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商贾码头之上。
陈立、祖琪、潘镇等人身着白衣便装走上了商船。商船扬帆启航沿江而上。
船舱内,陈立、祖琪、潘镇三人正坐于案前。
陈立把竹简展开,说道:“我们这次的任务是,以商队的身份作为掩护混进襄阳城。联合‘信鸽’,执行江东方面下达的任务。而具体任务现在还不能向你们透露,上面要求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襄阳,并在襄阳站稳脚,待令而动。”
潘镇皱了一下眉,道:“我刚才查了一下我们此次任务所携带的钱粮还算充足,走水路打点通荆州境内各个关卡,问题不大。但到达襄阳钱粮只怕是所剩无几,我们这么多人恐怕难于立足荆州。”
这个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如今荆州水道之上关卡重重,每过一个关口都需要花钱购买通关,层层剥夺。
祖琪也点头道:“确实有难度,但我听吕校尉说,襄阳城里有人接应和配合我们。”
“确实如此!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制定初步计划,以后再待时而动,顺势而为。”陈立道。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潘镇道。
“你们约束好各自的部下,严禁独自外出,不可做出任何异常行为,否则以军令惩处。”陈立正色道:“此次任务重要又危险,你二人如遇到任何异常之事要及时禀报商议,切记不可擅自行动,以免出现意外变故。”
“领命!”祖琪、潘镇应道。
他们乘坐商船沿江而上,行驶的途中也像正常的商船一样上货卸货。
两天后的一天夜晚里,月明星稀,江风徐徐。月光倒映在江面上,随波闪闪。
张洵、林业两个人执剑站于船头上。
这晚的上半夜是他俩负责警卫。
“祖琪那女人长得真漂亮,比起东巷的那寡妇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是不知道老大那天校场有没有把她给拿下?”林业笑嘻嘻地道。
他们两人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了,很多时候无聊之时老是互怼取乐,如今看到执行任务中有女人存在更是有说不尽的话题。
“不要点人家的名字,小心被听到了,人家撕烂你的嘴。你要以那女人来代替。”张洵白了他一眼,带着鄙视的眼光看着林业轻声道:“就你瞧上的那寡妇还好意思拿出来跟老大的女神比?什么眼神?”
“是不能比。那你说,老大那时有没有把她拿下?”林业将手中环抱于手中,笑了笑道。
“我觉得应该有可能,你看今天那女的看老大的眼神都有点变了。一点都不像我们在校场上遇到她时,有那种有霸气凌人的眼神。”张洵很自信地道。
“是吗?看来你的观察挺入微的。”林业说着用肩膀撞了一下张洵的肩膀。
张洵道:“干我们这行的,心不细怎么行?时刻都在刀尖上行走,一不留神命就没了。”
“话是这么说,但以我多年的感情及人情事故的经验,老大应该还没拿下,要知道有点身份的女人,她们的眼睛是看向天,那能理会我们这种草根呀,你不知道门当户对吗?”林业道。
这世道就是很现实,门当户对很重要,没有身份地位根本就上不了台面。除非有通过建功立业,否则一辈子出不了头。
“经验?就凭你这两个月单相思东巷寡妇的经验?”张洵不屑道。
林业白了他一眼,道:“能不能别说寡妇这件事?”
“好,不说就不说。要不这样,我们来赌一把,我赌老大在这次任务结束返回江东之时,能拿下那女的?”张洵信心满满道。
“赌就赌,谁怕谁,我就不信了,你还能赢?”林业笑了笑了,“那就赌这此完成任务的全部赏钱吧!”
“好,谁怕谁?一言为定!”
“你们又赌什么?”陈立走过来,听到他们打赌,于是笑说道。
这乱世之中,当兵的在军营之中以赌博取乐乃见怪不怪。陈立也是偶尔也而参与他们小赌活动。
“没、没赌什么。”林业没有想到陈立突然到来,有点慌张道。
陈立看着他们俩怪异的表情,猜到他们肯定是拿不想让他知道的东西来作赌,于是追问道:“怎么?偷偷摸摸的?是兄弟就老实交待吧。”
“张洵让我跟他打赌老大你能不能在这次任务中把祖姑娘给拿下。”林业轻声向陈立说道。
张洵顿时脸一黑捂住脸转到一旁。心里暗骂,丫的,看你平时呆头呆脑的,竟在关键时刻摆了老子一道,算你狠!
陈立一听,有点尴尬。这段时间,与他们混的太熟了,这俩小子竟然把自己当赌注,丝毫没有把他当成原来的老大的人设,真是太不像话了,正想着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收拾他们。不料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原来是祖琪带着俩个女护卫从船仓里走出,并往这里走来,只是不知道刚才有没有听到那些话。张洵、林业心里慌张不已,很默契地互看了一眼,张洵道:“我们去巡逻了。”
他们说完就马上离开,一刻也不愿逗留在这里。
当他们从祖琪她们身边经过时,祖琪的眼神冷冷的扫了他们一下,吓得他们俩心里嘣嘣作响。他们俩赶紧加快脚步往船尾的方向走去。
祖琪走到陈立跟前。
陈立呵呵一笑:“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祖琪拿出一卷小纸,递给陈立淡淡地道:“这是我方斥候送来的情报。”
陈立接过卷纸,打开,趁着明亮的月光看了清了纸上的字:黄祖封江,扣船扣人,严密检查。
他思索着,难道是计划已泄露?不应该呀。他看了看祖琪,在月光下一身白衣随风飘舞如仙女一般的美。
他注视到此时的祖琪正用左手揉着右手背,他知道是白天的时候祖琪与自己对拳受伤了。
他把卷纸收起来,看向祖琪笑了笑道:“你的手没事吧?真是对不起!”
“没事了!”祖琪一听对方关心道歉,连忙把手放在背后。
陈立一把抓住祖琪的手放在手上,说道:“我帮你揉揉!”
这一抓让祖琪有点猝不及防,她猛然把手强行缩回,冷冷骂道:“流氓!”
陈立愣住了,有种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感觉。
祖琪不敢再面对陈立,转过身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明天叫上潘镇一起商量下对策吧。”
陈立看着祖琪带两个随从进入船仓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黄祖封江检查,这一切太出忽预料了。可以说完全打破了他们行走水路的计划。
在船尾处,林业、张洵两偷偷摸摸目睹了这一切。
张洵轻声道:“真是想不到,老大竟然是这样的人!直乃禽兽也!”
林业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这样评价老大?”
张洵看向,笑道:“难道说的不对?”
林业道:“当然不对!我看他是禽兽不如也!”
张洵点了点头:“有道理,竟然趁着月光强行摸手,以后还真能做出点其他事”
林业也点点头:“说不定还能搞出条人命!”
“看来我必赢了!”张洵道。
这话点醒了林业,他有点不甘心道:“靠,老大,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吗?没有一点大将风度!”
“嘿嘿!”张洵得意的笑了。
林业心有点小失落,他打量了张洵一番,“不会真的便宜了你这小子吧?难道我这趟任务怕是白忙活了?”
“嘿嘿!”张洵贱贱的笑道。
……
次日,天刚亮,陈立召集祖琪、潘镇二人前来商议。
此时,他们仨正围坐在船仓内的一桌子上,陈立将卷纸递给潘镇看,潘镇接过来一看,想了想,道:“目前黄祖在江夏严密封锁长江,来往商船皆受检查,随行水手加上我们已超出正常商队,如此通往恐生变故。”
“确实如此,据昨天码头传来的消息,黄祖命令巡江军队重点对从江东方向来的商船进行检查,因此一些无辜的商人也因此入狱,只好差人回去拿钱捞人呢。”祖琪道。
“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不得不重新考虑水路的问题。”陈立道。
“我们可以钱财贿赂他,你们看可行?”潘镇道。
“不行,此法太过于冒险,我们决不能半路出现任何意外。我们得赶紧前往襄阳,不能耽误了军令。”祖琪道。
“我也认为行贿不可行,黄祖狡猾多疑,性情易怒,若我们身陷其中,必多生枝节,于我们不利,这其中的危险极大且不可控,如一出意外我们皆全军覆没。所以我觉得我们必须弃水路换陆路。”陈立道。
“好”祖琪、潘镇二人点头道。
陈立拿出地图,一边指划一边说道:“原本我们是走水路沿江而上,如今却不得不改道走陆路。这期间时间必定是耽误不少行程的。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如今天下战事频起,各个州郡势力对马的控制极为严格。我们不可能保证给每个人都配有一匹马。因此,我觉得我们兵分两路,一小部分骑马轻装而行快速赶往襄阳城与原定内应联系布局,剩下的大部分人伪装商队行走官道于襄阳城内会合。”祖琪淡淡地道。
陈立一听,暗暗点头,觉得祖琪分析得很有道理,不愧为英烈之后,有点谋略。
潘镇也点头同意,指着地图上的一点,道:“那我们就在离沔口附近的渡口下船,于集市购买马匹,然后兵分两路。”
对于地图以及地形地势,陈立不懂,但是觉得他们说得很有道理,所以心中默认了他们的兵分两路的方案。
“那由我带一路少数人马直往襄阳,你们随后,我们在襄阳城按约定联系方式会合。”祖琪道。
实际上,陈立极为不信任祖琪的能力,他回想起祖琪此前因为想要襄阳的指挥权就与他大打出手肯定是有问题,只是他想不想是有什么问题而已。
“我们可以兵分两路出发,但是决定哪一队先前行,看情况再议。”陈立正了正身形,看到祖琪欲要开口,便抬手阻止道:“就先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