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心中一暖,眼眶红红,也不再调皮,正色道:“大哥想听什么?”
其实,她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先说说今天的事儿吧。我听暗卫说,在善成寺前,你抓了一个人。”
“暗卫?”这下,轮到安月惊愕了。
今日在善成寺的山门下,她可没感觉到有暗卫的存在!
她虽并不认为自己的武功有多高,但在整个天下也算排的上位的了,竟没发现有暗卫跟踪么?
“嗯。”容安远淡定点头,“不过,你放心,暗卫本是跟着安逸的,只是偶然看到了那一幕,并不是跟踪你。”
这个妹妹自小便极有主意,他虽为兄长,却也不会借着对她好的名义去探听她的隐私。
安月悄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是相信大哥的,大哥说不是,那就定然不是。
虽然她做的那些事情并不担心被大哥知道,但她心里却还是想给自己留点儿底牌的。
有些事情,一旦有第一个人知道,就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乃至无穷多个的知情者。
“我让秋落审了,不过没审出结果来。那人叫于荣,虽也是京都人,但并没什么地位。不过,从种种迹象看来,我怀疑,那人是受人指使,给君飞扬用躁狂药物,而后……”
后面的话,安月没有再说下去。
虽说阁楼周围有不少人布控,再加上她和大哥两人时刻注意着,他们的对话应该不会被人听去。
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小心谨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容安远是个聪明人,妹妹话里没说完的意思,他只是稍一思索,便明白了。
顿时,原本俊秀的容颜苍白了一片,连那双一向看起来清冷温润的眸,此刻都藏了一丝危险:“月儿,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目光严厉,带着不敢置信。
安月淡淡一笑:“大哥,这些年,种种迹象都已经说明了一切。难不成大哥还和爹娘一样,一直在自欺欺人?”
容安远目光一沉,瞬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确实……
这些年,那人的所作所为,都已经透出了迹象。
而他,也确实不愿意相信这一点。
此时此刻,所有的窗纸,一下子被妹妹捅破,让他顿时觉得有些难堪,也有些难过。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却仍不愿意死心。
然而,安月却并不给他希望。
“八年前。”
淡漠的三个字,如同千斤重锤一般,重重地砸在了容安远的胸口上,疼得他胸口发闷,气息微乱。
但他总是容安远,那个惊才绝艳的容安王府世子爷。
不过片刻,容安远便压下了那心疼,抬起沉痛的眸,看着妹妹那张越发清冷的眸:“所以,你才决定去青城?”
安月没再看他,视线落向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幕:
“王府旁支只有二叔一家,二婶已去,二叔和迁堂哥的为人,你我都十分清楚。那么,能被利用来对付王府的,就只剩下谢家。
“谢家虽说是书香门第,外祖父也只有两个儿子,但谢家还有其他旁支在的。那些人,如今都住在谢家,一大家子人,自然性子也就各不相同了。”
只要有人想要对付容安王府,谢家那些利益大于一切的人就会成为一把锋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