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华夏三号昨日凌晨四点已经离港,只剩下最后一个华夏号了,您看我们是不是要准备撤回去了。”
“短短两个月就送走了两艘华夏号,恐怕地球的时日已经不多了。”他西装革履,左手一根手杖,右手捏着雪茄,“那老东西靠不住,最后一个华夏号也不会有我们的份了。”
“父亲!”两父子走在狭长的实验基地过道里,走在前面的父亲比后面的儿子从样貌上看至少要年轻二十岁,后面的儿子极不甘,“我们花了一百二十八亿美元,难道就这样打水漂了吗!不!您活了一百三十多年,哪里没有您的关系呢,难道我们上一艘中国的船就那么难吗!”
“难,比什么都难。”他从来没想离开地球,转身盯着儿子,半响才说,“你知道华夏一号离开地球后引起的轩然大波为什么能在短短两个星期内就能平息掉吗?”
走在后面的儿子摇摇头,没说话,他转身看儿子一眼说,“因为华夏一二三号装的是全球最优秀的顶尖人才,不是中国的顶尖人才,他们做的是人类事业,所以能得到几乎所有国家的支持。”
“不!我不管这些,我必须上这最后一艘华夏号,你等着看吧!”他转身大步往回走,忽然气涌上来,转身道,“还有,我现在马上去宰了那老东西。”
他就是这个黑实验基地的老板ilario,他摇摇头,看着比自己还老的儿子怒匆匆往回走远了,适才提手杖继续往前行。
他走近实验室,许多人都往他这边投来微笑,即使很假,可宁千凝却仍旧不屑一顾地在做她的实验,抄录她的数据。
“宁,你过来!”
宁千凝对他的态度让人琢磨不透,她到这个地下实验室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了,没有人见她的笑容,他总是冰冷着脸。许多人用看戏的眼光时不时偷偷往这边瞄,地下实验室平静太久了,他们都对新刺激有强烈的渴望。
“你跟我出来一下!”他刚走出那道门折念又回来从桌上拿了一支铅笔出去。“现在你这区有没有新的发现?”
宁千凝迟钝了一下,回道,“有,哦,没有!”
“到底有没有?”
“没,没有!”
老谋深算的他没再问下去,他停下来张开右手,只见那支铅笔逐渐往掌心缩去,其间卡了几下,最后变成一摞石墨和木屑混合粉末。
“你看!最近我的这种能力变得有些失灵了!还有,这躯体最近也不怎么听我使唤了!我的新身体快好了吗?”
“老板,这种能力最后会随这具身体消失的,你不用担心,新身体还在处理最后几种特殊能力,它一定是最强的。”
ilario拍了拍宁千凝的肩膀,露出满意的笑容,“我果然没看错人,抓紧时间,我希望你能在这个月做出来。”
“我尽力!”
宁千凝回到实验室,突然想去看看别弋,走到门口看到john博士从里面冲到门口,“你不能进去!”
“让开!”
“你这个坏女人,我知道你有多坏,你不能进去,他是我同学,噢,不!他对我们的研究很重要,我得等他醒来问他一些问题。”
“呵!”宁千凝不屑说,“我是坏女人,难道你就是什么好人吗!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守着他。”
“你,你这句话,就是因为你这句话,我会天天守在门口,不让你进去。”
“喏!他不是醒了吗!”宁千凝看挂机上的数据陡然有些变动。
john博士回头,一时的高兴,面对宁千凝好久都没能压下去,“你快走,这里已经不归你管了。”
宁千凝嘴角拧出一股冷笑,得意地摇着头转身离开。john博士左右望了一下,来到里面,别弋一惊,“john!”
“别弋,你,你居然记得我。”
别弋使尽全身力气挣开几下,才发现自己被困在实验床上,他脑海里如同一团浆糊,词汇和记忆碎片都在胡乱拼凑。“怎么,不记得!你不是在东北挖矿吗?你还睡在我旁边。”
“哪里,哪里挖矿?我是你的同学啊,我是john!”
“他的记忆是散乱的,别以为他记得你,那只是巧合。”那名一心研究新超人类的博士走进来,也没看谁,两只眼睛在平板上扫视各种数据。
“不可能,他肯定是记得我的。他只有我一个叫john的朋友。”
“你让开。”斯基诺博士轻推了他一下,倒没想把他真推开,大概只是想请他让开的意思说,“他身体代谢速度极快,耗氧惊人,头颅有辐射损伤,记忆散乱,虽然头一次见到这种状况,不过,这倒是难不倒我。”
“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陈县令,你为何在此?近日蝗灾如此严重,你不想应对之策,竟在此攀谈家常,真乃羞煞我也。”别弋指着斯基诺说。
john博士和斯基诺一脸迷茫,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john,我想你得儿赶紧去准备一只录音笔,随时记录他的一切。有可能他会把他知道的,中国研究超人类的片段说出来。”
“好好好,我这就去。”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似答儿闲寻遍……”一曲粗糙的昆曲牡丹亭胡乱串出来,斯基诺看一眼数据,脸上露出笑容,他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斯基诺,这里的设备太差了,我们想要研究它根本不可能,我们得想个办法。”john博士跑到外门看到一群人正往这边过来,这样的画面经常看到,对于斯基这样的先辈来说,先前还好奇进来的是谁,如今大概自己也已经老了,与世隔绝太久也没什么认识的人了,对此倒是平淡得可以视而不见,john博士原以为别弋的醒来惊动了高层,回到别弋门前才发现又有新人进来了。
拦住几个壮汉的还是宁千凝,几个人早就恨不得将宁千凝抽筋去皮,那瞪着眼睛,像鹰眼盯猎物,又像猎豹盯着野牛群里的幼牛,抬头看顶上无数的隐形摄像头,虽然不知道在哪里,但还是有些忌惮。
john博士没来多久,看到这一切,有些难以理解,前面的老头粗略一看,像是东南亚的人,身上穿着被刮烂的睡衣,他左右看着这一切,整个人震住了,半晌埋头避开众人的视线,十分刚硬地说,“你们已经违反伦理道德,我已经是将死的人,你们杀了我吧!无论你们怎么样,我是不会触碰底线为你们在此作恶的。绝不。”
他用的是日语,这老头是日本人,旁边还有一个穿着比较正的壮汉,那壮汉拿出一个平板,撂到地上,老头倒着看的一个小孩泪眼在喊爷爷,接下来是他的几个儿子军刀架在脖子上,后面都是蒙着面的武装分子,身上还有步枪。老头流下眼泪,后面的壮汉说,“现在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老头没有再说话,其中一个壮汉又说,“你脖子后面刚才注射的是微粒炸弹,别动逃跑的念头,炸弹只要和这里一定的距离会自动引爆。没有炸死你,估计,下半身也是用不了了。”
“你们两个怎么把人送到这里,想死了吗!”身后苏急冲冲跟过来,几个人瞬间不再敢说什么。“把他送…”苏看着周围,大家都在看这出戏,她也怕说漏嘴,让他们晓得些什么,急忙咽下去,轻声说,“带上他,跟我来……”
没人认识老头,这场串场的戏码,虽然唱词已经太老,但还是让这里的人感觉看到了新世界。
“宁,我需要你的帮助。”斯基诺站在门口极不情愿地低声说。
“你,你说,看我心情如何!”宁千凝知道他需要什么帮助,这一切都在她的计算里,一步都不会差。
“我需要别弋的基因图谱。”
“斯基诺,你疯了吗!她怎么可能会帮我们。”john博士一旁说。
“我知道你想干嘛!即使我能给你他的基因图谱,你也做不到。”宁千凝走过来说。
宁千凝的回答让john博士很意外,斯基诺犹豫了一会儿,他知道确实行不通,但他的初步方案就是要得到这个基因图谱,“嗯,有基因图谱,才能治好他。”
“你治不好他的!”
“不,我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