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阳光照得陵园内的常青树浓郁得都快滴绿油了。园内,一大帮身穿黑衣的人,正在举行着一场非常盛大的入葬仪式,显得非常醒目。
顾骏正躲在仪式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对着鲁尚扬还未入土的遗体远望着。昨晚,他挣扎了一夜。一早起来,母亲已经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了他。他终究还是一个被父亲遗弃的私生子。他歇斯底里地质问母亲,为什么作为陪酒女在被富商玩弄之后,要将他生下来?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母亲那么大声地说话。他气母亲为什么要将他生下,然后让他的一生都背负着屈辱与别人的嘲笑!可是就在他强烈的抗拒后,他还是不知不觉地来到了陵园,想最后看一眼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却又让他陷入不幸的人。就像泉水总是想知道自己的源头在哪里,树木总有自己的根那样,他也想了解自己的源头、自己的根究竟是什么样的?这让他的心虽然痛苦万分,但是却感受到了一种真实!他远远地看着那个人被众人祭拜后,被放入了黑暗的墓**,脸上不禁扬起了一抹冷笑。
众人散去后,顾骏正从树荫后慢慢走到了墓前。墓碑上的那张脸,让他觉得非常得丑陋,没有一丝父亲应有的祥容。这倒反而让他松了口气!
“骏正,你还是来了!”鲁权均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顾骏正的身后。
“哼,你早料到我会来?”
“没有。我料不到。我只是在赌罢了。”
“那你现在赌赢了。”
“那我可以得到战利品吗?”
“可以。”
“你真的愿意回来帮我?”鲁权均显得很激动。
“我不是想帮你。我只是要拿回原本应该属于我和我母亲的东西,替她讨还公道。”
“应该的,应该的。我们走吧!”
顾骏正上了鲁权均的车。可他非常清楚,这次他回到鲁家绝对不是去做大少爷的。目前鲁氏国际汽车集团的窘境,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实。所以,他回去也就是多一个人替鲁家顶这个风口浪尖罢了。但是他却愿意回去。那并不是因为他想认祖归宗,想守护自己的根,而是因为这是他可以最快地获得成功的唯一捷径。
这时,一辆宾士汽车在陵园前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玉明堂和季宇杰。
“骏正,跟我下来。”鲁权均见玉明堂和季宇杰要去鲁尚扬的坟前祭拜,匆忙下车向他们走去。
“玉董!”鲁权均挡在了玉明堂的面前,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努力维持着礼节招呼道。
“呵呵,鲁董还在,那真是太好了!怎么你父亲过世没有通知我一声呢?我们玉鲁两家是商场上多年的老朋友了。让我向他老人家鞠个躬,略表一下心意,也是应该的嘛!”玉明堂冷眼瞧着鲁权均那恨不得把他吃了的眼神,但是言语上还是表现得相当热络。
“实在不敢烦劳玉董。玉董日理万机,这次还能不请自来,实在是令我太过意不去了。”在父亲的坟前,鲁权均的怒火似乎是越来越难以按捺了。
“鲁董真是太客气了!那就让我向故人献一束花,鞠个躬吧!”玉明堂扬起手,季宇杰便把事先准备好的花束递到了他的手中。
“你……”鲁权均眼前这仇人要替父亲鲜花,便觉得胸口涌起一股澎湃,让他一下子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