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瑶,我叫你姜瑶瑶,因为我觉得这样叫你显得你特别可爱。事实上你确实是一个特别活泼,俏皮,有点儿淘气的女孩。这一点不会因为我们的关系发生了改变而改变,我尊重事实,所有事实,包括你不爱我这个事实。
很抱歉,我给我们之间的关系下达了这样的一个定义。尽管,尽管我是非常不愿意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昨日之事”仍然经常在我的头脑里浮现,经历过那些的我们,我又怎么能去怀疑那些是假的,是不真实的呢?可是每当我要去弄懂在我们之间的问题,事实往往会得出相反的结论。我不愿去想了,而是选择和事实站在一边。
和事实站在一边,那是些什么事实呢?是你没有回来找我吗?是的,因为你没有再回来找我,我觉得你不爱我了,已经把我忘了。这是一种很自私想法,因为你也完全有资格这样发问:陈意没有再来找你了,他已经不爱你了,他已经把你忘了。他好面子,他害怕遭到拒绝,对于他来说这一切比你更为重要。如若不然,他怎么会不来找你呢?是他自己,把他拦住了。
时至今日,他依然心存侥幸,抱有幻想,幻想着有朝一日会回到他的身边。他恨自己抱有这样软弱的想法,抱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因为这样的想法,他甚至感到恶心,为自己感到恶心。
不管怎么样,就让他去恶心,去在自己头脑中一遍又一遍的去经历幻灭吧。他是那样一个抱有成见与怀疑的人,他该当此罪。你就让他去玩儿吧,他乐意这样,他要的正是这种受折磨和屈辱的感觉。
再看看这个钟爱怀疑的人吧,看看他是如何把怀疑变得可笑的吧。他怀疑你不爱他———为此老是疑神疑鬼,患得患失,并以此来折磨你。那权当他是一个缺乏信任,难以沟通的人吧,对于这样的人我们只需要走开就好了。
可是在你说出那些让他断绝念头的话之后,从此就分道扬镳之后,他居然还是怀疑这些话是否具有真实性。天呐,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到底要怎么样才会让他满意呢?或许他根本就不爱你,他想要的就是互相折磨彼此,并且以此为乐。
当你和他悉心的沟通后,当他为此感到满意,那么他当场就会许下完全相信你诸如此类的话。可不消一天,甚至半天,他又会把之前的那一套故技重施。合着一个人就不应该有自己的事情,而是成天围着这个不可理喻的人玩他钟爱的信任游戏吗?
瑶,以上为这些日来我对自己的看法与批评。其实这些我全都知道,当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明白这些所谓的道理。我也试过去做出一些改变,可不到三天那种古怪的念头,怀疑的感觉就完全的占据了我的意识和内心。说来也是非常好笑,有时候仅仅是我给你发消息延迟了一分钟回复,我就会在心里琢磨好久呢!就是说要让我感到完全满意舒适了你才可以去做你的事情。还有许多滑稽的事情就不一一例举了,毕竟我是一个如此残缺与滑稽的人啊...如果要把我的恶行一一例举,那简直就没玩没了,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了。
瑶,从我们最后一次联系到如今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我没有再来找你。我仍然清晰的记得我们的最后一次谈话。
“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经常会回想起这两句话,难道我真是那么一个听你话的人吗?还是说临别前我仍然想着耍文字上的小把戏。“我什么都听你的。”多肉麻,多恶心啊!即便是临别前也还要营造出一种痴情形象,也要告诉你我是那么一个逆来顺受可以被你予取予求的人吗?每当想到这些,我都感觉恶心,为自己感到恶心。
瑶,我问我自己:“我真的爱你吗?”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给爱下达一个定义。我看过许多定义,却总是感觉不满意,而我自己亦是没有答案。
我能说我爱你吗?就像往常一样,像我们好的时候一样。如果我现在说:“我爱你。”和那时候的“我爱你”又有什么不同呢?诚然,在我们还算开心的时候说我爱你,是想要把那份欢喜的情感传递给对方。可我们现在分开了,如果我继续说“我爱你”,你也不会听到了。可是我爱你吗?为了对自己诚实,我完全同意并且承认,我舍不得你,我想你回来。可是我爱你吗?如果因为你听不到就不说,并且要去除这种意识,那么我之前说我爱你只是为了讨你欢喜而已吗?
我不知道,我想不是的。本着真诚来说,我是完完全全希望你过得好,希望能给你带来幸福才这样说的。但要现在,对着自己说我爱你好像又变成一件犯难的事情了。出于一种平等的思想,如果你不爱我了,那我也不要爱你了。
但你那天对我说:“我这种舍不得你的情感只是因为我不甘心。”我听了真难过啊,这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呢?如果离开我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希望的生活,那你就离开就好了,我也会送上我的祝福绝不会有什么不甘心。可是我怀疑啊!我那么一个热衷于怀疑的人,以怀疑为乐的人:离了我你就真的能找到什么所谓的幸福吗?我不信,但是我会祝福你。祝福是廉价的,特别是如今的我,我的祝福于你而言还有哪怕一点点的价值吗?
瑶,我真舍不得你啊!可是我又该怎么办呢?再来听一遍冷漠又决绝的话吗?这种话听了也只是一时有效,会在当时产生离开你的决心,可是过不了几天,甚至几个小时,又是一切如故。
我已经有一个来月没来找你了,我想这也算是遵守了承诺吧。我确确实实的有想过来找你,在最开始的几天,甚至十几天。可是那种念头都被我牢牢的抑制住了,人的意志力有时候是很强的,只要他不想放任自己那就绝无可能做这些不合时宜的事情。
看来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合时宜了,而且时间越长这种不合时宜感就更甚!从我搬到这个地下室来那天开始,大概我就决定好不来找你了吧!
我现在过得并不好,但是这不是把责任推卸给你的意思,这是我自作自受。我有这样一种感觉,我越是过得不好,越是不体面,就越是不能来找你;或许我走在街上,或许要去哪里,我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可是在你的面前我又怎么能不顾全体面呢?
我的明天会是怎么样呢?会在哪里呢?还是在这个地下室吗?很有可能是这样,我习惯地下室了,就像习惯我们以前一样。我没有做好准备离开这里,就像没有做好准备从此对你视而不见。也许在某一天,也是在一个平常的,不经意的一天我就离开地下室,过去那些情感也仅仅代表过去,那就是所谓的放下了吧。
其实说不上什么放下不放下,难道我们就一定要把一件事弄得那么深刻,那么沉?那不过是无聊之人的矫揉造作而已。
出于对这种矫揉造作的迁就,就让我最后再舍不得你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