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知你是我一生的牵绊,我愿余生立于菩提树下,只求你还能回头再看看我一眼。
两人在那里争得难舍难分,曦合的心火感觉都要从胸口喷发了,这容澈,说话一点也饶人,就在曦合差点没动上手时,白夜泽来了。
“澈,曦合,你们这是怎么了?”两人表情都很奇怪啊,这面红耳赤的,莫非自己是错过了什么?白夜泽暗自腹诽。
“没事。”这异口同声的,说没事谁会相信啊?
“哎呀,那就好。”一时两人也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白夜泽也就没有多加追问了,只是想想,又继续说道:“曦合,你怎么会来这了呢?”
既然人家都问了,曦合也就只有实话实说了,从板云城的一路,又是如何在街上遇上了白母,来了这将军府,曦合都老老实实的给交代了,不过,对于自己误入青楼的那件事,她自动的给忽略不计了,自己不好意思说啊!
“既然如此,你就在白府住下吧。”来都来了,又怎么忍心把她赶走呢?这么大的将军府,多她一个人,也没什么的。
“白大哥,要不然你找点事给我做做吧?”在人家家里白吃白喝,这也不是事啊,她别的不行,打杂什么的也是可以的,反正在玉兰山的时候,杂活就没少干过。并非富贵人家的姑娘,基本的生活技能是一定要掌握的,不然怎么在世上生存?更何况,江湖儿女,四海为家,你若什么都不会,怎么出来闯荡江湖呢?有句话说得十分贴切――“以天为盖地为炉。”
“你啊,不给泽惹麻烦就好了,谁还敢期盼你能做些什么好的。”容澈真真不给曦合面子,不过说来也是啦,她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谁还敢期望她能好好的照顾别人。
白夜泽很有良心的一直在憋着,硬是没有笑出来,看他肩膀都在颤抖,估计以后要得内伤的。他咳了咳,看着曦合说道:“没事,你就安心就在这里吧,我们白家还是养得起你的。”
曦合刚打算反驳,不过又被白夜泽打断了,“我们这几天都在赶路,早点回房去休息吧。”确实是累了,本来是一回来就去洗涑,然后去补眠,晚上去敬王府的,结果知道她来了,不放心之余,只好过来看看,现在已经见到人,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真的想回去休息去了。
曦合知道他们是真的累了,也就没有再多说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好了,就让两人先走了,白夜泽说要不要先送她回房,曦合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个人能回去,白夜泽是有些不相信的,不过还是被容澈给拉走了,嘴里嘟囔着:“这么大个人了,她能自己回去的。”就这样,白夜泽被拉走了。
两人的身影,在转角处不见了,曦合突然悲催的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记不起原来的路了。在原地踌躇了许久,还是不见她离开,看了看四周,这每个岔路口都长得差不多,她该往哪里走?心里直哀嚎啊!没事府邸干嘛建那麽大啊!就在她左右为难之时,终于遇上了一位小丫鬟,这才找到了路回来。傍晚时,用完膳,曦合就一直乖乖坐在房里怕又像今天下午那样迷路。无聊也是无聊,便又拿起了芙玉给的秘籍,认真的研究了半会,不过一个时辰,整个人已经躺在床上,没有再想着继续看书的想法。
在曦合进入梦乡之时,白父的书房还是亮着的,用了晚膳,容澈自从进了白父的书房,到了现在还没有出来,白父大致和他说了这几日京城的情况,现如今,朝中大臣大部分已然归顺罗忠复,自己虽然掌握天下兵马,但终究远水解不了近渴,不可能让镇守关外的几位将军回朝,而一边的御林军则是由国丈女婿统帅的,那人本来生性也比较窝囊,对于岳父的做法,他心中虽有反意,可是实际上他是不敢轻易去反抗的。
容澈问他心中是否已有对策,白父摇了摇头,皇宫里的皇帝已然是受制于人了,他唯一的爱妃已经被软禁,是以祸国殃民的之罪被罗忠复给禁在了自己的延喜宫中的。有罗忠复的心腹层层把手,皇帝根本没有办法再与她相见。
如今,皇帝能依靠的,就是当朝的唯一王爷,他的弟弟了。虽然他无能,也是个贪杯之徒,但是先皇还在世之时,就给了肖羽敬许多的特权和例外,敬王府之中,有自己的一方兵马,手下更是众多能人异士,倘若他出手抵挡,京城绝对不会在段时间内沦陷,然后可召集关外将军前来救驾,那么京城可能得以保全。
“既然如此,父亲为何不亲自去敬王府找王爷商讨呢?”容澈有些不解,父亲年轻时跟随太上皇帝打天下,他的赤胆忠心,那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现在国势危及,为何倒是有些扭扭捏捏起来了,这一点也不像他的作风。
白父摸了摸自己微微发白的胡子,叹道:“澈儿啊,为父如今已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现今朝纲不稳,是你们为国出力的时候了,这将军府,迟早是要到你的肩上的,泽儿无心军政,为父也就只有指望你了,希望你能趁此机会,好好的为国效力,让皇上肯定于你,以便今后好在朝堂上立足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容澈又怎么不懂呢?他知道的,机遇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孩儿定当竭尽所能,保卫国家,保卫将军府。”这些话,是来自于内心的,他知道自己的来路,他虽然只是白家的一个养子,可是这父亲母亲当的,并没有比亲生儿女差,自己能够做的,就是用自己这一辈子,去回报他们给予自己的恩情。
白父拍拍他的肩膀,欣慰的笑了,也不惘这二十年来的悉心教导了。
另一边的敬王府也是灯火通明,不过这两人并非在书房,而是在花园里席地而坐,白夜泽依旧玉树临风,谦谦君子,而肖羽敬则不同,脱去了人前的外衣,他完全没有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沉迷酒色,有的是贵气霸气与一身傲骨。脸色有些红,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吸气。
两人有个习惯,就是每一次的相见都会比试比试,切磋切磋武功,看看对方的实力是否有所精进,很显然,即使肖羽敬身有旧疾,白夜泽还是没能赢了他。两人无言的看着天空,就这样静静的任由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仔细算来,他们也有半年多没有见面了。
“家门口都起火了,你还如此淡定啊。”白夜泽扭头看着肖羽敬,见他脸上,根本就没有看见丝丝的紧张,如今朝中局势十分不好,他却毫无半点惊慌,有时候连白夜泽都不免有些怀疑,这肖羽敬的自控能力怎么如此之强悍呢?
“天无绝人之路,死不了的,你就放心吧。”他自小朋友就不多,真正能算的,也就只有白夜泽一人而已,身在帝王之家,时时刻刻都要保持警惕,要不是偶然,估计他和白夜泽还不一定能做成朋友呢?
“你就老实说吧,你是不是已经有对策了?”虽然不是时常在一起,不过他的秉性,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如果不是已经有所准备,他是不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的,何况,这次他真的玩不起,一不小心整个月和就得改朝换代了。他有时候并不在乎这所谓的大好山河,可是这是他哥哥的江山,谁胆敢窥器,他必将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尽管,那人是自己的亲舅舅,那又如何?照样杀之。谋逆,罪无可恕…………
“我已经命人杀了李轩,夺得了御林军的统治令牌。”既然选择飞蛾扑火,那么就真的没有必要再多做仁慈了,有时候妇人之仁,只会坏了大事。
白夜泽就知道,又有什么事真正的难住他呢?他不管什么时候,总是能找到问题的关键,然后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解决掉。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他想了想,还是问了出口。
“没事,将计就计,对了,通知你父亲,明日来敬王府找我。”白虎忠心,天下人皆知,他这个大将,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你就不怕他看出来你是装得吗?那么你伪装多年的形象,就要毁于一旦了。”白夜泽垫了垫下巴,莫名的想看他抓狂的样子,不过,肖羽敬没能如他所愿,照样的不变冰块脸。眼眸淡淡的闪烁着,好像翻过一个白眼。
人前人后,都是他,却也不都不是他。
当初白夜泽与肖羽敬结识,他不知道他是王爷,他也不知道他是白大将军的儿子。那天,肖羽敬在外游乐,碰上了被人追杀打得半死不活的白夜泽,白夜泽医书是好,可终究医者不能自医,路过的肖羽敬顺手救了他,打跑了追杀者不说,还给他找大夫医治。
本来以为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不曾想过,在一次皇家宴会上,两人再次相遇,白夜泽这才知道,他就是当朝著名的好色之徒――敬王爷。想起那天救了自己的那个人,品貌非凡,淑人君子,哪里是这样子的?沉迷酒色,懦弱无能。后来白夜泽便去了敬王府拜访肖羽敬,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不巧,肖羽敬旧疾复发,千钧一发之际,白夜泽又救了他一命,从此以后,两人便成了知心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