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凡对胖子的话没有太过在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这么庞大的组织，出现一两个心怀鬼胎的个例实在是不足为奇。
但他对胖子口中的收容物十分感兴趣。
“这个面具有什么特殊之处吗？还有，收容物又是什么？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你看，虽然我们身为超自然世界的一员，拥有各种常人难以想象的能力，但这些能力都是具有一定规律的，比如说你的御光，还有我的精神鞭笞。”
“玩过游戏吗？”胖子问。
“废话！”
“你可以把这些能力当做游戏里角色的技能，就算再强力的技能，它都要遵循游戏的基本定律，比如说要耗蓝，要一定等级之后才能使用等等，这些规律都是有迹可循的。”
“但收容物不同，它们完全不遵循已知的任何规律。”
“举个例子，组织里保存着一件二级收容物，它是半瓶永远喝不完的牛奶。”
“什么意思？”汪凡有点懵。
“就是字面意思，不管你倒多少出来，这瓶牛奶始终处于半满的状态，曾经有人做过实验，整整倒满了十几个池塘，瓶子里的牛奶还是那么多。”
“而且倒出来的牛奶和正常的牛奶完全一致，它会变质，能发酵，营养成分也跟正常牛奶一模一样。”
“我的妈呀！真的假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汪凡实在是不能理解，他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
“所以有一些异类也把这类物品叫做神造物，的确，除了神造，也没有其他东西能够解释。”
“这个面具就是这类物品中的一员，而且是最危险的一种，它的收容等级是零级。”
“什么意思？”汪凡追问。
“事实上，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异常者猎人的工作都是处理各种各样由于收容物引起的超自然事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根据收容物的危险程度，给它们做了分级。”
“三级是最低等级，意味着这类收容物很难对普通人类造成伤害，相对安全。二级是次一级，表示它未能被充分了解或者本质不可预测，但危害不大。一级则是代表它极难被持续收容或者收容的代价极高，它的危险程度不确定。”
胖子顿了一下，继续解释。
“零级是最高等级，表示在处理不妥当的情况下，这件物品可能会毁灭整个人类。”
“没那么严重吧？不就是个能召唤小弟的面具吗？召唤来的小弟还不怎么抗揍。”汪凡有些不太相信。
胖子则是一脸严肃。
“那是因为它被饿了几百年！”
“黑影军团的能力是由面具的状态决定的，还记得洞穴里那些白骨吗？都是它消化完后的残渣。”
“一个面具还需要吃东西上厕所啊？”汪凡感慨不已，他的世界观被打碎了太多次，已经疲惫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是的，它具有一定活着的属性！”
“那它吃什么？生冷不忌吗？”
“根据资料记载，它以血肉和灵魂为食。这就是为什么过去那么多年它都没有造成太大危害的原因，不管体型多么庞大的动物，灵魂强度都远远比不上人类。这是超自然世界的基本定律之一，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胖子学着克莱因耸了耸肩。
“这也是阿列克斯为什么一定要带着普通人的原因，他想先喂面具吃饱，然后再戴上它，这样既不需要付出自己的血肉与灵魂，又能获得它的能力。”
“而且面具本身并不具备召唤黑影军团的能力，这一特性只能通过宿主完成，但往往它又会迫不及待地吃掉宿主，这也就给我们留下了战胜它的机会。”
“那还打什么啊？等它把阿列克斯吃干抹净了我们再动手也不迟啊？”
“来不及了，乌古斯汗留下的炼金矩阵毕竟年代久远，已经摇摇欲坠了，如果被它逃掉再落入心怀不轨的人手中，整个人类世界都会遭受一场浩劫。”胖子的语气很沉重。
“那我能做些什么？”一股责任感涌上汪凡的心头，这是拯救全人类的大事，还要什么自行车？
“事实上你什么也做不了。”胖子摊开手，露出一副欠揍的笑容。
“炼金矩阵有专人负责加固，异常者猎人们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和黑影军团作战来消耗面具的力量，我都被换下来休息了，你又能做什么呢？”
“好好养伤吧少年，路还长着呢。”胖子又伸手要拿水果，被汪凡一巴掌拍开。
“对了胖子，我感觉阿列克斯带上面具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废话特别多，这是面具造成的影响吗？”
“是的，我说过，这个面具具备一定活着的属性，那它就有可能通过操纵心理的手段控制宿主，简单来说就是带上面具后的他已经不是他了。”
“那阿列克斯是间接被我坑死的，他还喝过我的血，会不会对我有什么特殊的反应？”汪凡追问，他隐隐有了一个思路。
或许可以把自己当成诱饵，在这件事上再出个力。
不得不说，他的觉悟确实高。当然，也有可能跟喝下尘埃魔药后分外“自信”有关。
胖子一下子皱紧了眉头，双手抱胸向后靠在椅背上，他明白了汪凡的意思。
“你……”胖子犹豫了一下。
“真的不用了，你做得够多了，没必要再冒险了。”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啊？受的伤也都好了，我感觉自己还能再战五百场。”汪凡说着还挥了挥手臂，以此增强说服力。
胖子紧锁眉头，犹豫了很久。
“我实话告诉你吧，整件事情其实都处在异常者猎人部队的一个领导的监测下，在她的计划里，确实有让你充当诱饵从而对面具造成大量伤害的部分。”
“但我不打算执行这个计划。”胖子摇了摇头。
违抗上级命令这种事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轻松。
“这一看就是个惯犯啊！”汪凡心中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