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田荣约了刘禾中午宴饮,临近中午,刘禾应约而至,田荣上午与齐王并诸大臣在宫中议事未归,刘禾在正堂下座拿一杯清茶,慢慢嘬着等待。
忽的,田荣气势汹汹的走进屋中,面色铁青,大声朝周围随侍小厮吼着,“都下去,外庭备宴!”侍从慌忙退下,刘禾放下茶杯,正身危坐。
待侍从尽皆退下,田荣举起主位茶杯,全力摔在地上,清脆一声过后,茶杯粉碎,田荣怒气未消,起身,来回走动,拿起博物架上的玉石,瓷器之类全部摔到地上,统统粉碎,方才怒气稍息,走到刘禾对面客位坐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一番操作后,田荣才来的及开口,张嘴便是大骂,“后胜老儿,祸国匹夫,某终有一日要烹了你,秦王嬴政,欺人太甚!”接着放佛才看到刘禾,面色转晴,拉着刘禾的手说:“让刘兄弟见笑了,先去喝酒。”
酒桌上,三杯下肚,田荣方才解释,原来是秦王嬴政接连灭韩赵两国之后,又兵分两路,威压楚,燕,遣使者出使齐国,今日齐王携百官会见秦使,朝堂之上,秦使趾高气昂,齐王唯唯诺诺,丞相后胜在旁边点头哈腰,分明是秦王请齐王建不要出兵相助楚、燕,齐王与后胜却仿佛是嬴政的两条狗,怪不得田荣如此生气。
酒酣,田荣说道:“近日农家弟子传来消息,燕太子丹欲行刺秦之事,我与侠魁商议,准备倾农家之力以相助,解决不了秦国,就解决秦王。刘兄弟可有时间代我前往,与朱霸同去相助侠魁,谋刺秦之事?”
刘禾心中暗想,荆轲刺秦,千古绝唱,自然愿意,其实,刘禾来到秦时明月的世界,对于秦与六国之间的恩怨,并没有太多感受,要说感受,反而更欣赏秦王嬴政、华夏祖龙。之所以投奔田荣,加入农家,一则是要为自己找一个身份来介入剧情,自己身世起点太低,要加入百家不易,二则是田荣对自己毕竟有“知遇之恩”,三则想一窥农家武学,仅此而已。装作沉吟了许久,刘禾标准回复:“故所愿,不敢辞耳!”
次日,刘禾与朱霸动身前往燕都蓟城。途中,朱霸神秘的对刘禾说:“刘兄弟可知道我农家侠魁是何许人也?”刘禾心想,对,没错,我不知道是田光,装作很感兴趣的问道:“愿闻其详!”朱霸轻声说:“就是在燕国声名鹊起,以豪迈忠义,智勇双全为人称道的田光!”,刘禾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刘禾忽然想到,农家侠魁与墨家巨子之间的缘分就由此产生,旁边还有一个阴阳家东君焱妃,几人合力,刺秦却还是失败了,嬴政大势已成了。
几天后,两人且行且停,终于到达蓟城,不急着去见燕太子丹,先去与田光汇合。
田光已经在燕国多年,还闯下了豪侠之名,田光的住所并不豪奢,普普通通,房间里干净整洁。田光面容清瘦,四十余岁,头发梳的整齐,在头后流一条长辫。
与田光会面之后,三人便在田光住所暗谋,田光已经与燕太子丹相见,觉得此人心机深沉,不苟言笑,脸上仿佛一直戴着面具,任何表情都似在演戏,心里仿佛藏着滔天怒火却又不显分毫,是一个危险的人物。田光决定让朱霸和刘禾在暗处接应,以备不时,由自己和燕丹商议刺秦之事,必要时为了获取信任,可以告知燕丹其侠魁身份。两人应下。
刘禾与朱霸并未留在城中,而是在城外村庄里一户民居住下,这户民居本是农家秘密据点,常年有农家弟子驻守,两人称是亲戚,来蓟城办事,万无一失。
几天后,田光传来消息,燕丹欲用荆轲行刺秦之事,希望朱霸与刘禾接近荆轲,试一试荆轲性格如何,朱霸一脸神秘的说此事由他来安排,刘禾应了下来。
荆轲,卫国朝歌人,喜击剑,喝酒,吃狗肉,为人豪爽,侠义,与乐师高渐离相交,用一把残虹,相传为陨石所铸造。
这天,荆轲与高渐离同入蓟城酒肆喝酒,行至山野小道,忽然看见前方有一群人骂骂咧咧从小道往回走,为首几人脸上青紫相交,一瘸一拐,还有几人脸上毫发无伤却骂的最狠,谈话声音虽大却极快,还夹杂着方言,荆轲两人无法听清,待人群走近,只听到一声长叹,“算了吧,打不过他,别为了些银钱把命丢了!”
荆轲拦了个人群最后的青年,问道:“你们在谈论何事啊?”
青年看了看荆轲,又看了看荆轲腰间残虹,才解释道:“前方拐角来了个大汉,坐在树下收买路钱,拿一把青铜巨剑,不给钱就不让进城!我们村子人找他分辩,被他打败,把钱全拿了还不让我们进城!”
高渐离问:“不去报官吗?”
“报官,官差只管收钱,哪管这些!”
高渐离骂了一声畜生,不知是在骂大汉,还是在骂官差。
两人继续往前走,果然发现前方路口树下,坐了个彪形大汉,环眉豹眼络腮胡,面相凶恶,右手边一把巨剑,左手边一个大袋子,鼓囊囊的,周围围了一圈人,大汉正在与一抱着孩子的妇女争夺一个包裹,两方拉扯,相持不下。
忽然,从旁边蹿出一个少年,面容清秀,剑眉,双目有神,一脚踹上巨汉脚腕,巨汉手上一松,妇女向后摔去,孩子和包裹同时飞出,荆轲飞身闪出,抱住孩子,拉过妇女向后退去,高渐离则拾起包裹跟上。
场中,巨汉提起巨剑向着少年左胸刺去,少年飞身闪过,欺身而上,运气肉掌向着巨汉身上拍去,巨汉一时不察,被少年拍在身上,啪的一声,仿佛拍上了一块牛革,少年被反震开,巨汉手腕一抖,巨剑回砍,少年躲闪不及,左臂上来了道口子,急忙闪身退下,脱离战场,纵身跃起,三两下进入旁边丛林,不知所踪。
巨汉高声喊道:“某’一剑擎天‘朱霸,还有谁来试一试大爷剑法!”
说着,便要向高渐离手中包裹伸手,荆轲运起残红,并剑鞘荡开朱霸手臂,朱霸又拉起青铜巨剑砍来,荆轲身体不动,用残红点到巨剑侧面,卸去攻势,朱霸砍了几次都被荆轲荡开,气急,猛的运起内力,内力吞吐之间,巨剑闪起暗金色气劲,剑法中忽带了一丝杀伐之气,伴着凄厉的风声向荆轲砍去,荆轲被变招一惊,持剑横档,剑鞘炸裂,荆轲向后退了五六步。
荆轲神色一正,眼中杀气闪过,残红上青光暴涨,荆轲意识锁定朱霸,就要出招。
朱霸将巨剑一甩,连袋子也不顾,往山中跑去,一边喊着:“点子扎手,溜了溜了!”
旁边人都拍手叫好。
荆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跟高渐离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