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眼下去哪呢?不如回梁府吧。家中马匹甚多,可以择一良驹然后再回到金国。
正当文哲蔫头耷脑的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只见一男子牵着绝地走了过来。
文哲眼睛一亮。绝地?元佐?元佐缓缓的走来,将绝地放在了文哲的手里,“这马儿竟然跑到八贤王府了。”
文哲一把夺过了缰绳,“呵,不好意思王爷。这畜牲不懂事。扰了王爷您的清静。”
元佐温柔的笑了一下。这一笑让文哲又一心动。
“本王定知道你可能出了事,所以便赶来了,不过眼下看你好好的,本王就放心了。”
文哲满眼感动的看着元佐。
“这么说来,你还是关心我的,是吗?”文哲很着急的想要去知道答案。
元佐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别想太多了。”
文哲不依不饶的看着元佐,眼睛里似乎有隐隐的泪花,“赵元佐,你骗不了我的,你心里是有我的,对吗?”
说完,文哲似乎要哭了出来。
元佐长舒了一口气,“既然你没事,那本王就走了。”
文哲一把抓住了元佐的胳膊,“慢着!我有事!”
元佐回过头来看着文哲,“你有什么事情?”
接着文哲深吸了一口气,本想说话的文哲看着元佐那张帅气的脸庞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接着文哲被自拉着手臂的那只手所吸引住了目光。
王爷的手居然还是这么好看!
“嗯,王爷你的手真好看,这慵整纤纤手叫洛阳纸贵。”
说完文哲瞪着试探的看着元佐。
元佐深深的叹了口气,“唉……多情自是多沾惹。”
文哲一脸委屈的看着元佐那张帅气的脸,含在眼眶里的泪水似乎马上就要夺眶而出。
元佐开口道,“既然都没事,那我们就走吧。”
文哲坚定的看着元佐,“真是芳草无情。”
元佐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急着离开。
“慢着!”
元佐停了下来,看着文哲一脸的不解。
文哲顿了一顿,但并没有说话。
元佐说道,“我说姑娘,如果没什么事情,我们还是就此分别吧。否则剪不断理还乱。”
“我有事!”
元佐看着文哲着急的说道,“好吧,你说吧。”
“王爷您应该知道,十五身上有出入皇宫的通行证,我想要那个。”
元佐笑着说道,“本王身上也有,而且本王的身份也用不着留着什么通行证。但是本王怕不能随了你的心意。这种东西你还是和我父皇去要吧。”
“我…”
元佐一脸的不耐烦,“这位夫人,你应该认识我父皇。”
文哲忽然如雷轰顶,元佐他竟然如此说……
元佐说完转身就走,留着心情不好的文哲一人呆在那里。
王爷他……
此时文哲的内心像打碎了五味瓶,是什么样的滋味都有。
此时的大正午皇上在大庆殿内审阅奏折,瑶美人侧立在一旁给皇上研磨着墨。
梦瑶站在一侧静静的研磨,手抬得老高,磨着砚台也很用力。
皇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这个研磨的法子和谁学的?”
梦瑶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犯了错误,“我……奴婢………不是,是臣妾……未碰过文房四宝,从没进过书房。”
“嗯,女子无才便是德。未尝不好。女子若像唐朝那般个个饱读诗书,甚者插手政事,那岂不是反了吗!”
梦瑶没敢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你之前是哪里的婢女?”皇上感兴趣的问道。
“奴婢…是浣洗房……”
皇上有些苦笑,不曾想自己看好的女子竟然做过这么卑贱的事情。
“福临间的?”
“不是,是宫女坊的。”
“哦,那难怪了。”
梦瑶无辜的看着皇上。
皇上对梦瑶说道,“你别怕。今日对皇上说的话往后就不要对别人说了。要记住,你说你不是浣洗房的,就没人说你是个婢女。知道了吗?”
梦瑶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点了点头。
接着皇上无奈的说道,“这研磨墨水又不是洗衣服,你这么用力干什么?朕的砚台都要磨出墨汁来了。这么好的砚台若是坏了,你也未必赔得起。”
说完皇上仔细的端详着书案上的那个黑色雕龙砚台。
梦瑶脸上突然呈现出惊恐的神色,“啊……嗯……好。臣妾这就改过来。”
说着梦瑶上前拿着墨轻轻的研磨了起来。
皇上继续说道,“还有,你至于把手抬得那么高吗?你不累吗?”
“我…”
“就算你不累,可是朕看得很累。”
“不好意思啊…真的不好意思。”此时梦瑶觉得自己犯了错误,可是不知道该如何改正。
皇上忽然没了耐心,“不是,你怎么这都不会?既然这样,你就别动手了,一会儿张太监来了,这种事情就交给张太监去做好了。”
“啊…”
梦瑶点了点头,然后站在了一边。
这种窘状倒是让皇上有些苦笑不得。
太宗忍不住对梦瑶说道,“你别杵在那里,好像朕在责罚你一样。”
“臣妾……”
“天啊,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一个嫔妃吗?美人儿,你这个样子不行啊,需要多和姑姑们学习…”
皇上话未说完梦瑶就朝着殿门口走去。
皇上忽然说道,“你去哪?干什么?”
梦瑶转过头来,“去和姑姑学习…”
皇上一脸的苦笑,“可是朕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到底懂不懂礼貌?”
梦瑶站在那里不知道所措。
“朕的话没有说完就走,你是想要命还是不想要命?”
“啊?”梦瑶的脸色有些发青。
皇上坐在龙椅上,手拄着椅子扶手,支着脑袋无奈的摇了摇头。
梦瑶突然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皇上……奴婢错了,不要将奴婢交给吏部啊,皇上……”
“起来!”皇上大吼一声,梦瑶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
沉默良久后,最终还是皇上开了口,“好了好了,你坐到朕的身边来,陪着朕,就可以了。没有别的事情了。那些琐碎的事情等张太监来了,他做就好了,你就静静的坐着就可以了。”
梦瑶松了口气然后微笑了一下。
“朕许你没事,你坐着就可以了。”
梦瑶听到这话后,开心的坐在了皇上的身边,然后静静的搂着皇上一动不动。
近日欣妃听说悦心殿最近出了事情,李皇后受到了惊吓。所以便去了李皇后那里。
李皇后和欣妃未进宫时,两人就因为住的很近而成为姐妹,李婷一直都叫欣妃姐姐。刚入宫的欣妃并不是妃子,当时只是一个美人,这欣美人便在皇帝耳边极力推荐李婷,作为李大人的姑娘,李婷的身份很是让皇上满意。所以便一朝选在君王侧,封为了婷婕妤。虽然婕妤要比美人身份地位都高,但是李婷仍然不改口,还叫欣美人“姐姐”。
就这样俩人以侍奉尹皇后侍奉的好,而在后宫中站稳了脚跟。皇后娘娘很是偏爱婷婕妤。可是婷婕妤和欣美人也不是没有野心的人,在后宫之中,谁不想当皇后呢?最终尹皇后和尹皇后的姐妹琪嫔被这对姐妹所害。凡事知情的人都会觉得有些可笑。
招人欢喜的婷婕妤最终做了皇后,欣妃很高兴。虽然欣妃也想做皇后,但是总不能与多年的姐妹反目成仇吧。既然婷婕妤与皇上要比自己与皇上交好,且婷婕妤人缘向来不错,那何必干涉她的好人脉呢,作为好姐妹,就自愧不如的甘拜下风算了。反正也已经是欣妃了,这辈子也足矣。
这日李皇后见了欣妃感觉心安了不少,“姐姐,你来了!”
欣妃看着婷皇后说道,“皇后妹妹还好?没出什么事?”
“我倒是还好,只是……”
“我知道,姐姐都知道,姐姐都听烟儿说过了。她梁文哲真是阴魂不散!”
婷皇后无奈的说道,“眼下又多个年轻貌美的瑶美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山野村妇竟然倍受恩宠,现在皇上天天去她那里。真是让人头疼!”
“她那个傻乎乎的样子,并不招人喜欢。”
婷皇后说道,“无奈皇上喜欢,你能怎么办?”
欣妃狠狠的说道,“皇上他眼瞎!”
婷皇后摇了摇头,“不知道这女子给皇上灌了什么迷魂汤药。之前的事情难道皇上不知道是怎么一会儿事吗?皇上他肯定知道,但他就是不查。就算是皇上因为忙国家大事,懒得管理这些后宫的琐事。那皇上也不用讽刺的对我说道,这后宫是我说得算吧!”
欣妃疑惑的看着婷皇后,“不过妹妹,你为何非要至梁文哲于死地?难道就是怕她反击?”
“当然,她来到宋国皇宫还能有什么目的?若仅仅是回来探望父母,那就在梁府好好待着就好了,为何进宫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直都认为她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所以我不想让她先算计到我。之前梁妃是咱们的敌人,她走了。尹皇后一派就是咱的敌人,好不容易都灭了,她梁妃又回来了?当真是阴魂不散的女子。眼下她如此对我,那我更饶不了她,就算不为了自己,我也得考虑考虑我那可怜的弟弟…”
说完婷皇后开始啜泣起来。
欣妃同情的看着婷皇后,“那贤弟到底是谁害死的?”
婷皇后是越哭越伤心,“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底是谁杀害的本宫早已派人去查,但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本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本宫只好天天祈祷,祈祷弟弟只是失踪,过些日子就会回来!”
“唉…是啊。这死不见尸,就是皇上也没法去调查、定论啊!”
婷皇后气愤的说道,“皇上只知道就是论事,非的看见尸体才会去查弟弟是被谁杀害的。若只是丢失了,皇上才懒得为本宫做这些事情。或许他自己的弟弟走失了他才会知道着急吧。”
欣妃安慰道,“妹妹别哭了,即便是皇上的亲弟弟,皇上也未必去找……”
婷皇后此时哭的更大声了。
欣妃安慰道,“好了好了,好妹妹,贤弟定是出去走远未归罢了。或许去大理国蒙古游山玩水了呢。”
说着欣妃抱着婷皇后,并抚摸着她。
婷皇后啜泣道,“但愿吧。”
文哲牵着马缓缓的走着。
去哪呢?还是去梁府吧。想着文哲便挪动着脚步往梁府走去。
“姐姐?”眼前的十五岁男孩儿看着文哲说道。
文哲吃了一惊,“文卫?弟弟?你怎么在这儿。”
“我本是要去找先生请教个问题,眼下请教完了,就路过至此。”文卫说道。
接着文卫看着文哲说道,“姐姐这是要去哪?”
“哦,去梁府!走,咱回家好好的吃顿晚饭去!”
说着姐弟俩便朝梁府走去。
进了梁府文哲一眼就看见了那房间四角眼熟的汉白玉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整个梁府的过道人流涌动,全是丫鬟和侍女在端着盘子或精美的食物到处走动。
这日晚间的梁府外静静悄悄,在黑夜中似一个孤寂的房屋。但整个府内却是灯火通明、人满为患,饭桌上的饭菜是样样俱全,人也齐聚一堂。
梁大人坐着正中间高兴的举着酒杯笑道,“真没想到,我的宝贝女儿出嫁后还可以回到自家吃上一顿团圆饭。如此足矣、足矣。”
梁大人端着酒杯敬向文哲,“来女儿,这杯是爹单独敬你的。愿你在金国过的越来越好。”
文哲有些心不在焉的强迫着自己端起酒杯。
旁边的梁夫人看见了说道,“今日是自家人一同吃饭,孩子好不容易回到家来,你不要弄的太正式了。咱好好的吃顿团圆饭就好。哲儿你说是吗?”
梁夫人看着文哲关切的说道。
这时,文哲自己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忽然流下眼泪来。
这个举动使全场的所有的热闹都戛然而止,大家都静静的看着文哲。
旁边的一位侍女赶紧半跪上前递上了真丝手帕,“大小姐……”
此时梁大人也是一愣。
梁文卫等弟弟们也不敢出声儿,都在静静的看着姐姐。
梁夫人着急的问道,“孩子,你怎么了?”
文哲拿着手帕边啜泣边摇了摇头,“我哪里还是什么梁大小姐。”
梁大人一屁股跌坐了下来。
梁夫人忽然明白了什么,“母亲知道,你两次嫁人受了很多委屈对不对?”
“不是…女儿没有受任何委屈。”
其实文哲当时在想,如果自己还是梁小姐,那会不会早已和元佐喜结良缘,夫唱妇随、相亲相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