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怎么了？荷娜感受着这液体的温度，“眼泪”这个词钻进脑海里——没错，这是眼泪，人在悲伤的时候就会流眼泪。她像是突然找回了关于这个词的记忆一般，还隐约记得，自己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流泪。
我不是一具人偶吗？为什么还有流过泪的记忆？荷娜搞不明白这些事情，只知道眼泪一直往下流，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耳边的天兰葵悄然飘落片片红色的花瓣，落在她的脚边。
第二天，公爵小姐推开了人偶房的门。
“管家!给我过来!”她怒气冲天，“我的灵偶怎么变成这样了？”
所有人都赶紧冲了进来，只见荷娜的脸上乱成一团，像是有一道道被水冲刷过的沟壑，她双眼紧闭，再没有了平日里的神采。公爵小姐喊出了唱歌和微笑的口令，但荷娜充耳不闻，毫无反应。
“小姐，只怕这东西是坏掉了。”管家赔笑道。
“才买来不到一年就坏掉了?奇琴当时可是说这东西能质保一辈子呢！”
“既然他都保证了，那我就赶紧让人把这灵偶送回去找他修理吧。”管家谄媚的说，“你去年求了公爵大人好久才买来的，可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坏了。”
公爵小姐点点头，挥手示意一群人把何娜结结实实地包裹起来，抬出了房间，又让管家驾着马车来到公爵府门口。荷娜被人用丝绸包裹着扔上马车，开始了一段颠簸的旅程。
马车驶过热闹的街道，穿过拥挤的人群。在公爵府里从来都听不到这些动静，荷娜在马车中轻轻睁开眼睛，任由声音在脑海内驰骋。莫名其妙的亲切感涌上心头，甚至还有一些碎裂的画面出现——盛开的天兰葵、踢踏着走过的石板路、来自身后的呼唤。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驶出了城，停在城郊一处阴森森的古堡之外。管家带着人将荷娜从马车上抬下来，敲响了古堡大门。
奇琴亲自前来开门，见是公爵府的管家，这个不拘言笑的冷面人偶师微微一愣。
“奇琴大人，您这灵偶坏掉了，我们小姐非常生气，所以请你无论如何也要赶紧将她修好，过阵子我们会来取货。”
“坏了?”奇琴的声音带着几分诧异，他伸手揭开裹着荷娜的丝绸，见荷娜双眼紧闭，面容凌乱。
“有人动过灵偶吗?”
“当然没有，锁在房间里一晚上，第二天就坏了，也不会唱歌和微笑了。”
奇琴轻轻敲了敲荷娜的额头，又发出了几个简单的指令，荷娜一动不动。他对管家颔首：“那就放在此处维修吧，修不好我再为小姐制作一具新的灵偶便是。”
管家大喜过望：“换个新的自然更好。我先走了啊，明天来取货可以吗？”
“没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