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坐下!”宋雪神情严肃,“都跟你说是我自己磕的了,你怎么还咬着不放?就算是子杰打了我,那也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说完,她拎起包就离开了餐厅。
好心被当做驴肝肺,许安心中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不等服务员将菜端上来,也大步走出了餐厅。他租的房子在八楼,硬是不坐电梯,只凭两条腿跑上去。
进了客厅,虽然他累得像狗一样,但心中的郁闷却散了不少,随手打开客厅的吊灯,却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到了。
客厅东面是个简易的厨房,然后是餐桌,再然后是沙发,而就在那沙发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上女下,两人皆是衣衫不整,显然是在做什么羞羞的事情。
男的穿着白蓝相间的毛衣,下面是条牛仔裤,长得颇为清秀,不过他似乎做贼心虚,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站了起来。
接着女孩也反应了过来,将撩到胸.部下面的上衣拉下来,然后发出“啊”的一声尖叫,“你小子谁啊?想来我家偷东西么?”
许安赶忙捂住自己的脸,却将双眼露了出来,“我什么都没看到。要不,我出去你们继续?”
清秀男孩听她这么一喊,才想起这是女朋友的家,当即挺直了腰背,怒冲冲地向许安走去,“敢坏大爷好事,看大爷怎么收拾你!”说着,一拳打向许安。
许安为人处世颇有原则,对漂亮女子则温柔待之,遇清秀男子则辣手摧之,此时见他主动动手,心下颇为快意,伸手一握便抓住了他的拳头,旋即用力往下一顿,只听咔嚓嚓一声响,他的右手就无力地垂了下来。
“啊~”
那女孩关心自己男朋友,赶忙上前查看,伸出食指在他手腕上轻轻一点,顿时引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你轻点!”
“亲爱的,我不是故意的啦。”
那女孩对待男朋友那是如春天般温暖,看向许安时却如严冬般冷冽,双手叉着小蛮腰喝道:“你把他怎么了?”
许安道:“没怎么啊,也就是骨折了而已,不过我是个医生哦,你们去我那儿可以享受打折优惠呢。”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房东阿姨说的那个租房的人?”那女孩道,“可你进来为什么不敲门?”
许安听她不把自己当成小偷了,态度也缓和了一些,“客厅是公共区域,我为什么要敲门,我走的时候还没有别人,谁知道一回来就有人在……”他拍拍手,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那女孩脸上一红,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那你也不该出手那么重啊!”
许安道:“我那是自卫本能,本来还有后招‘脚踢蛋碎’,我都没使出来。”说着,对那清秀男孩挤了下眼睛。
那男孩只觉得两腿仿佛痛了一下,忙往后退了两步。
许安道:“既然都是误会,那就别计较那么多啦,我叫许安,你们呢?”
清秀男孩道:“我叫姜……”他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女孩一个眼色制止了,随后被女孩拉到了自己卧室中,继续起了刚才未竞的伟大事业。
卧室隔音效果不太好,可怜的许安躲进自己的房间,仍然听得见,足足被折磨一个多小时才结束。他看起来就像是刚蒸桑拿出来一样,面红耳赤的。
许安刚要松一口气,忽听门外传来敲门声,打开一看,正是那对小情侣。女孩得意地道:“许大哥,你好像很热啊,脸红得像红烧肘子似的。”
“这小丫头倒是不记仇,因为有什么恩怨,当场就报了啊。”
许安心中暗叹一声,却不打算就此认输,“那也不及妹子你啊,面色红润有光泽,宛如桃花初来新承露。”
不过他毕竟年纪大些,也不想把合租关系弄得太僵,见气氛有些尴尬,又接着道:“不开玩笑了,你们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的啊?”
“我叫姜……”
清秀男孩说到一半,又被女孩打断,“我姓孙,祖传配钥匙的,请问,您配吗?”
许安脸上笑容一僵,“那可巧了,我刚好是算命的,请问,你算什么东西?”
女孩气得脸都红了,张牙舞爪的,想要去撕许安的脸,却被男友拉住。
许安也懒得跟她过多的纠缠,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早上八点半,许安吃过早餐便往医院走去,可到了宋雪办公室门前,却不想进去了。
在上大学的时候,他的确暗恋过宋雪,可他一直明白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因此一直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昨晚说那番话也不过是激于朋友之愤,结果却被当做路人,说不受伤肯定是假的。
“我做错什么了吗?没有啊!那我为什么要怕?”
想到这里,许安大步走了进去,依旧像往常一样打招呼,可一句话没说完,他忽然注意到,宋雪竟然戴上了大框墨镜。
“学姐,冬天的阳光紫外线很弱的,室内几乎没有,你干嘛还戴着墨镜啊?”
宋雪尴尬了一下,道:“我害眼了,肿了老高,不戴墨镜就不能见人啦。”
“这王八蛋不仅打女人,居然还敢打脸!算是什么男人?!”
许安怕宋雪又误会,于是没有贸然将心中的想法说出口,可脸上愤怒的表情却不知加以掩饰,直到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才后知后觉地挤出一个微笑来。
宋雪没有多说什么,但却给他布置了超多的任务,下午下班之后,他整个人都萎靡了,一步一拖才回到租房。可刚刚推开门,一盆冷水就冲他泼了过来,整个人立马就精神了,可紧接着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我靠,谁啊?”
“啊,许大哥,是你回来了呀?”吊灯亮了起来,女孩走过来,一脸的歉然,“今天我回家时,有个猥琐男跟踪我,刚才你开门,我把你当做他了。”
许安知道她在撒谎,但也没空跟她计较,立马冲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然后钻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