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考得怎么样?”管灵风温柔地问道。
“考得很好啊!你给我的随堂笔记和习题集都很有针对性。谢拉!”
“那有没有奖励阿?”管灵风故意问道。
听到“奖励”这个词,玉秋燕又想起了管灵风那天吻她的情形,不禁思绪万千地低下了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
“只是开个玩笑!”管灵风故作轻松地一笑,心底却不经意地掠过一丝失望。
玉秋燕本能地将头枕在了管灵风的肩膀上,在心中默默地悉数着一秒一秒地流逝。
“秋燕,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可以一同坐在这里望着管制学园了。”
“好伤感的话,能说些开心的事情吗?”
“开心的事情?”管灵风冥想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道:“美柔和顾骏正在一起了!他们很快也要订婚了吧!”
“什么美柔和顾骏真的正在一起了?那你怎么办?”玉秋燕抬起头,望着管灵风诧异地惊叫道。
“我没事阿!我觉得他们好般配。我想,他们会很幸福的!”管灵风看着玉秋燕,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仿佛很轻松的样子。
“灵风,对不起!”玉秋燕突然非常愧疚地抱歉道。
“干嘛好好地突然道歉?”
“其实,我一直都想对你说对不起。是我的闯入打乱了你的生活。如果没有我,你会生活得很快乐!是我太自私了。我不应该对你说:我喜欢你。我不应该死赖在管制学园不走。我不应该让你替我补习。我不应该让你与我的世界有所牵扯。我不应该……”
管灵风用自己的唇堵住了玉秋燕的自责。她的每一个“不应该”都让他感到好难过。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替自己疗伤。而她的气息终于让他伤痕累累的心得到了一丝喘息。
过了一会儿,等到他感觉到他们的心都平静下来了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秋燕,不要再自责了,好不好?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你是个好女孩!你知道吗?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从你一进学园开始,我就总会忍不住要调查你的行踪。我说是要记录你的违纪行为将你退学,那是骗人的!真正的原因是,我的视线早就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你。你的出现和离开总会牵动我的注意。我想,我一定很早就喜欢上你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或者根本没有勇气承认罢了!所以,你根本就没有错!是我没有能力让你幸福!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我已经决定了。我的未来就只是为了实现我们共同的梦想而活!我一定会让你看到由你设计的管制学园冲出亚洲成为世界第一流的学园。我一定会让你看到那一天的!”
“灵风!”玉秋燕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扑倒在他怀里,心里突然间好不甘心:“就让我们一起实现这个梦想吧!我们的未来一定都会有对方的存在,对不对?”
“对。我的未来一定会有你的存在。秋燕,这是我唯一能做的。所以,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谢谢你!谢谢你,灵风!”玉秋燕哽咽着说道。除了感谢,她实在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才好。因为管灵风的话,让她觉得自己的生命与未来中或许还能拥有一道曙光。所以为了这道曙光,她决定好好地活下去,直到他找到幸福与快乐的那天为止。
这时,一道闪光让管灵风和玉秋燕从缠绵中清醒过来。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朝着那个闪光的地方看去。只见顾骏正正从一名男子的手中抢过相机,然后将里面的底片给扯了出来。男子见状,逃逸而去。顾骏正便一脸严肃地朝这边走了过来,跟在他身后的那当然就是邝美柔了。
“顾骏正,好久不见了!”玉秋燕从树上跳了下来。看到顾骏正手臂上缠着黑纱,但是看上去却毫无悲痛之情,反而显得意气奋发。
“玉大小姐,好久不见了!”顾骏正看着眼前这对苦命鸳鸯,虽然觉得他们爱得太傻,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帮助他们。
“骏正,刚才多谢你了!那些照片要是登报的话,恐怕会被报道得十分不堪入目。”管灵风由衷地谢道。
“不用客气!你知道这种事情的严重性就好。以后千万别再大意了!”顾骏正的口气总让人觉得生硬,可是管灵风和玉秋燕都明白他是善意的。
玉秋燕的目光与邝美柔交织在一起后,微笑着问道:“美柔,你一切都还好吗?”
“我很好。恭喜你了,竟然一下子成了亚洲首富的妻子。先是女儿,后是妻子。你的手腕可真高明。怪不得连灵风也被你迷住了!”邝美柔对玉秋燕显然还存在着敌意。她话中带刺,分明是要玉秋燕的难堪。
“美柔,别说了!难道你还放不下管灵风吗?”顾骏正眉头一锁,侧脸有些不悦地问道。
“我没有那个意思。”邝美柔对于顾骏正似乎有些迁就。见他的口吻中充满了不悦,竟然细声回答道,全没了往日的至高气昂。
这个就是所谓“一物降一物”吧!玉秋燕和管灵风相视一笑。
“对了,你怎么也没走?”管灵风对着顾骏正问道。
“门口太多记者了。你认为我出去,就不会被堵截住吗?我哥的意外身亡,外界可是诸多揣测呢?”
顾骏正的话,让大家都陷入了沉默。玉秋燕虽然不了解事情的内幕,但是有些东西,她却是心知肚明的。她看着顾骏正,低声提醒道:“千万不要相信玉明堂,也别和他扯上任何关系。否则你就是玩火自焚。”
“多谢提醒!但是我不需要。我和美柔就快订婚了。现在我已经是鲁氏的第一大股东。再加上邝氏的支持,就算玉明堂是第二大股东。他也奈何不了我!我又何须和他牵扯上任何关系呢?”顾骏正自信满满地说道。
“那就好!我希望真的是这样!”玉秋燕看着顾骏正,内心还是感到很不安,因为她根本不相信这场意外是单纯的。
“玉秋燕,你别因为自己作恶多端,就胡乱怀疑别人。骏正,我们走。我不喜欢和这种人说话!”邝美柔毫不留情地说道。看着她和管灵风站在一起,她心里的不平又开始作祟了。
“那好。我坐美柔的车,先走了。”顾骏正见邝美柔的样子,知道她大小姐脾气又要爆发了,便顺了她的意思。
“好,再见!”管灵风回应道。
玉秋燕看着顾骏正的背影,忍不住又说道:“顾骏正,千万别和我一样。那样是得不到幸福的。”
顾骏正没有回头,他抬起手,挥动了几下,然后拉着邝美柔继续快步向远处走去,直到消失在了操场的尽头。
“秋燕,我也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寻常!可是我一直都觉得顾骏正是正直的。他应该不会那么做吧?”
“灵风,我也很希望是这样。可是,面对命运,有时候人是没有办法选择的。尤其当本性善良的人,不得不变得邪恶的时候,那才是真正的残酷。”
这时,安静的操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手机铃声。玉秋燕接起电话后,脸色突然变得落寞起来。
管灵风看见手机上的挂坠,正是自己在第一次去玉家时给玉秋燕的礼物。看着这个挂坠再回想到那天美丽的萤火晚餐,虽然这些记忆并不遥远,却是他再也不可能触及到的回忆了。
玉秋燕挂上电话后,对着管灵风有些凄凉地说道:“宇杰来了,我要走了。”
“那我……送送你!”面对离别,管灵风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能做的他也会尽力去做。惟有这不舍,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不用送了。我想自己走。”玉秋燕对着管灵风扯出一丝笑容后说道。她好怕他的送别只会加重他们之间的不舍。
“真的不要我送?”
“不要了。我走了。”玉秋燕尽量让他们的离别保持着平淡,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时,大树下突然飞来了几只萤火虫,让气氛又变得愈快了起来。
“灵风你看——萤火虫!”玉秋燕用手抓了一只萤火虫快乐地说道。
“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和你吃顿‘萤光晚餐’?”管灵风也抓了一只萤火虫,感叹道,“难道我们之间的缘分真的只能像这只萤火虫的生命那般短暂吗?”
“就算短暂,至少它也发过光了。”玉秋燕边说边抓了两只萤火虫,放入了随身带着一个小香瓶中,然后拉下了自己的发带,将它系成了一条项链递给了管灵风,随后说道,“我真的要走了。如果接到入取通知书的话,我一定会第一个通知你。”
“好的。”管灵风看着玉秋燕逐渐离她远去的背影。夏风吹拂着她的衣裙,她的长发在风中飘扬着,将她的美丽印在了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