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子正杀的得意兴起,瞅个空当一斧便朝南无晏项上劈去。哪料一条皮鞭龙吞蛇卷般将他双手缠住,手中大斧登时掉落,他身子由于用力过猛收不住势头,连带着跌坠马下。他还待挣扎,却不知这鞭子愈是挣扎捆的愈发紧些。
南无晏见他被缚,赶前一步怒声骂道:“贼厮鸟人!你还我哥哥命来!”他不容分说朝他当胸就是一剑,那贼人双腿一蹬顷刻命丧黄泉。
众人一见首战告捷,立时欢呼雀跃起来。那玉浜见女儿得胜心中也是欣慰,立时出声唤道:“青奴,事已至此你还打算躲着为父吗!”
玉青奴听到父亲召唤,也不好再是假装不理,只得硬着头皮就要过去。南无晏瞧她一眼,双手抱拳打了个恭道:“青奴姑娘,今日有劳你了。”
玉青奴心中暗自高兴,脸上却不动声色道:“你谢我作甚?人又不是我杀的。”说罢扭身便朝父亲身边跑去。
南无晏看着她离去背影,心中只觉有些愧疚于她。他虽是刚刚手刃了仇人,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倒无端的平添了几分惆怅之情。
再说那南天虹瞧着儿子将仇敌毙在剑下,心中总算舒了口气。正打算唤他回来,旁边“北”字号旗下马上坐有一人,首先高兴的笑了几声道:“我说天虹兄,无晏这孩子着实不错!等这场仗打完了,咱们就把嫣然和他俩的婚事办了吧。他俩的年纪也不小啦,也是该当成亲的时候了。”说话的这人正是北刺派的帮主萧子炎。
南天虹只得回道:“既是他们打小定下的亲事,一切但凭萧兄做主好了。”
“好好好,来年过了岁首,待到春暖花开之时,我定亲自将嫣然送过门去。你瞧可好?”
“这个自然极好,就怕委屈了令嫒。”
萧子炎笑着道:“天虹兄不必忧心,哪里来的委屈一说,咱们应该是皆大欢喜才对。”他转脸又冲着场上喊道:“喂!我说无晏贤侄,你如今此战已胜,却怎的还不过来给萧伯父请安啊?”
南无晏听他叫喊,便欲向父亲那边走去。刚走几步,猛然间敌方的阵营里响起号角之声。就闻身后传来“踢踏踢踏”的马蹄疾徐声,又听得有人怒声吼道:“小贼休走!”
南无晏转身一瞅,就见一个身材魁梧墨黑脸膛的汉子,单手提着一把长矛策马奔到近前。他一勒缰绳把马停下,粗声骂道:“小贼!你杀了俺家兄弟这可就想逃吗?今日若不将你碎尸万段,实难消我心头之恨!”骂罢,双手举矛就刺。
南无晏见他来势汹汹,急忙自背后拔出青铜宝剑招架。但闻“哐啷”有声,那矛头与剑锋磕在一处,南无晏顿觉臂腕发麻,险些将宝剑震脱手去。他心中暗道:“这黑脸贼人看来劲力倒是不小,我可不能再与他以强碰硬。”刚想至此,那黑脸大汉又是一矛扫来。南无晏向后疾跃,又将御剑术施展开来。
他高声喝道:“黑脸贼!今日我就让你开开眼,瞧瞧小爷的流星剑法可是好惹的!”他手指一划,一式“流星袭月”直劈那汉子脑门。那黑脸汉子只得举矛去挡,这样一来,他便落在下风,空有一身蛮力却施展不出。
众人只瞧着这场仗打得煞是好看,那大汉对峙的竟然是一把青铜宝剑。此刻他躲也不是逃也不是,被那宝剑绕得团团围转。这汉子又不会暗器功夫,无法叫南无晏分心破了此刻局面。他一时又急又恼,边打边骂,却不知该当如何才好。
眼看就要命丧剑下,偏在这危急关头,敌营中有人射出一支响箭,“嗖”的一声就朝南无晏疾射而来。南无晏只得将剑收回去拨打来箭,那箭被青铜剑一磕失了准头,登时落地。黑脸大汉趁机拍马上前持矛就刺,再不容他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南天虹看到场上情形,只叹这孩子修为尚浅,还不能将御剑术驾驭的得心应手,照此下去只怕是凶多吉少。正要叫二儿南无极上去换他,不料“兽”字旗下一条飞鞭,电闪雷掣般直袭向那黑脸大汉。
那汉子陡见一条皮鞭飞射袭来,紧忙用矛去挡。不料这皮鞭如灵蛇一般,缠住枪杆顺势滑下就向他双手绕去。他心中一急立时将矛丢开,只听“嗤”的一声血光喷溅,南无晏的青铜宝剑早已将他肚腹穿透。
一时间众人又齐声喝彩起来,南无晏明知这次是又得玉青奴暗中相助之力,心下也不为喜。只是觉得她每帮自己一次,自己反而对她的愧疚就平添了几分。至于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连他自己也是说不清楚。
此刻己方阵营里,突然吹响进击的号角之声,就见四路人马呐喊着齐向敌营冲了过去。
南无晏只瞧敌营不知为何已乱了阵脚,竟然丢下城池纷纷向北撤退。正自不解,就见南天虹踏剑飞来道:“还不快随我来!”他不及多想,立时御剑飞行紧随父亲身后。待到得高处才是看清,原来东魔城内早已是鸡飞狗窜,遍地烽火狼烟。
南天虹不待他问,当下解释道:“看到了吧,咱们早先布置好一批人马从它后面偷袭,现在东魔城已成前后夹击之势。沈卫和阎陀那两个魔头,这次想逃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稍作沉吟接着道,“咱们还是快些寻你二师叔去吧。”
南无晏惊喜万分的道:“原来二师叔他还活着!”
南天虹叹了口气没有吱声,南无晏心知父亲是为哥哥遇害伤心难过,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