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他还在原地等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她给等回来呢?
一转眼,时间匆匆而过,经过了将近半个月的奔波,顾曦合和李钰儿终于来到了玉兰山脚下,天气较为炎热,又加上长时间一直赶路,两人都有着疲惫了。此时,两个人正在山脚下的茶棚里和茶,刚放下茶碗,打算离开时,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他们旁边走过,待曦合看清她的脸庞后,叹了叹口气,无奈的想到,怎么还没上山,就先遇上她了呢?――――那人正是芙玉的二弟子,赵雪林。那人平日里自命清高,自命不凡,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仗着自己是二弟子,十分的嚣张跋扈,就因为她如此,所以和她好的人,寥寥无几。自然了,以前还在山上的顾曦合没少被她欺负和作弄,要不是芙玉一直在抑制着,估计她是在这玉兰山上翻天了,别人的话,她从未放在心上。如此自私自利的人,只会在意自己,怎么会在意他人的目光呢?
不过她好像根本没看见顾曦合和李钰儿,鬼鬼祟祟的朝着旁边的树林走去,曦合碰了碰琳儿,动了动眼珠子,示意她一起跟过去看看,李钰儿有点难为情,不过,曦合都这么明显的示意了,况且,她确实也有点好奇,想看看到底是何事?
于是乎,两人便轻手轻脚的跟了过去,两人蹲在树后,专心致志的在听,因为距离较远,并不是很好的观察。李钰儿奇怪的对曦合小声说道:“师姐,那不是二师姐吗?她怎么在这?”曦合比了比闭嘴的手势,李钰儿也就只好乖乖闷着了。
等了一会儿,密林深处走来两个人,刚刚由于角度问题,他们并没有看见赵雪林怀里有什么东西,现在这么蹲着,却见她怀里抱着许多的金银珠宝。两人见此震惊不已,这赵雪林哪里来的这么多贵重东西?密林里走来两个人,拿走了赵雪林手中的东西,看样子不是逼迫,而是赵雪林心甘情愿的给他们的。那两个陌生人拿了东西后,便离开了原地,赵雪林转身,也欲想离开那里。
原本只是无心的一个举动,竟然让她们看见了这么一幕,疑惑充满了两个人的思想,那么多的金银珠宝,赵雪林是哪里弄来的?还有那两个陌生男子,又是谁?这算不算发现了赵雪林的秘密,事有蹊跷,顾曦合让李钰儿咬紧牙关,不该说时,绝对不能说出这件事情。午间,顾曦合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环境,还有熟悉的天空,离开了也不过短短几个月,却是恍如隔世。
在整理东西的时候,曦合突然发现了以前在板云城时,跟白夜泽要的无味散,这无味散又称阴阳粉,是白夜泽无聊之时炼制而出的。无味散为一阴一阳,无色无味,且只要一洒向空中白色粉末会立马消失不见,这形态是消失了,可作用可没有散去,因此,不会轻易被人发觉,除非一阴一阳相遇结合在一起时,才会散发出浓浓的香味,潜伏着的阴散或者阳散才会消失,当时跟他要时只是觉得好玩,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拿出来再次玩一玩说不定还能有别的收获…………。
她决定了,一定要把玉兰山遭重创的事情查清楚,在敬王府时,李钰儿和她说玉兰山遭遇劫难,她便心生怀疑,又加上赵雪林这么一档子事,她心底更加确认,玉兰山遭遇这么一劫,可能并不是偶然,而是蓄谋已久的。那日她与白夜泽要来这东西时,曾经听他说过只要人或物一被阳散或阴散沾上后,没有特制的清洗剂或是阴阳没有混在一起是洗不掉的,一辈子跟着你,那绝对是很有可能的。顾曦合拿起两瓶东西,扬起笑容看着手上的无味散,一瓶阳散,一瓶阴散,刚好足够了。
收拾好东西后,顾曦合和李钰儿便去见了芙玉,果然,芙玉已真和废人无异了,七经八脉都已断尽,恐怕真的熬不过半年的。
“师父,徒儿不孝,没有在您老人家身边好好照顾您,望您原谅……。”她也曾经想过师父被打伤会是什么模样,却不想眼前的画面如此让人悲痛欲绝。
芙玉躺在床上,像一个任人摆布的布娃娃,不小心碰到,就会就这样的死去。
“合……合儿……,你回来……回……来了?”声音十分颤抖,她想抚摸一下她,而手却是根本纹丝不动的放在那里。
“是,合儿回来了,合儿回来了。”曦合身子俯在床边,哭得像个孩子,若早知代价如此惨重,她宁愿不下山,一辈子呆在这里,换她师父一生平安,她也愿意。
“孩……该子,别哭,这……哭哭……哭哭啼啼的,…像…像什么……样子。”短短几个月,已然是物是人非。曦合从来也都没有想过,一直以来自己依靠的,那个在背后默默爱护自己的人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恨自己不如人,可恨自己不成器,可怜自己最敬爱的人会落得如此凄凉下场,她这样,又怎么能对得起十几年来,师父的养育之恩。
“好,曦合不哭,曦合不哭,师父要早点好起来才是呢,到时候曦合亲自做饭给师父吃,曦合答应师父,以后练剑时,曦合再也不会偷偷溜出去种花,一定会乖乖的练剑,不再惹师父生气了,好不好啊,师父?”擦干了脸庞的泪水,她发誓,自己以后会好好用功,不再淘气了,也不再惹师父生气了,此时此刻,她只想芙玉赶快好起来,责骂她不够用功,责骂她没良心,这才短短几个月,便学会贪恋了红尘之中的男欢女爱,还差一点儿就想着不再回来,她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坏姑娘。
李钰儿在一旁默默的掉眼泪,这整个玉兰山上,师姐师妹虽然众多,但是真正由芙玉养大的也就顾曦合和李钰儿两个人,也是因此,顾曦合和李钰儿的感情要比与其他的师姐师妹们要好,见自己师父奄奄一息,师姐又肝肠寸断,她真的害怕了,要是师父真的走了,留下她和曦合两个人,她们该如何继续存活下去?
为了让芙玉好好养伤,两人并没有多做打扰,而是留下李钰儿在房间里,好好的照顾芙玉,刚刚芙玉在断断续续之中告诉曦合,她要变强,并且是十分的要求她,必须变强,顾曦合不明芙玉的用意,可她都这么说了,她一定会照办的,更何况是处于这种情况之下。
转身之际,曦合又回头看着如此的芙玉,硬生生的把又一次要决堤的眼泪给吞了回去。她紧握双手,暗暗想着,越是这种时候,自己更不能哭,红着眼眶,心中的怒火渐渐在燃烧,心里暗暗的想着,师父,徒儿一定会给你报仇的,若真是她做的,我顾曦合定要她生不如死…………
顾曦合从芙玉的房间里出来后,便去了后山的洞里,刚刚芙玉说的,要变强,她怎么能让她失望呢!你告诉她,让她尽快在短时间内练成门主的必学神功——冷凝诀。曦合年纪虽小,平日也都是十分的调皮,可规矩她还是懂的,这冷凝诀要论辈分来说,也应该是大弟子来练才是,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轮不到她的,就连李钰儿武功都比她强,她除了会烧菜,其余的都没有什么值得和其他师姐师妹来比较的。
她不明白芙玉这么安排,到底是何用意,一步一步走来后山,当日的白玉兰凋谢了,却看见了许许多多的白玉兰又盛开了,她过去停留了半刻,小小的花朵都能在乱石之中得以求生,她一个正直美好年华的人,又怎么能在未知面前而因胆怯而退缩?她该承担的东西,还没有尝试便开始害怕呢?
如此想着,起身往洞的方向走去。芙玉说,她师姐回来了,也就是顾曦合的大师伯亲自教导她,这个大师伯顾曦合曾经听说过,但是这十几年来,却没有真正的见过。刚刚芙玉说的时间不是一年也不是半年,而是一个月啊,这么短的时间,顾曦合真的可以吗?没有人知道,要是失败了,她又该怎么办?
她一步步的走来,终于还是到了洞门前,看了看,就走了进去,这个洞,她以前没有少来,进去后,看见石床上有人的背影,料想,那人应该就是芙玉口中的师姐,曦合弯起腰,恭起手,恭恭敬敬地喊道:“弟子顾曦合,拜见师伯。”
她那所谓的师伯转过身来,开口说道:“起身来吧。”
“是。”顾曦合站起身,抬起头来,见了那人的容貌,她吃了一惊,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难怪说这个身影好像在哪里见过呢,原来……原来是那京城开裁缝铺的老板啊!
芙莘笑了笑说道,:“别如此惊讶,当时在京城时,我不就说我是玉兰山的人了吗?”
“弟子冒昧,当日并不知大师伯身份,望师伯见谅。”又弯了腰,她从未想过,这师父口中传得神乎其神的师伯,她会以这种方式与她相见,也怪自己眼拙,哪里有裁缝店的老板,如此的仙风道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