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轩并无责怪暮晨之意,反而好心的继续提醒道:“暮晨长老……”
莫连刺的来历,夏知轩也听说过一些。暮晨这般神态他倒也理解,毕竟谁也不愿沾惹上这等超级大势力。
夏知轩连续叫了几遍,暮晨才猛然惊醒,急忙躬身行礼答道:“谢督查使,我这就为大家展示证据。”
暮晨与澹台若初对视一眼,双方点了点头,便是明了。二人决定先将偷袭一事压下私下去查,既然对方没有继续出手,就暂时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这也是无奈之举,对方可是大名鼎鼎的莫连商汇,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若是被木城其余势力知晓苍武宗招惹上这样一个庞然大物,那才是当真不妙。各方势力无时无刻不想要将苍武宗从木城抹去,到那时苍武宗才是腹背受敌。
既然决定暂且将此事放下,暮晨也不再耽搁。如今对方欺负到苍武宗头上,他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众人不过是笃定他拿不出证据方才如此肆无忌惮,既如此他倒是要看看待他拿出证据,对方还有何话说。
暮晨衣袍一展,盘膝坐下,双手结印,念力自其周身运转。意念一动,十三琼楼与古琴一一悬于身前,十三琼楼逐渐变大缓缓升空,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十三琼楼底部倾泻而下将两名澜木宗弟子扣入其中。
夏知轩双眸瞪大,身体猛然间坐直,望着高高悬挂的琼楼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十三琼楼!这倒是一个意外收获,有趣。”
这一趟来的不亏,回去倒要好好谢谢师弟才是。若非受师弟所托,又怎会偶遇到他?不知不觉一年过去了,也不知如今他过得如何?当初他毅然决然的归来,难道就是为了苍武宗?
夏知轩盯着场中的身影目露回忆之色,随后左右张望了一眼,见无人注意到他的异常,暗自松了一口气,缓缓放下心来,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像场中望去。
场中暮晨修长的手指在古琴之上有规律的律动,琴音形成一股青色洪流汇聚于小塔最顶端,青色洪流沿着小塔层层旋转而下将两名受伤的澜木宗弟子笼罩其内。
十三琼楼第二层微微亮起,那光亮极弱只是那青色洪流经过时第二层颜色才更深了些,若不仔细查看根本无法发现其中差异。
此次那两名澜木宗弟子倒并未如苏亦安当初参加新晋弟子考核那般被带入幻境之内。突然,青色洪流之内澜木宗弟子头顶之上风卷云涌似在酝酿极为可怕之物,一股宛如仙神降临不可抵挡的威压破开云层倾泻而下,那可怕的威压让人生不起半分反抗之心,情不自禁的生出屈服之意。
恐怖威压之下的澜木宗二人动作僵硬,目光呆滞像是被吓傻了一般。那般真切,二人身体颤抖艰难的拖着重伤的身体自地上爬起,双膝跪地对着那股威压顶礼膜拜。二人
“为何巫桑会在你们手中。”云层之内传来暮晨强势威严的审问。
“求求你,放过……放过我……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是……是大师兄让我们将巫桑……带去藏起来。”
二人身体一颤猛然间惊醒,艰难的拖着重伤的身体,双膝跪地对着虚空跪拜求饶。
“啪!”座椅应声而碎,那座椅可是云崎石所做,坚硬非常,可如今在方北寒盛怒的一掌之下瞬间化为一堆碎石。
“胡说!”
“暮晨,你这是污蔑!”方北寒一掌拍碎座椅猛然站起,横眉怒目,高声呵斥道。话音刚落,方北寒双手结印,念力自其周身运转,作势就要对苍武宗出手,可他刚刚将右掌抬起,便是发现肩膀已经被人摁住,难以动弹。
同时耳边传来夏知轩那轻松写意的声音:“方家主,刚才大家可是答应要看证据的。你此刻又是何意?”
正在气头上的方北寒肩膀被摁住,本能的要对其出手,可紧接着他便是面色巨变。
“怎么回事?为何我不能运转念力?”方北寒神色慌张转头向身旁的夏知轩问道。
“方家主,安静看着便好,等到暮晨长老说完,封印自会解开。”
说起此话之时夏知轩已再次回到座椅之上,只留下方北寒一人定于原地,怒目而视眼珠滴溜溜打转却无法再次出声。
从夏知轩出手到制服方北寒整个过程也不过是眨眼之间,高台上的众人纷纷面露惊骇之色,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也无人敢有丝毫意见,也没有要为方北寒求情的意思。即便是原本跟方北寒一个战线的顾斳政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夏知轩欲言又止,最终并未开口。
顾斳政虽然知晓夏知轩是商武国星辰榜排行第二的存在,但他一直并未将其放在眼里,他原以为那星辰榜上的众人都是各大势力培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再未曾气候之前不足为惧。
刚刚夏知轩这一手才让顾斳政彻底明白,他的认知真是大错特错,方北寒在苍武宗众多主事人当中虽不算强大但也是老牌二阶武宗境界。夏知轩仅是四阶武宗,二者相差不过两阶,寻常二阶武宗对上四阶武宗虽然不是其一招之敌,但决不会如方北寒这般毫无出手的机会。
这说明夏知轩的实力绝非寻常四阶武宗强者能够比拟,顾斳政心中感叹,不愧是堇年学院的弟子这等实力相比于寻常五阶武宗也弱不上多少。如今这高台之上能够与夏知轩一战的怕仅有百花宗宗主花亦旋和澜木宗宗主杜仁安。这么多年在官场摸爬滚打的自觉告诉顾斳政,若非迫不得已,绝不能去招惹对方。
一念至此,顾斳政向方北寒递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劝慰道:“方家主,既然督查使都如此说了,你且先听着吧。”。
见顾斳政如此说,方北寒也只能认命的渐渐平静下来,但他那杀人的眼神仍然死死盯着场中的暮晨。
暮晨手中动作不停向夏知轩点头致谢后,又继续问道:“方勤让你们将巫桑藏于何处?”
“百花宗。”澜木宗弟子目光呆滞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机械的答道。
听到百花宗三个字原本一脸不耐默默看戏的花亦旋冷眼扫向方北寒,待看到定于原地的方北寒时,她难得耐住性子看了看夏知轩,并未发作。
“为何是百花宗?”
“大师兄说……说……”澜木宗弟子吞吞吐吐似有犹豫。
暮晨怒吼道:“要么说,要么死!”暮晨的声音伴随着藐视一切的威压,将两名弟子吓得一个寒颤。
“大师兄说……说……让苍武宗跟百花宗去狗咬狗,我们澜木宗就能借此机会从选拔赛脱颖而出。”
“杜宗主,你们澜木宗当真教的一个好弟子!哼!此次选拔赛我百花宗即便拼着一支队伍都不出线也要将你澜木宗拉上。”
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从苍武宗与百花宗这么多年的恩怨也能知晓,花亦旋可绝不是一个吃亏的主,如今澜木宗妄图给她背这么大一个黑锅,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此时面对花亦旋的大吼大叫,杜仁安倒是并未与之争论,按照花亦旋那记仇的性格她是肯定能够说到做到,这一点杜仁安丝毫不怀疑。问到此处众人心中早有定论,此事确实是澜木宗管教不利,杜仁安也不准备狡辩什么,错了便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