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父的态度看似很坚定,洛烟不知道父亲会这么说,但是季慕辰倒是也没有什么强硬的态度,“我会等到您同意的。”
因为时父知道她和季慕辰在一起后所以今天让她留在家中,洛烟本想说些什么也是被季慕辰拉住,他说反正总会见到的,洛烟想想也是。倒是一旁的时父看着他们俩这个样子,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话了。洛烟将季慕辰送出了家门口,洛烟没想到季慕辰再次来到家中还是受到了不待见,有些难过,“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
“我没想到我爹爹他...”洛烟还是很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是那个态度,也不知他对季慕辰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我也能想到今天的情况。”季慕辰摸着她的头,安慰着她。洛烟抱住了季慕辰,然后和他道了刚想转身离开,可是却被季慕辰拉了回来,一个吻落下,“这是你刚才说错的惩罚。”说完又吻了下来,洛烟想到了她刚才在父亲面前叫了他两次“季大人”。
洛烟回去时父亲一脸很生气地站在庭院中,见到了洛烟便是唉声叹气。洛烟也不想和父亲说什么,洛烟知道父亲肯定是想知道自己怎么会和季慕辰在一起的,如果让父亲知道了她为了季慕辰私闯皇宫的事,那样父亲只会更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了吧。
“烟儿啊,你怎么那么糊涂啊?”洛烟整理着自己的房间,时父走了进来,“烟儿,你是不是被那家伙给洗脑啦?”
洛烟本不想理父亲,但是听到他居然说的那么难听,便也忍不住了,“爹爹,你是被谁洗脑了吧?”
时父没想到洛烟会为了季慕辰和自己顶嘴,想着还真是女大不中留,不,肯定是季慕辰害得自己女儿这样的,“你,你是不知道,既然你这样,我就把所有事情都和你说了!”
时父和季慕辰的父亲,也就是季临安的父亲再一次生意往来中成了好友,那时候季老爷还没有娶二房夫人,家中有一子,也是生得聪慧,本家中平平安安,事事顺利的,可是有一天季老爷在和自己见面时说起了喜欢上了一位江南女子,想要娶她。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时父后来才知道季老爷喜欢上的是为青楼女子,季老爷是为县令,为人行事都是光明磊落,民间口碑十分好,可是要娶个青楼女子,并且还是位名妓,这传出去的名声总归是不太好的。
奈何季老爷还是一意孤行,迎娶了这位青楼女子做自己的小妾,当时的喜宴时父也去了,那位女子最终长什么还是看不到的,但是能从他人的讲述中得知她闭月羞花,风韵非凡。这倒也没影响季老爷什么,过了一年,季老爷的大夫人和二夫人双双有了身孕,当时洛烟的母亲也有了身孕。时父和季老爷饮酒时还约定若是一男一女他们便结成亲家,就这样指腹为婚了。季老爷两位夫人生的都是少爷,时父这边正巧是位小姐,时父觉得能与季老爷结成亲家很荣幸,可是就在那之后,季老爷家发生了些事情。
不知谁传起的流言蜚语,说季老爷二夫人所生的孩子并非季老爷的亲骨肉,说因为季老爷每日忙于事务,那二夫人守不住空房,本也是个风流多情种,于是和别人私通了。说闲话的人多了,信的人也就多了,就那样季老爷也信了那话。时父有次去过季府一次,那时候在季府见到了一个孩子,长相有着惊心动魄的魅惑,一个孩子小时候都那样,那长大必然会不得了时父知道了那便是季府二夫人的孩子。
又过了几年,有人传来季府的二夫人去世了,还是被她的亲生之子所杀害的。传闻中那孩子舔舐着母亲的鲜血,手中拿着刀,还不停地大笑。时父想到了那孩子的长相,那是个“妖怪”。
时父将洛烟送到季府也是迫不得已,那年他生意不好,还负了些债,身边的亲戚都躲着他,妻子的身子也是一天天虚弱了,而自己要出去谈生意,没办法只能委托季老爷帮忙照顾洛烟。也就这样他在外面的忙碌终于得到了回报,终于可以把债务还清,再次扬帆起航,可就在他回家时却发现自己的妻子已经过世了,妻子为了不让他在外伤心,所以让下人都不要通知他。时父伤心欲绝,但是他还要照顾洛烟,可是没多久就得知洛烟也差点在一场大火中丧命。
时父赶到季府,洛烟正昏迷着,还好没什么危险了。这场大火的真凶居然就是那个“妖怪”所为。时父将洛烟接回了家,不知是不是由于受到了刺激,所以洛烟有些不记得自己去过季府的那段记忆了,时父决定不让她再回想起那一段,好好过日子。可是他没想到有一天那个“妖怪”会再次来到他们的身边,他这次不想让洛烟再受到伤害了,可是好像还是晚了一步。
“季慕辰不是那样的人,那次火灾也不是他所为。”洛烟反驳道,可是时父根本听不进,因为他知道现在洛烟是喜欢季慕辰的,所以自然是想帮他辩解的。可是洛烟早就想起了那件事了,当年那场大火绝不是季慕辰所作的,因为当初,“当初是季慕辰救下了我。”洛烟在大火中倒下的最后一刻,她看见了她的“小哑巴”冲进火堆之中,将她抱住了。
时父无奈的摇着头,“即使不是他干的,可是烟儿你知不知道,他害死了很多人啊?包括他的亲人啊。”
季慕辰在后来消失在了季府,季老爷也当没有这个人的存在过,可是后来季慕辰又回来了,先是方夫人被人毒死,后又是季老爷被残忍杀害,而这两人的死都离不开季慕辰。
洛烟不相信季慕辰会这么做的,但是想起季临安也说过他的母亲被季慕辰所杀害,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的,“他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烟儿,你和他才待了几个月啊?你了解他的所有吗?他有把所有都告诉你吗?”洛烟没有回答,时父继续说道,“他如果真没做过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他早就都和你说清楚了。”
“爹爹。”洛烟看着父亲,现在她很坚定,“我办过很多案件,凡事都要有证据,事情都会有真相,如果是只通过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去判定一个人,那么还要县令和律法做什么?”在和季慕辰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她更加相信着季慕辰。并且在那时候,他也并非什么“妖怪”,而是能够倾听自己烦恼的男孩。
“爹爹,你当初被人冤枉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我那时候感到无望、无辜、悲愤。”时父听后低下了头,似乎回忆起了最痛苦的那段时光,“那时候是最难受的,难道季慕辰就不会有那种感受了吗?”
“算了,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你而已,真相是怎样你去查明吧。”时父不再说什么离开了房间,洛烟坐在床边,看着屋外已经快光秃的树枝,总有有一天要面对严寒的,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呢?如果会让自己痛苦,她还会想起知道吗?
第二天所有的人家从一大早便忙碌了起来,将做好的一些菜放在灶头上,今天是要拜灶神的。时父在厨房里烧着饭,洛烟在一旁帮忙洗着菜,他们俩彼此都安静着不说话,从昨晚开始就这样了,距离上一次这样,还是洛烟小时候爬树被时父骂,为了斗气,所以两人都互不搭理。
“爹爹,我把菜放这儿了。”洛烟先开口了,但是时父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接过了菜。
洛烟不知要做什么了,想到了璎珞她们,之前说好了让他们来这里过小年的,现在总不能因为她和父亲这样就爽约了吧。时父看出了洛烟的烦恼,叹了口气说道:“你去把他们都接过来吧,就算好好过个节。”
洛烟听到父亲这么说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她急忙出门,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璎珞昨日就没见洛烟回来,一问江亭才知道季大人和小姐一同去小姐家,可是却因为时老爷对季大人有所意见,所以将小姐关押在了家中。江亭也是自己猜出来的,因为他上次有和季大人一同去过洛烟家中,那洛烟父亲的态度也是能看得出来对季大人的不喜欢的。这次两人一同出去,只有一个人回来了也是能知道些什么的。
“江亭,你说小姐会不会一直被关在家里啦?”璎珞心不在焉的吃着早饭,想着要是要是今后身边没了小姐,自己一定会无聊死的。
江亭见她不吃,便把她的那碗粥给夺了过来,“现在时小姐是官,她不回去肯定有人要上报,到时候岂不是会惹到皇上,谁敢惹皇上?你怎么那么傻?”
璎珞想想也是,正当他们俩这么聊着的时候突然从客栈门口走进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走路妖娆是姿势,还有身上浓重的胭脂水粉味,璎珞嫌弃的看得看着进门的杨玉琼,拍了怕正在喝粥的江亭问道:“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