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人影吓了黎厢一跳。
还不待她看清楚来人，人便转身离开。
杜须迟见她一直盯着，索性介绍:“那位是碎碎，是我的仆人。”
黎厢听到他的话，有些震惊竟脱口而出:“suisui？”
话甫一出，碎碎就端着托盘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碎碎反应灵敏，显然是听到了黎厢刚才那声惊呼，脸上带着礼貌微笑。
黎厢听到这声音脸色又白了几分，这让回想起那个她不太愿意回想起来的人，但值得庆幸的是，这人并不是她。
远看极像，近看却只是五分像而已。
顾及眼下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她只是僵着笑摇了摇头，转而看向杜须迟解释:
“抱歉，这位女仆和我一位朋友有些像，险些认错了。”
“哦？”杜须迟接过碎碎递过来的茶，眉毛微挑，像是很感兴趣，“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到底是我眼拙，其实也并不像，”黎厢垂下眼睑遮住情绪，转而夸赞起手中的茶，
“杜先生这里的茶香气四溢，是不可多得的上品呢。”
杜须迟笑容渐深，“是碎碎挑的。”
听到这个名字，黎厢动作滞了滞，面上却还是微笑如初:“能为杜先生所用，想来这位女仆定是个厉害角色。”
“黎小姐言重了，能为杜先生服务是碎碎的荣幸。”
杜须迟并未插话，只静静坐在一旁。
两分钟后，黎厢将茶杯放在一旁，矜持有礼起身:“时间不早了，杜先生我就不叨扰您了。”
“黎小姐，午饭已经在准备了，不再坐一会吗？”碎碎善意挽留。
杜须迟眼里闪过笑意，点头:“要不再坐会？”
“不……不用，”黎厢下意识出声，眼睛瞥了眼碎碎后，笑着补充道，“我手头上还有些工作没做完，今天怕是要加班加点呢。”
“那好吧，工作比较重要。”杜须迟大方让步。
碎碎却不同，扬着笑容跟在黎厢身后:“黎小姐，这边偏僻，我送您回去吧？”
“不……谢谢，不用了。”
“那我送您到门口好吗？”
黎厢拒绝的话在舌尖绕了一圈，咽了下去应道:“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
直到黎厢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碎碎才转身回客厅收拾茶具。
它手法娴熟的用热水洗涤着茶杯，一时间只剩下瓷器碰撞的声响，撩动着寂静。
杜须迟望着它低垂的眉眼，眼神闪着兴味:“你很聪明，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通过黎小姐的微表情变化很容易就看得出来，”碎碎衔着乖巧顺从的笑容望了他眼，将茶杯放在托盘上，“她很在意和碎碎很像的人呢。”
“而且明明是主人指令碎碎去会会黎小姐的不是吗？”
“有吗？”杜须迟讳莫如深，点燃一支烟放入口中。
“那句介绍我是仆人的话，主人可不能耍赖。”
“你果真很聪明，”他从口中吐出一个烟圈，隔着烟雾望着那张脸好似从中看到了什么人，半晌才喃喃出声，
“你觉得你和她像吗？”
“主人觉得像。”
话看起来牛头不对马嘴，却正中杜须迟的点，笑着摇头:“真会说话。”
话音刚落，只听得他说:“其实一点都不像。”
午饭时候，杜须迟接到临风手下传来的通话。
“杜少，黎厢的账户比上次的不知好攻克多少倍，上次攻破进去只拿到点定位和基础信息，这次就不一样啦，”对方洋洋得意，兴奋的拍桌子，
“几小时就搞定就算了，我们还拿到了她的账户密码！那可不就意味着我们可以登录易容内网为所欲为了吗！哈哈！”
杜须迟被对方的大嗓门震得耳朵疼，临风手底下到底都是些什么奇葩货色。
“你能搞定她的头骨扫描和身份认证？”
对方听到这才歇下气，一阵抓耳挠腮，支支吾吾道:“黎厢应该很好搞定，杜少交给我们就好了。”
“不用，事关易容还是经我的手比较妥当。”他可不相信这批惹事儿的。
“那杜少接下来该怎么办？”
杜须迟边夹着桌面上的菜送入口中，边漫不经心说:“你先把黎厢接触的人和地方统计好，找几个有用的出来。”
“记住了，杜少就没别的了吗？”这个简直小菜一碟，对方显然想做更加有挑战性的任务。
“等你拿来再说。”
杜须迟挂掉通话后，碎碎适时端来一杯水给他润喉，然后笔直站立在一边没有出声。
他喝下一口水，突然问她:“你觉得黎厢和唐岁是什么关系？”
“……？”碎碎听到这个陌生名字抬头望他，不过一秒她又恭敬垂头，说道:“回主人，情敌的概率比较大。”
杜须迟自顾点头，转而望向她的脸:“不好奇唐岁是谁？”
“主人私事碎碎不便过问。”
“你可以问。”
碎碎怀疑今天主人受刺激了，不然怎么会选择和它这个机器人吐露心事，不过她还是顺着他说:
“唐岁是什么样的人？”
“她挺傻的，”杜须迟没了吃菜的胃口，现在回想起她恼怒训斥他的模样竟有些想笑，
“不过还挺讨人喜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