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裕王朝二十六年,朝廷和武林势力不相上下,而武林中又以斩诀门为首,朝廷多番讨伐无果。
绎王叶朝景率领大批兵马集结于齐山,意欲攻下斩诀门,双方各有胜负,故而局面僵持。
夜晚,营帐中。
叶朝景一袭白衣,腰间坠着一块白色圆形玉佩,中间刻着个“景”字,十分精致,通透无暇。手臂支着眼前的桌子,手放在眉间。逆着光只大约看到他的轮廓,但细看之下,五官俊美,眉目疏朗,浑身散发着清冷气质,好似谪仙一般。
他眸子轻合,回想着今日与那斩诀门门主沈宜城的单挑,两人本武功大致相当,因那沈宜城使了诡计,故少稍上风,打败了他,但仍放其归去。当日他自告奋勇前来讨伐斩诀门,然已过了两日却仍未攻下。或许,他下一步是否该采取那个方法,但他那样同那些耍诡计小人有何区别,心中矛盾不已,但不表于神色,一如往常平静。
半响,叶朝景身边的随从长安像是忍了好久,说道:“王爷,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既然强攻不下,不如就一把火烧了这齐山,总比这样耗着强啊。”叶朝景闻言,黑亮的眸子渐渐睁开:“他们斩诀门的人遍布庆裕王朝,即使烧了山,也是除不尽的。况且那些恶徒最喜结交江湖人士,若他们联起手来,庆裕朝怕是岌岌可危啊。”长安叹道:“唉,这可如何是好,这...”
叶朝景勾了勾唇,眸子中有看不清的深意,缓缓说道:“让将士们休息一日,后日本王要与沈宜城谈判。”
翌日清晨,青鸾山南坪村
“絮川,絮川”一个背着竹筐的十五六岁女子在敲打着已经破旧的木门。显然是在叫屋里的人。“来了来了”,那个叫絮川的女子,头发蓬松,背着竹筐跌跌撞撞的跑来。“咦,絮川,你怎么不打扮一下?”絮川皱了皱眉,用手稍微梳了一下头发,将头发简单地挽成一个髻,抿了抿粉唇,莞尔笑道:“没事,我们快上山吧。”女子理了理絮川的散下的碎发,摇了摇头道:“真拿你没办法。”
二人一起往山上走去。絮川身穿青色罗衫,身材娇小,细看这絮川虽没有那种倾国倾城之姿,长相却也十分清秀。眼睛似水般清澈,灿若星辰却带着几分淘气,细细柳眉,红唇粉嫩,虽然皮肤没有大家闺秀白皙,却也细腻娇嫩。耳边散乱的两缕碎发被微风吹拂着更显水灵秀气。
“昨天刚下过雨,这山上一定长了不少火灵根,现在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你知道吗,我听药店掌柜说,现在一株足足值五两银子呢”那女子拉着絮川的衣袖,兴高采烈地说道。絮川愣了一下,睁大了方才还睡眼惺忪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五....五两,是真的么?”女子斜着余光瞅着她:“那当然,这比咱们每天卖野菜可挣多了。”絮川闻言喜笑颜开。
女子又道:“算起来,过两日便是你的生辰,如今你奶奶也不在了,咱们去醉云楼吃顿好的,也算是对得起你的及笄之礼了。”絮川听了这番话,心中五味杂陈,又喜又悲。悲的是想到了一年前过世的奶奶,这些年奶奶虽对她冷淡狠心,不曾正眼看过她更不曾给过她一丝的温暖,只因,她是一个青楼女子生下的。但她毕竟也养她这么大,对奶奶,她或许是有感情的。喜的是,她自小和春娘玩闹,都不曾忘记彼此的生辰和喜好。去年春娘的及笄之礼两人也是如此庆祝一番。春娘,或许是她童年唯一的温暖。絮川点了点头,微笑道:“谢谢你,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