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主持的人的话,他身旁的那两位果然行动了,缓缓的摘下了面具,拿出了刚刚的那个香包,递给了站在自己旁边的那个人,那两位姑娘也在羞涩中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拿出了和旁边那个人一模一样的香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们通过这个游戏,找到了自己心的归属,找到了爱的港湾。
曦合知道这个游戏,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只是她这种人,不该在这个游戏罢了。她的心里,有着那么一个人,她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他一个人,她的心又很大,大到为了一切的一切而而独独的把他抛下。
曦合有点心虚看向了旁边的人,两人都动手了,他有没有任何动作,“还好,没动……”曦合在心里松出了一口气,目光轻松的转向了别处,或者说,她此时该走了。曦合对面的人,看见旁边的人,那两个已行动并且成功获得美人芳心时,他也该行动了。他转向了曦合,见曦合目光散漫的飘在其它地方,他慢慢的移动,最终挡住了她的视线,希望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只有他这么一个人而已…………
挡住了曦合,她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原以为也就这样就过去了。不料,她担心的最终还是发生了,对面那人拿出了香包,眼睛就这样直直的看着自己,那个香包在他的手里,他的手,就这样停在她的面前,她不认识他,但他的期待,她竟然看出来了。他的期待,就像这个停在空中的香包,要砸中她,躲不开,也好似要拒绝不了。她明明就不该让人家有所期待的,因为有了期待,没有相应的回报,势必会失望,难道,她还想一分心底的愧疚吗?她恍然无措…………不该……不该…………
众人见此情景,又开始不安分了,下边传来一声声:“接香包,接香包…………。”真真是旁观者,永远理解不了局中人的感受啊。那人见众人都正在帮他,又见曦合没有转身的模样,估计是瞬间信心大增了,他想让她知道,他到底是谁,他想让她记住他。所以,一只手伸向了面具,解开了绷在脑后的细绳,打算把它摘下,让他的面容,昭然于世……
可曦合的话打断了他的动作,她知道他接下来会干嘛,既然断定了没有希望,何苦让人沉迷于此呢?所以,她便索性道:“慢着,你先别解开。”她的声音,决绝果断。
闻言,他的手,顿时停了下来,静静的目光,静静的倾听她接下来的话。见他略带疑惑的眼神,她知道,刚刚肯定是误会了自己,其实她之所以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并不是为了什么,只是迫于一直找不到任何理由下去,她一个心有所属的人,来这,好意思和人家说,我来此,只为了凑人数?
当他要解开面具时,曦合知道她已然不能再等了,在众人的疑惑中,她对着他开口说道:“对不起,我不能如你所愿。”
转身时,她给了他一个抱歉的眼神,只是一瞬间,他的眼神里,透着丝丝疼痛,不过逢场作戏之人,何必?曦合把香包还给了主持的人,扯下面具,瞬间换上了自己的面纱,可是现场的人却半天没反映,可见那速度之快,在众人的惊讶中用轻功飞离了现场。脚如踏风,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了,除了那人手中的香包还在,好似一切都只是梦罢了,那个人,好像从未来过,也从未在这停留过。
那个人看着曦合消失在了茫茫的月色里,抬手,把刚刚还没摘下的面具弄了下来,台下众人瞬间哑然,人间竟还有如此翩翩公子,五官精致,他的脸,仿佛是上天神佛故意雕刻的最完美的结果,身着一身黑衣,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咋一看,这人很是面熟呢。
不错,这个气场和容貌完美融合的美男子,正是化名洪天柏的大齐当朝太子,现任的武林盟盟主――柏天弘。
在当时沈良他们来请洪天柏时,他并没有真的跟着他们去,而是走到半路,随意找了个借口,便重新返回了原地,他返回来时,见曦合已然不在原地,便四处转了转,不曾想在不经意的经过那个台下时,茫茫人海,他还是第一眼便看见了她,总有一个人,让你即使在人海中,还是一眼便能看见她,因为她的模样,已然烙印在了自己的心底,抹不去,自然也割舍不掉…………。
见曦合被人“请”了上去,他便站在原地看看到底是要干嘛?向人了解了一下情况才得知,这原是一场游戏,她既然要玩,他也还是乐意陪她玩玩的。他悄悄的尾随曦合她们去了后台,打晕了男生中的一个参与者,换了衣服,而他就这样冒名顶替了上去,陪着顾曦合玩了这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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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曦合离开那儿后,并没有回沈家,而是去了酒馆,本来参加个游戏,只是为了让自己放松放松一下心情,没想到,适得其反了,曦合自嘲的望着眼前的酒坛,突然才发现,其实有时候酒也并不是特别的难喝嘛!一口口的下肚,却没有任何不自在的感觉。
一杯就开始脑袋不再清醒的人啊,更别提喝了这么几杯了。当曦合酒过三旬时,头开始变得晕晕乎乎了起来,但那喝酒猛劲却没有一丝想要停下来的模样,还是大口大口的往自己的嘴里灌。洪天柏在后边终于追了上来,见曦合在那猛喝酒,因已有几分醉意,眼神略显得有些飘忽,而浮着红霞的脸蛋嘛,早已被那面纱挡住了。
他走近,夺过了她手里酒杯,轻声地唤道:“玉兰,别喝了,喝多了会生病的。”他轻言细语,仿佛在哄骗着某个生了气的三岁孩童。
曦合虽然已经醉了,但是别人说话还是听得见的,闻声,她抬头朝他看了过去,听着轻声细语的话语,曦合的脑海只闪现了肖羽敬一人的容貌,她一个本身就不是很聪明的脑子,此时此刻,她的脑海,完完全全的被肖羽敬一人所占据。在酒精的作用下,曦合的手环住了他的腰,头靠上了他的怀里,闭着眼睛,自己喃喃自语道:“羽敬,你知道吗?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声音虽然不大,但也足够进入洪天柏的耳朵里了。
他微微一笑,道:“原来,你的心里,早就有人了呢。”苦涩在蔓延,这种感觉,真真无语言说。他的心,好似缺了一块,无法找回了,即使能找回来,又该如何去拼接这已然破裂过的心。
真是醉人不能理解还在清醒着的人,有时候,醉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苦了,也哭了那个还在清醒着的人。怀中的曦合,抱着洪天柏安然睡去。她轻轻的抚过她的发梢,那个小动作,饱含了他多少的深情?
横抱起顾曦合,返回了沈府,他们回到沈家时,已然是午夜了,洪天柏送曦合回了房间,在安顿好她之后,便回了房间,还没等他多想什么,窗子边,停留着一只白色的信鸽,他解下了白鸽脚下的信条,放飞了白鸽。他打开一看,只见六个字――――乱心者,杀无赦。
这就是他们给他的答案?如若那人在自己心里,已然成了一块深深的烙印,如此,还怎么除去?她就像长在眼里的一根肉刺,碰之,疼痛不堪,拔之,等同于死。
他手握着信条,无力的坐在床边,脑海闪过了那年他爹爹曾问过的那个问题,如若有一天,你的霸业因为一个女人而受到了阻碍,那么,你也会杀了她吗?年幼无知,他信誓旦旦回答道,影响我者,杀之。
当初不知情爱,固然觉得霸业才是第一位,如今想来,可笑啊!可笑!
仰起头,手中的信条已经在不知何时而滑落在了地上,他该想什么?还是,他还能想些什么?明日起来,他还是那个白发苍苍的老盟主,她还是她的绝色贴身侍卫,他们之间,最多的交集,也就不过一个上下属的关系而已,他本就不该对她存有什么幻想。世事无相,为何世人还要执着?不过,心里还有执念罢了。
若你已然心系别人,那么,成全你又有何不可?可是,现在的我,情根深种,你能否回答我,教教我如何才能放下
话说累了一天,本该早点入睡才是,可顾曦合的那句话似乎有魔力一般,时时在他的耳畔响起。他的霸业,他爹爹的期望,他的爱人啊!这尘世的一切的一切,害得他根本无法安心入睡,他恍然间觉得,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些什么?
躺在床上,他在心里暗暗自嘲道:“以前见人家为感情所牵拌时,还时不时的嘲笑他们无聊幼稚,没想到,自己也有为感情所牵拌的一天。”想着,摇了摇头,一切苦涩都在不尽言语之中。果然,并非局中人,又怎知其中滋味呢?
如果可以,在情爱来临之时,让他有所防备,或许不会如此时一般,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