场“推心置腹”的畅谈,给韩琛留下一个好印象,结果韩琛居然连门儿都没让他进…
在撒沙的预想里,两杯伏特加下去,不管你是多么闷油瓶的一个人,脑子一热话匣子都会打开,可是他没料到韩琛不会喝酒…所以当天他只好一个人干掉了那瓶全球限量三千瓶的昂贵伏特加,随后吐了一个晚上并缺席了第二天所有的课。
想到当时凄惨的自己撒沙更是坚定了要跟着韩琛去招募新生的决心。
“总之,如果今天晚上真的有优秀的新生的话,就由我来邀请他们加入学联,请主席在一旁看着就好。”
“好,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
结果韩琛一口答应下来,这反倒是让撒沙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起来。作为下属的撒沙说话还不能太直白,他斟酌着用词。想要找到一种委婉的方式来表达“主席你等待别人的答复时会给人一种要是不答应就会被你一刀劈了”的感觉…
“其实我就是想…我作为下属本就有为主席你分担工作压力的职责,所以…”
韩琛摆了摆手示意撒沙不要介意。
“没事儿,这是我们早就分配好的,对外工作由你负责。实际上在中国的时候我爸妈对我的要求也差不多。”
平日里撒沙没怎么听过韩琛家的情况。
“主席家里是…?”
“家里是做生意的,小时候见到爸妈的生意伙伴我只需要打招呼,然后回自己的房间该干嘛干嘛就好了,家里对于我待人处事方面的要求也不是很高。”
“…原来主席童年过的也很辛苦呢。”
站起身望向办公室的窗外,韩琛的表情总是那么的淡定。
“其实我没觉得我的童年不好,小时候跟同龄人比起来我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没跟父母有过很多交流,不过我对他们没什么抱怨。他们对我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
意识到自己可能越线了,撒沙赶紧把话题往回拉。
“不不不,主席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只是…小的时候我父亲会陪我去西伯利亚的森林里打猎,雪狐狸,狼啊,熊什么的…主席我没说你父母不好,只是也许我那种童年会比较的…丰富多彩一些?。”
说完之后撒沙很忐忑的看着韩琛,生怕他把韩琛惹生气了。
“…主席?”
把撒沙的话有仔仔细细的想了几遍,韩琛很认真的回应:
“在中国私自捕猎犯法。”
“好吧主席大人你果然不是一般人…您抓的重点跟别人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