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蔼刚把门打开,看见殷茵站在门口,右手指甲尖尖,明显是刚想要干点什么。
见他出来了,殷茵猫着腰想从他身边的空隙里钻进去。
林青蔼一把把人抱起来,迈着大步把人带到了外面,放到地上。
殷茵抓着他的袖子让他弯下腰来,在他脑后摸了一把,黏糊糊的,手掌通红。
“我没事。”林青蔼有些心虚。
殷茵往楼上窗户看了一眼,磨了磨牙。
回到家里,林青蔼趴在殷茵膝盖上,乖乖的让她给伤口消着毒,疼的龇牙咧嘴。
“你这样放到医院里是要把头发剃光的。从这到这,就变成一颗卤蛋。”殷茵用棉签在他头发之间清理着血迹。
“我这头皮的颜色,怎么说也该是个鹅蛋。”林青蔼表示不服气。
殷茵哼了一声,翻着殷慕平的那些特效药,找出一管凝胶给他涂到伤口上。
见了血的伤口恢复的慢。林青蔼嚷嚷了两个礼拜,殷茵威胁他再这样就带他去医院剃头发缝针。
林如海果然没有再联系他。
春风拂柳,芙蕖开遍,枫叶飘落之后又是一场场冬雪。
在临近高考的那个五月,林青蔼第一次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久违的声音。
“听你何阿姨说,你这些年过的还不错。”林妈妈的声音比林青蔼印象里要温柔很多。
“嗯,过得确实挺不错的。”他指尖拨动着面前厚厚的卷子,把页脚折起来,又打开。
“你考完试之后,我会回去一趟。”她说。
“回……家么?”林青蔼想起来那个烟雾缭绕的家。
“不回了。就是想,再看看你。”她顿了顿。
六月,全城高考。
殷茵亲手给他做了一袋草莓味的牛轧糖,放在红红的糖果袋子里,祝他考试成功。
何姒和殷慕平对于第一次送孩子上考场十分紧张,两人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把孩子送去了考场。
林青蔼本人则是考的十分轻松,每考完一科就要安慰一下在外面紧张等候的何姒夫妇。
最后一科综合考完的时候,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但是很久没见到了的人。
女人穿着长裙,摘下墨镜,朝他招了招手。
“青霭。”
林青蔼定在原地,迈不开步子。
他眼睛有点酸,想开口说话,喉咙里有些哽咽。
“妈。”
他走上前去,抱了抱她。
“好孩子。”林妈妈拍拍他的后背,“你何阿姨在车上等我们呢,先过去吧。”
车上,何姒和林妈妈一直在说着林青蔼这些年的事情,殷慕平在副驾驶上也会跟着补充几句。
林青蔼本人抱着殷茵没有出声,殷茵靠在他怀里,专心致志的用手指在平板上切着水果。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关于她这些年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肯和他联系,为什么一次都没有来见他,为什么高考的时候在外面等着的是何阿姨和殷叔叔……
他对于她来说,就这么不重要么?
太多的为什么,他想知道,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