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三十年。
一身玄紫色华服的少年立于东宫的高阁上,身侧是一身杏黄袍的少年,再旁边又坐了一个身着浅青色便服的少年,三人似在交谈些什么,华服少年笑的有些妖孽,邪里邪气的,典型的斯文败类,杏黄少年温文儒雅,星眸浅笑,而青色少年一身正气,五官刚毅,仪表堂堂,嘴角总似有若无的浅笑。三人都是浅笑在颜,却有不同的意趣。斯文败类便是一心要撩妹子的江沂清,杏黄少年便是当朝皇太子,魏宏毅,最后一个少年是丞相嫡子张源文,这三人最是要好。
江沂清勾勾唇角:“太子殿下。”魏宏毅瞬间捏爪,强笑着:“何事?”往日里江沂清一旦叫恭敬起来,自己必定破财。果然,江沂清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臣斗胆向您讨要几匹布。”旁边的张源文早已乐不可支,圣上刚赏的云罗锦啊,又要被讨去了,看看那一身玄紫华服,浑身上下连贴身的都是太子这里讨去的,太子的布成了崇德侯府的布匹供应来源。
江沂清:“不多,三匹。”
魏宏毅额角跳了跳,还好只是三匹,虽说自己只有六匹。张口试图及时止损:“本宫看世子前些日子从江南带来的瓷器不错。”江沂清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太子指哪一件?”
“那一批。”
“没得商量。”
“第四箱!”
“除了那对金边窑变玉颈瓶,其他随意。”
魏宏毅:....要的就是那瓶。
“别打它注意,它是我姐嫁妆。”江沂清眼底泛开温柔,每每提起江晚清,他眼神总是温柔的令人沉醉,他这种眼神也只给过江晚清。稍差点,他的温柔也给过那个软软糯糯的江汐清和张源情,他就是个姐控。
张源文看了魏宏毅一眼,正巧魏宏毅也看了张源文一样,不知道江沂清知道他心尖尖上的好阿姊要被魏宏毅这头猪拱了会不会想杀人。
魏宏毅有些笑着看着江沂清,过几日他接到圣旨不知该怎么难过了。
没过一会,几人便从高台上下来,三人并排,唯有江沂清最靓。
玄紫色华服,底部缀有银丝花纹,细看了,华服上也是花纹,只是很不明显,花纹繁琐而古老,如果让崇德侯细看,便能发现,这是江阁令上的花纹。
少年摇着折扇,折扇扇骨呈现一种暗淡无光的老红色,扇上画的,是山河美景,不是很惊艳,小小的题字倒是能惊艳全场,字好。
干净修长的脖颈,勾人的眼尾微微上挑,天然眼线,睫毛长而不密,却也不稀,眉毛平日里看起来并不是很硬气,眉尾有些下,但是脸正起来,严肃起来,一张脸也颇有些霸总意味,是个美人。
当今的太子,相貌也是非凡,面庞俊美儒雅,用温文尔雅的举止和亲切友好的微笑,来掩饰眉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强势和凌历,周身弥漫着温润尔雅的气质,好似谪仙,便也是满京城中,未出阁小姐心仪对象。
而张源文五官刚毅,仪表堂堂,双眸中总带有少许光亮,此人更是幽默风趣的紧,与人相处时嘴角长含笑意,但仔细发现从未达到眼底,心机和城府难以预料。
三人到了东宫宫门,江汐清,江晚清,张源情三个姑娘家从太后那回来,正巧遇上即将离开的张源文,江沂清二人。江晚清今日穿着并不是太华丽,招摇的像江沂清似的,淡雅不显素俗,听见江沂清的声音回眸一笑:“沂清。”那一笑,把魏宏毅看愣了,但也失态不过转瞬,随即恢复正常,冲江晚清点头。江沂清看见这小动作,拍了魏宏毅一下:“干嘛冲我阿姊笑!”有些凶巴巴的,却可爱的紧。龇了一下牙,便跟张源文一同出了宫门,连告辞也没说。
魏宏毅哑然失笑。
转身,温润的气息便没那么重了,浑身淡漠。
戏要开演了,父皇,您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