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超龙哑口无言,脸上红一块紫一块。他怎么也没想到,姜泽竟然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一幅《万里江山图》,给揭成了两幅。
“叹为观止!真的是叹为观止啊!”郭老出言替曾超龙解了围,他拍着手说道:“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居然有幸见证如此卓绝之技艺重现。老朽斗胆问一句,你师承何处?”
姜泽抱拳行礼,恭声说道:“老先生过誉了,晚辈家师众多,就不一一呈名了。”
“原来是集百家之长,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郭老点头称赞,旋即话锋一转,对曾秋实说道:“秋实啊,今日幸亏有姜小友慧眼识浊,你应该好生谢谢他才是。”
姜泽微微一笑,他听出了郭老的话外之音,这是要替曾秋实甩锅了。
曾秋实何等精明的人,立刻就把话接了过去,叹道:“郭老所言甚是,若非姜泽指出,我怕是要一直蒙在鼓里了。没想到,我去年花了9000万,居然拍了一幅被人揭过一层的画作回来。自己吃亏也就算了,居然还拿出来献丑,差点坑了有雄兄——”
“哎呀,秋实兄你这话就见外了——”林友雄是个大老粗,他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道:“画不画的无所谓,就算是揭了一层,那不也是真品嘛,主要是我今儿个就想捐点款,哈哈哈。不过秋实兄,我多句嘴,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他妈的不是坑人呢嘛——”
“那是当然。”曾秋实笑着点点头,有意无意的瞟了姜泽一眼。
姜泽知道,这话实际上是说给自己听的,这仇算是记上了。所以,他准备再给曾秋实补个刀。
“林先生,恭喜你了——”姜泽指着画作,一副激动万分的样子,说道:“一幅名画,在我的操作之下变成了两幅。虽然这是我的功劳,但也是你的幸运啊。虽然裱画界素有谁揭开的就归谁的不成文规定,但我这人从来不邀功,我这人素来很大气,我这人吧,向来很——”
“哎呀呀,你这人——”林友雄听得脑袋疼,大手一挥,说道:“我对名画什么的,不感兴趣。你揭开的这一层,送给你了。”
“哎哟,那,那太不好意思了,哈哈哈,多谢多谢——”姜泽笑得乐开了花。
周围的人心情极度复杂,既惊叹于姜泽鬼神般的技艺,又愕然于他厚着脸皮问林友雄要画。
唯有林欣怡,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她居然猜到了姜泽下一步的打算:“这家伙,要坑人了吗?”
果不其然,姜泽扭头就对曾秋实说道:“曾先生,这幅《万里江山图》,卖给你怎么样?”
曾秋实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姜泽。
“你卖了3.6个亿,我给你打个折,1.8个亿半卖半送给你了。当然,钱我肯定不会自己揣兜儿里,跟在场的诸位爱心人士们一样,我也会悉数捐给国际儿童救助基金会。如此一来,既增加了善款,你和林先生也共享了这副传世名作,更添友谊,实乃一段佳话呀。当然,曾先生若是不愿买的话,我会当场拍卖这幅画,拍卖所得,悉数捐献。”
姜泽说得头头是道,周围的人无不拍手称赞。
一番话,把曾秋实绑在了道德柱上,他想下来都不行了。因为用脚指头都知道,现在再拍卖一次,这幅画绝对拍不了1.8亿的高价,甚至连他9000万的成本价都够呛。真要是出现那一幕,曾秋实更下不来台。
“妈的,这个王八蛋,老子非得宰了你不可——”曾超龙恨得牙痒痒,心里面已经把姜泽大卸八块了。
“好!1.8个亿,我买了。”曾秋实沉声说道,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哈哈哈,我代表国际儿童救助基金会,谢谢各位了。来,让我们一起举杯——”郭老连忙出来打圆场,这事儿必须就此打住,再发展下去,就难以收场了。
姜泽才懒得举杯,他赶紧溜到一边,继续吃他的澳洲大龙虾了。
此时心里最激动的莫过于林欣怡了,她看着姜泽胡吃海喝的模样,两眼都在冒光。
“欣怡,你什么时候交的这朋友,真是个人才啊。”林友雄小声的问林欣怡。
“爸,他就是我在飞机上遇到的那个医生。”林欣怡笑着说道,她对姜泽是越来越好奇了,不仅医术高明,居然还精通画术。
“哎哟,竟然就是他,你可得把他给我盯紧了,一定不能让他走了。”林友雄脸色都变了。
“他已经答应给弟弟看病了。”
“那太好了!”林友雄心情更好了,此前他还不太相信林欣怡的话,一个年轻人能有什么绝世医术?但刚刚见识了姜泽鬼神一般的技艺,就连郭老都惊叹不已,他心里居然莫名其妙的对姜泽多了几分期待。
晚宴持续了好几个钟头,快到午夜的时候,人们才渐渐散去。但也有一些人,低调的入场。
在酒店负三楼和负四楼之间,有一个夹层。这里常年关闭,电梯也不停靠,不为人知。
但此时,负三楼半开通了一个进入通道,这里即将举行一场私密的拍卖会,与会的人,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国际大佬。
姜泽是跟着姜婉君的丈夫顾明章一起入场的,但进入到专属的私密包间后,姜泽却坐在了主座上,而顾明章则恭敬的站在一旁。
顾明章是西吉坡上层名流,在西吉坡华人界具有很大的影响力。他的爷爷顾择勋,生前曾被大不列颠的女皇册封为终身贵族,地位超然。
但即便如此,顾明章对姜泽依然非常敬畏,因为他知道,他爷爷之所以能被册封,其中亦有姜族的推波助澜。
‘寅虎圣钥’的残片会出现在这场拍卖会上,但姜泽也没有见到过圣钥的实物,更不知道残片的具体形态,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该把目标放在哪一件拍卖品上。
不过,临行时族中长辈曾说过,拥有姜族嫡系血脉的人,若是接近了‘寅虎圣钥’,会有特殊的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