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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新婚醉梦

文哲晕乎乎的走着,跌跌撞撞分不清黑夜白天,总之睡得昏昏沉沉。不知是梦还是真,只听迎亲的队伍来了?按理说到金国也要走个半月一月,做好了打持久战的文哲很是不爽。书还未读够,觉还未睡足,怎么就要带我走?!

出了轿门,四处看不见的文哲直觉一个男人好大个力气就抱起了自己,文哲挣扎着心想,谁这么大胆,敢抱公主?只听一个男声传来:“莫动,别伤着了自己,别怕。”不知怎的,这声音让文哲很是信赖,觉得极有安全感。文哲就这样被报到了马上。文哲又一次担心了起来,未尝不能驾驭马匹,只是眼下看不见道路,这马忽然受惊岂不是害了自己。文哲颤颤巍巍有些抖动,马儿似乎也感到了文哲的恐惧,安静的不敢出一声,文哲反倒放心了下来。只听刚刚抱起她的男人对使者说道:“怕公主在路上走太久,本王就亲自来接亲了,以表尊敬,还请你们皇上放心!我们金国人的马匹能更快迎娶到公主!有随从就上我们的马匹一起走吧。”

好大口气,不过使者知道皇上不会怪罪,也没有言语太多,毕竟这是梁妃,皇上再愧疚,也未说不舍得嫁,如今金人首领亲自护对也算有了个交代,既然如此,那走为上计。便带着多余人等速速离去了。

颤抖的文哲被一下子搂住了,

“别怕!这是我的马!”

原来阿骨打上了文哲的马,“这样走才能更快。来人,把本王给夫人的准备的裘皮拿来。”

说着一件披风就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一股暖流顿时袭来,“金国的马脚程快,你别冻坏了就好。”

文哲闻着一股皮子开裂了的气息,觉得甚是好闻,竟干脆回过头来掀开了头盖,细声细语的来了句,“那大王这是急着来接臣妾了?”

首领一愣,文哲白皙的肌肤,甜美的笑容,一双杏桃眼,两叶吊梢眉,右侧有一颗左侧未有的虎牙尖,饶人的很。

“听说金国人不拘小节,那本公主骑马就有个骑马的样子吧。入乡随俗,不走我大宋礼节。”声音纤细甜美动听,如冬日化了冰钻的水滴,滴滴入心。

阿骨打南征北战,什么场面没见过,竟忽然有三分钟羞涩,转而便缓了过来。而这三分钟却被机灵的文哲瞧在眼里,记在心上,然后偷偷开心。文哲瞧这阿骨打,没有宋国人的打扮、不似皇上,说不出哪里有区别,但是绝对没有不好的印象,反而很亲切。

阿骨打一愣,这女子出口真可谓伶牙俐齿!不过正随我意!

“你和你皇兄送来的画不一样。那幅画上是个美人。”

“然而本公主不是个美人。”文哲不痛不痒的接了一句。

“原来真人比画上的要美的多,还聪明的很,哈哈哈哈哈,本王喜欢。来,本王教你骑马!你就骑这匹,本王换一匹,如此回宫殿更快!”

“本公主确实不是很会。”

“别怕,它伤不了你。”竟又是这句话。

“来,本王告诉你,抓紧缰绳两腿夹紧马腹,这浑身上下可都要随着这马背上的肌肉而动,别太过于僵硬。”说着阿骨打将文哲嫩葱般的小手放在了缰绳之上。

文哲试着挪动着身体,骑着骑着,就一下子爱上了骑马,这动物是有灵性的,你与它说的每句话,它都能听得懂。在路途狭窄处,杂草纵生处,文哲弯腰附耳,它明白其意图,你和它说左右,他辨得清方向,你抚摸它,它知道回应。

这一路的风景也是美的,在宫内未出过四四方方的盒子,在梁府也没这般自由自在,文哲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如此这般走,第二天就到了大金国的宫殿。

完颜阿骨打,一把拽下了马背上的文哲,紧接着文哲喊了一声,“啊,你干嘛呀!”

阿骨打抱着文哲直奔寝宫,“本王早已忍了很久了,满国上下都知道近日是本王迎娶公主的喜日子,无人打扰。”

“可本公主还不要呢。”文哲在宫中的一年早已知道,自己的地位会有怎样的结果,如此说来,也算是撒个娇。

“那本王依你。本王有东西给你看。”

说着拿出了精致的盒子,里面的镯子油亮油亮,一面青褐色接近于白,而一面呢又是深褐色接近于黑,两色交接处渐进的自然,白褐色交接处有星点深褐色,镯子口是活口,两端似切割的木头,这是什么玉镯?文哲一脸疑惑。

“本王看了你的生辰八字,你个丫子火命,这鸡血藤是长白山崖壁上的稀缺之物,虽极寒却旺火,本王命手下给你做个镯子。”

什么?文哲有点受宠若惊了,这大男人竟还有这种小心思呢?

“伸手,你戴上看看。”说着阿骨打一手抓住了文哲纤细的胳膊硬生生给套上了。

“大王,戴的不对,这鸡血藤本公主未见过,可不是硬套的,是在手腕中侧戴进去的。”

“你未见过这血藤怎知如此详细?”

“书上看过。”文哲一下又露出来尖锐的虎牙来。

“哈哈哈哈,你够聪明的!对了,本王知道你饿了,本王这就叫人给你送吃的!本王陪你吃。”

“我想喝汤。”文哲确实想喝汤,北方寒冷,虽寝宫不冷,可一口热乎乎的解压汤是在她文哲再宋国就喜爱喝的。汤汤水水始终是文哲喜爱的餐饮,母亲的银耳莲子羹,桃胶皂角羹,更是文哲喜爱的餐食。然而没过多久随着各种菜肴上来的汤竟是碗牛尾汤。

“你尝尝,这牛尾可是好牛尾。”阿骨打推向了文哲眼前。

文哲啄了一口,以难以下咽的表情看着阿骨打,“大王,臣妾……”

“哈哈哈哈,好,夫儿既然不爱喝就不喝。”

文哲看着满座的饭食都是平时少见的,不过也有很多是合口的。

“臣妾爱喝不爱喝不重要,重要的是想喝。”

阿骨打被文哲反扑似的喜欢吓了一跳。

“给臣妾葱姜蒜辣胡上齐了,这碗汤就是上好的汤。”

“金人生性野蛮,大口喝酒吃肉,不曾嫌弃肉味,夫人你不习惯也正常,不过本王定给你的调料上齐全了就是了。”说着露出了一丝丝微笑。

文哲吃了一顿饱饭,满足的准备退下。只见阿骨打双手一拍。一桶酒被下人端了上来,“本王还未尽兴,爱妾不陪本王了吗?”

说着文哲也来了兴趣:“臣妾奉陪到底!”

说着阿骨打舀了一瓢酒便咕咕饮了起来,文哲也学其样子,小小的身板胳膊,举着瓢的样子甚为滑稽。不料一口酒下肚,文哲唱到了甜头。这酒也太好喝了吧,甜丝丝的带有酒味,丝毫不就得半点难以入口,糯米的醇香留在舌齿间,丝丝入扣。文哲莞尔一笑,

“这酒好喝的很!”说着又咕咚咕咚。

过后文哲好像说了很多话,说自己很委屈,在宋国到处不自在。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然后又忽然戛然而止。现在的文哲很想被赐死,觉得这般被人摆弄何死了安心。

“臣妾欺君,欺瞒大王,臣妾死罪。”文哲微红的小脸,醉醺醺的样子,左摇摇,右晃晃。

“夫儿别喝了。”

“不!臣妾要喝,而且这酒好喝。臣妾不是公主!”

“哈哈哈哈哈,他大宋的皇帝难道当本王是傻子吗?你是不是公主本王不计较就是了。”

“可臣妾不仅不是公主,还是皇上妃子梁妃,是当朝尚书令之女被迫进宫做妃,在宫中不得圣宠,遭人暗算,日日痛不欲生……”文哲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来劲,就借着这酒劲,文哲一股脑的说了半天。

阿骨打直直的盯着文哲,听着心里很难受,没想到这小姑娘不大,倒承受了这么多痛苦,这娇小的身子里装着个可爱又坚强的灵魂。

然后文哲就全然不记得什么了,似乎是昏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文哲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了首领的床上。隐约中文哲想起来了什么,她当真借着酒劲什么都说了,然后恍惚中大王抱着她上了床,本想拒绝的她连点力气都没有,然后感受到了一阵翻云覆雨,然后就又失忆了……

文哲看着手腕的鸡血藤真是别有一番异域之美,如此天然美物真是大自然送来的恩典啊。

“你醒了?”阿骨打坐径直走了过来。

“大王,大自然真是造物主,您送臣妾的镯子当真好看的很。”

“配你自然最好,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希望你以后拥有许多首饰还能喜爱这个。来本王给你带了个礼物。”说着递给了文哲一个圆圆的,刻满了花纹的盒子。

“衣服一会儿我让刘可给你送进来,你不要担心。”

“大王,臣妾不是公主!”

“你昨天说的本王都知道了,梁文哲这个名字是个好名字,本王很喜欢,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阿骨打径直走了,留下了头有些微痛的文哲,文哲打开了精美的盒子,发现里面是个戒指,白色的戒指上半圈竟是些钻石,不过这些小钻石不是白色钻戒。而全是黑色的,每颗不是排列整齐的,而是排列错综的,不过也是有规律可循,第一颗和三颗、五颗排列一样,第二颗、四颗排列与其余三颗不同,也更小些。文哲轻轻的套在手上,与血藤一起戴在手上甚为好看,文哲心下想着,这北方的首饰倒确实和大宋不一样。

没一会儿,刘可走了进来,手上端了早点,“娘娘,不!”

刘可赶紧住了嘴,“夫人,这是大王特意嘱咐奴婢给夫人带进来的解酒糕点。下面还有侍从等着给夫人您送衣物呢。您可准许吗?”

刘可一脸的微笑,一屁股坐在文哲床边脸上藏不住的高兴。

“准。”文哲也微笑了一下。

“上吧,夫人准啦。”刘可喊了一声。

只见侍女们整齐排队的进入,第一个挨个儿放下盘子站在了侧面。这第一个盘子里端的是小款的貂绒披肩,白色的貂毛纯洁无污,陪着文哲白皙的皮肤,定然会好看。第二个盘子里装着金人的衣裙,三套衣裙是粉色、蓝色、紫色,和大宋时穿的款式截然不同,第三个盘子里是丝绸织好的各色肚兜,上面的花纹有龙凤的、有牡丹的,应有尽有。第四个盘子里是套大宋的服饰,白色的衣裙上绣着稠的白色花,那花似雪,大概是梅花吧,第五个盘子里放的都是珍珠玛瑙,第六个盘子里是胭脂水粉,第七个盘子里玉钗头花,第八个盘子里是三个小圆盒,文哲本以为还是戒指之类的东西。不料,打开一看竟是口脂,且一股淡香铺面而立,文哲一时分辨不出这是什么花香。侧立在一旁的侍女开了口,

“夫人拿的这瓶是玫瑰的口脂,所以香味足,但颜色不会很深,这三瓶都是上好的蜂蜡制成的,里面都有绝为珍稀的黑蜂胶,这瓶玫瑰的里面的花是挑选了三年的玫瑰,第一年最红的玫瑰种子,中下第二年一千株,在从中挑一千个最红的种子去种第三年,如此挑选而成。这中间的一瓶奴婢要特意说下,这是紫草做的口脂,这紫草有清热解毒的作用,对于伤口也有很好的愈合和修复作用,不仅可以用来上红色,还可用于患处。这最后一瓶是放了芦荟和蜂蜜的,若是入口恐怕这一小盒不会够夫人吃,夫人也万万不要吃!”

文哲到底还是小姑娘,欣喜之情占据了文哲的内心。

“好啦,那为了避免我吃了这盒,这盒就赏你了。”文哲心情很少愉悦。

“不敢。”侍女底下了头

“有何不可,哈哈哈哈,你就收下吧。你们都放下东西走吧。”

“是。”

文哲欣喜良久,“刘可。”

“奴婢在。”

“更衣,我还是穿自己的衣裙穿的惯,外裙就要随身携带的粉红色的那件就好了,内衬换上首领送的。”

“是!”刘可像个鸟儿一样,帮文哲打扮起来。两个人在寝殿,却掩藏不住这满屋子的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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