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皇后脸色突变,“梁妃你……”
文哲一只手在摇晃着另一只手,然后不肯示弱的说道,“婷婕妤你可闭嘴吧,绑的我手腕好痛!看我来了不好好招待就算了,竟然还对我五花大绑,真是的!
婷皇后多周围的侍卫大喊道,“你们愣着都干什么?都是吃干饭的吗?没看见有刺客吗?都给我上啊!”
此时侍卫们停顿了一下,然后纷纷冲上去。其中两个侍卫冲在最前,阿骨打说时迟那时快,对着冲过来的侍卫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个个侍卫说倒地就倒地,鲜血染红了灰色的水泥地面,并从空隙中渗透了进去。
侍卫门们都停了下来,阿骨打说道,“本王可是你们皇上请来的客人!不是刺客!你们是想造反吗?”
“你…你们……”婷皇后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骨打双手抱起了文哲,一个公主抱把她贴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温柔的对着文哲说道,“夫人。可弄伤你了?”
文哲摇了摇头,“文哲我没事,只是大王不要再伤这宫中的侍卫了,不过是些孩子而已。”
阿骨打抬起头看着婷皇后,“夫人,得罪了。”
说完阿骨打就要走。婷皇后说道,“你们都给我站住!这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杀我中宫侍卫,是可以免责的吗?”
阿骨打说道,“那你们绑了我的夫人是可以免责的吗?本王告诉你们,谁动梁文哲一下,就是动金国!本王不惜余力,也要护她周全!”
说完阿骨打抱着文哲就缓缓的离开了悦心殿。
婷皇后愣在那里一屁股跌坐在水泥地面上大叫道,“啊……”
烟儿过去搀扶着皇后,“娘娘,您快起来进屋。这水泥地凉的很。”
皇后仍一动未动。
烟儿说道,“娘娘,这帮人都是谁啊……”
太宗皇帝此时在大庆殿一手搂着梦瑶,一手翻看着奏折。
梦瑶逐渐上升的体温使潮红的脸颊更加的泛红,梦瑶将脸倚在了太宗的胸膛之上,然后环抱着皇上的腰,接着梦瑶轻轻的说道,“皇上……”
这是梦瑶第一次对皇上主动开口。
“嗯?”
“皇上,奴婢……”
“怎么了?”太宗很温柔的说道。
此时太宗抱着梦瑶感觉非常的好,总算将自己内心的压抑释放出来了。太宗对文哲的感觉很不好,感觉对方就是自己的克星。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会非常的压抑。
当然,文哲也是同样的感觉。要知道,感觉这种东西是相互的。
梦瑶缓缓的开口道,“皇上,奴婢往后去哪合适呢?”
“去哪?从哪来回哪去。”
梦瑶的浑身的热血冲到了脑顶,什么?
“皇上……奴婢………喜欢你好久…”
太宗搂着梦瑶的手一把推开了她,梦瑶随即倒地,“啊……”
随着一声叫声,梦瑶赶紧在殿下跪了下来,“皇上,奴婢真的是喜欢皇上啊…”
“喜欢?喜欢会关心自己到底去哪吗?”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奴婢回去就是送死啊。”
“你总算说实话了,是关心自己的去处吧。”
“不是啊,皇上。奴婢是真的喜欢皇上啊。因为没办法侍奉皇上才求赵夫人来帮奴婢的啊。”
此时太宗皇上有些不开心,“赵夫人?少和我废话,你身上都穿着梁文哲的衣服,朕都怀疑,你到底从哪来的?你是不是宫里的朕都怀疑。朕告诉你,哪来的回哪去。”
“奴婢是宫里的丫头啊。”
梦瑶含着泪哭的很大声儿。
梁文哲的衣服?梁文哲是谁?梦瑶一时想不起这梁文哲是谁。
“啊?皇上,谁是梁文哲?”
“少在这儿装蒜。”
“报!”此时外面的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禀告皇上,中宫出事了。婷皇后绑了赵夫人,阿骨打杀了中宫三名侍卫。”
太宗皇上气愤的用力拍案而起,然后面对梦瑶喊道,“你先赶紧给我滚出去!哪来的回哪去!”
“啊……”
梦瑶吃了一惊,头一次看到天子如此大发雷霆,吓得哆哆嗦嗦的逃出了殿外。
然后太宗皇帝对着侍卫说道,“你接着说。怎么回事!”
“婷皇后看见金国的夫人出现在后宫,小的也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口角,皇后就绑了金国夫人。结果……结果……”
太宗皇帝一脸的不满,“你倒是说啊?结果什么?”
“结果,金国可汗闯入后宫杀了三名侍卫,然后将……将自己的夫人……带走了……”
太宗一怒拍案而起,“反了!”
案几上泡好的上好龙井茶盖被拍到地上摔了粉碎,禀告的侍卫哆哆嗦嗦的一下子跪了下来。
但太宗并没有说什么。
不对啊,是皇后绑赵夫人在先,问题是现在的梁文哲是赵鑫公主,那这不是……乱了乱了,全都乱了。
发怒的太宗又缓缓的坐了下来,“传朕命令。中宫皇后欺辱金国夫人在先,且影响宋国与金国感情。罚俸一年,以此警告!”
“是!”
满脸不明其所以然的侍卫缓缓的站了起来。
“等一下!”太宗忽然叫住了他。
“小的在,皇上有何吩咐?”
“你联系下皇城司那边的人,朕要查一个人的所有底细。此人是大皇子赵元佐身边的门客,姓张,名十五。”
“是!”跨剑的侍卫接到指令后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殿。
此时皇上身边的张太监赶紧蹲下身子将案几下的茶盖捡了起来,并端起了案上的茶杯。
“皇上,奴家这就给您换杯茶。”
太宗皇上并未理会,而是满脑子都在想这梁文哲究竟要干嘛?真是个让人摸不透的姑娘。早知如此,朕当初就不该将她和亲出去!
眼下的这件事情,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好。因为梁文哲的身份比较特殊。现在都知道阿骨打身边的师爷是他夫人,大家还不知道她是赵鑫公主,那么现在罚了皇后也可以堵住他阿骨打和她梁文哲的嘴。反正这件事情朕不会再提,除非金国再提出来。就这样朕白白的折损了宫里的的三个侍卫,她梁文哲当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张太监轻手轻脚的走到了皇上的身边,将一杯新泡好的龙井缓缓的放到了案几之上。
“皇上,您用茶。消消气。”
“嗯……”
这时太宗皇帝才缓过神来。
“朕没生气。”
张太监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您想查大皇子身边的人底细,那还用查吗?您直接问皇子就好啊!”
“问皇子?”此时皇上的脑袋里还在想梁文哲的一些事情,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太监的话。
“是啊皇上,您亲自问大皇子就好啊!”
太宗看了张太监一眼。张太监的这句话一下子把自己脑海中的关注点从梁文哲身上拉回到了大皇子身上。
张太监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嗯。朕问过佐儿了。他和朕说了,大概意思是十五内个人没什么过多的底细。但朕还是放心不下,朕想查查。”太宗简单的应付道。
“咳…大皇子用人、做事皇上您最应该放心。这满朝廷都没有大皇子做事靠谱的人了。六岁就能射中走兔,十四就和皇上您一起披甲上战场,骁勇善战。皇上,您和皇子父子俩,那真可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而且这大皇子还越长越出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手好书法像老奴这种不识字的人看着都赏心悦目啊。真是德才兼备,品学兼优啊……那可真是……”
“好啦好啦!”皇上打断了张太监的话。不过听了张太监的话,皇上此时心里觉得舒服多了。
张太监站在皇上身边也很高兴,好像夸的是自己的亲戚一样。
太宗缓缓的开口道,“朕何尝不知佐儿优秀。且身为大皇子的他这长相和性格、脾气还都像朕,但是现如今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爱干正事呢?”
“皇上!是不是皇上您管教太严了啊?”
“严吗?朕哪有管教他啊。只是多叮嘱他要多关心国家大事而已,他可倒好,一遇到政事就跑。”
太宗无奈的摇了摇头。
张太监安慰道,“或许大皇子还是想趁着年轻,多走动走动,多玩玩,耍小孩子脾气。等过两年就好了。”
“还小吗?朕可不觉得他小了。”
“大皇子他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太宗抬起眼皮看着张太监。
“恕老奴多嘴,八贤王府可是汴京大府,妻妾家眷成群。元佐王爷是不是家务事太多,牵制的无法分心管理朝政啊?”
“你呀,看着元佐从小长大,你还不了解他?他何时在家务事上操过心,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再者说了,男儿三妻四妾也正常。朕不管束他!”
张太监站在一旁不知再说些什么好了。
说完皇上坐在了龙椅上发着呆。张太监也不好再说什么。
文哲此刻在沁心阁低着头对着阿骨打说道,“大王……”
“干嘛?”
“您不生气?”
“我气什么?”
“气文哲我去了后宫。”
“你想去就去好了,腿长在你身上。”
“哦哦。”
“对了,今日的事你就当没发生就好,剩下的交给本王就行。”
文哲微笑着钻进了阿骨打的怀里,“那大王打算怎么处理啊?”
阿骨打伸出手来抚摸着文哲,“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还要怎么处理呢?”
“嗯?那太宗他不会问你吗?”
“那就看他的意思吧。他不问本王就不说。这不很明显已经没什么可处理的了吗?”
“哦哦。”
太宗看着文哲满脸的笑意,“你呀,不用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
“谢谢大王不生我的气。”
“哈哈哈,我的夫人啊。”
说着阿骨打一把将文哲搂在了怀里。
“大王?”
“嗯?”
“你是怎么到后宫去的呢?”
“哈哈,说来也巧本王也是随便走走。走到悦心殿听到了你的声音,我就进去看看。可想到,我的夫儿你果然在那。”
文哲笑了一下。
“大王。”文哲犹豫的问道。
“怎么了?”
“我在想宗望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很好吧。”
“我担心……她会想母后。”
“应该会,但是刘可一定会照顾好宗望的。”阿骨打安慰道。
“唉,还是担心他。”
“正常,因为你是他的母后。更何况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当然,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孩子。”太宗坏笑的说道。
“大王您说什么呢。有再多我也爱我的宗望啊。”
“哈哈哈,朕知道!”
文哲接着说道,“大王,我们过些时日就走好了。”
“为什么?”
“夫人我和皇上没什么可谈的。”
“夫人你没有,可本王有啊。”
“好吧……那臣妾留下来陪您吧。”
文哲犹豫道,“大王……”
“怎么?你是不是急着去梁府?”
文哲停顿了一下,然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就知道一天到晚数你小心思最多。你在这儿皇宫之中进出也自由。想进想出你随便就是了。不过,可是要注意安全,你知道吗?”
文哲使劲儿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大王,夫人我就去梁府看看吧。”
“好吧。你想去你就去吧。切记注意安全!”
“嗯。”
文哲走到殿门口,然后回头看向阿骨打,“大王,您也要注意安全才是。”
“你不用挂心本王,本王当然不会有问题,你照顾好自己才重要。”
文哲笑了一下迈出了沁心殿的门。
文哲迈出台阶,走在了皇宫之中的大块瓷砖之上。
真是便宜了婷皇后了,居然只是罚俸一年。不过也还好,这件事看似我们金国闯入后宫无理在先,但结果还是她皇后受了损失,怎么看我们都是特有面子。她皇后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么想就舒心多了。真是个蛇蝎心肠的嚣张女人!
文哲一路哼着歌儿朝着宫门口走去。
咦?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条路这么的长,真是要走好久啊。不行!出了宫门还得走。我的去把我的绝地牵来!
文哲转换了方向朝着马厩缓缓走去。
天渐渐的越来越黑,不过熟悉路的文哲却一点不怕。因为她实在是对这里太熟悉了。
忽然之间,一道黑色的人影在文哲的面前闪过。
奇怪,这是什么?黑衣男子在宫里不成?
不好!这宫里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