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来到稷下学宫藏书楼,不出所料,藏书楼大门已然关闭,小球径直飞向三楼,窗户也全都关上了。金色小球直飞上屋顶,静止,倏忽间划过一道斜痕,穿过屋顶的瓦片,终于成功进入三层。
无数丝线以金色小球为中心,虚空中编织出一道人影,金光散去,正是刘禾,刘禾睁开了眼,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灯火,又重新闭上了眼,心神回到小球内,本命元灵悄悄探出感知,三层内,十多个玉石台子错落分布,每个石台上都闪烁着或明或暗,颜色各异的灵光,中心的一座石台上灵光最盛,暗青色光芒异常耀眼。刘禾走近仔细观察,石台上杂乱的放置着十几块兽骨,被削成片状,大小各异,上面有序的刻着文字,骨片边缘光滑圆润,一看就是经常被人拿在手里摩挲。
甲骨文,刘禾是看不懂的,不过刘禾另有办法。自本命元灵中分出一缕缕混沌元气,自指尖进入兽骨之中,兽骨一块块缓缓飘浮起来,逐渐变得透明,最终重新化为一缕缕混沌元气收回金色小球中,在虚空中,一块块甲骨重新成型,上面的文字渐渐变化,骤然间,转化停止,一块块甲骨连成一串,飞速转动,最终转化为一道青色灵光直接飞入本命元灵。
青色灵光中是一篇内功心法,由炎帝神农氏传下,与其说是内功心法,不如说是食气法,讲究春食朝霞之气,夏食正阳之气,秋食沦阴之气,冬饮沆服之气,并天地,玄黄二气,将自然中的六气转化为神农氏秘传内力,后面还有直接从天地灵药,神物中牵引出其中累积的六气的方法,但是不宜多用,因为灵药天生地养,毁之有伤天和。
体会食气法的过程中,刘禾也对武道境界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武道先天,就是利用内力在经脉中游走,强化全身筋骨肌肉,通过这个过程,武者能够自由控制自己的身体,随心所欲的调动全身的气力,同时能够重新感受到被大脑无意识忽略的诸多信息。
武道法相,就是将自己的意志与毕生追求的道融入内力之中,能够让自己的内力拥有灵性,发挥出种种奇妙的功用,因为这个境界的武者在使用武学招式时,会演化出种种意象而得名,对于高明的武者而言,每一次武学切磋其实就是道的碰撞。
消化结束神农氏流传的食气法后,刘禾感到一丝疲倦,肉疼的分出混沌元气,变化为甲骨,重新放回石台上。刘禾化身小球,回到客栈睡下。
次日凌晨,刘禾起床按照先天导引法,活动一下身体,只完成了一遍,就感觉有些倦了,可能是因为没有内功修为支撑的缘故,休息片刻,下楼,吃过早点,到稷下学宫藏书阁一层寻些道家典籍,一字一句的读着,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趁着正午未至,回到客栈,也顾不上吃饭,关好房门,整理一下衣物,屏息凝神,按照食气法的要求,牵引盛夏正阳之气,绕着特定经脉而行,运转一周,化为内力,回归丹田,循环往复,几个周天过后,正阳之气渐渐退去,收功起身。再牵引内力按照先天导引法运转,又运行几个周天,内力少了一丝,却感觉通体舒畅,神完气足,仿佛气力也增加了一丝,也不觉得饥饿。
静坐片刻,待内力渐渐平息,刘禾重新往稷下学宫而去,到学宫内听诸子百家的学者高人讲道,与自身所学相印证。
傍晚,提些酒菜,往藏书阁而去,在旁边的竹林里找到一所竹屋,正是吕老住所。
“吕老丈,能共饮否?”
“年轻人,你来找我没用,我也帮不了你,没有令函进不了第三层。”
“老丈多虑了,今日不谈那些,共饮便是!”
两人就着小菜畅饮,随意的聊些杂谈轶事,半个时辰后,酒足饭饱,刘禾提着空酒瓶离去,也不再多言一句。
晚上,刘禾则又是化身小球,在第三层一个一个石台查看着,石台上也不都是武学秘籍,像一些圣人手书的经典原本也陈列在案,还有些传承古物。
如此一个月后,刘禾已将藏书阁三层的所有石台查看一遍,在其中也只有两种道家秘法,分别是天宗秘法天地失色,人宗秘法万物回春。全部记录下来后,刘禾决定回刘家村去了。期间,王生也仿佛忘记了刘禾,再也没来找过他,刘禾也乐得清闲。
最后一天,刘禾照例与吕老头畅饮。
“老丈,此次有幸在学宫研习,收获颇多,如今,小子打算回村消化一下,今日就暂时别过吧。”
“小子,练了一个月了,你可知道诸多导引法中,数黄帝留下来的先天导引法对全身锻炼最为全面,也最为简洁,为何百家诸子要费力不讨好的按照自家理解重新修订导引法?
因为时移世异,先天导引法是为千年前的人族创立的,对于今人已由一些不合,一则有些看起来很简单的动作今人做起来却难于登天,二则先天导引法对于内力品质有所要求,没有精深的内力,就要大量肉食补充,百家门人众多,无法为弟子提供足够的食粮。
你能在一个月之内将先天导引法登堂入室,又没有亏损肉身根基,确实是天赋异禀。藏书阁三层放置的东西,是齐王室在稷下学宫草创之初塞进去用来充门面的祖传秘宝,以及道家在成为学宫官学后保存的一些秘法。老夫确实不能放你进去,不过相识一场,老夫早年偶尔间得到了一门剑法,就送给你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着,把一卷布帛抛出,便转身回屋去了,刘禾接过布帛,面容一肃,正身下拜道:“多谢老丈了!”。
客栈退了房,整理一下衣物包裹,刘禾出城往刘家村方向行走。本来想的是,自己第一次没能进入三层,转身走了,然后再也没有问过,等将来如果有人发现自己能用一些道家秘法,必然会引起怀疑,而自己纠缠了看门老头许久,还是没能进入,再放弃,也算合乎常理,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先天导引术有一些动作很难做到,自己却很容易做到,是因为肉身分解为混沌元气又重塑之后的效果吧,至于内功,有食气法相助,必然能事半功倍。
回村以后,整理一下居住的草屋,刘禾展开布帛,发现上面写着《猿公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