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宫怨
城阿清
第五十二章:腥风血雨,如此甚好
第二日祁蛟早早起来,准备着今日与祁君的午膳,只希望大哥祁君不要早早倒戈才是。昨夜被这事折磨得一夜未睡,早晨起来头疼欲裂。
想到昨夜在凤华宫传来砰砰砰砰砸东西的声音,祁蛟明白祁阳从昨日起与祁翼断绝关系。
自己派去刺杀祁贤的人没有回来,祁贤也没有回来,看起来不妙,他总觉得疏忽了什么?这个疏忽的东西是什么呢?
袁姜风风火火的进入祁蛟的房中朝着祁蛟行礼:“殿下,长殿下说一会儿退朝便过来。”
祁蛟从椅上起来,放下手中书卷,皱着眉头:“明明就是他的推辞之词,你速速去他府上等着,务必午时带到渊月宫。”
“小人明白。”
袁姜缓缓离去,影子拖得很长。祁蛟有些力不从心,长叹一口气倒在椅上,心里复杂万分,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一上午在压抑的心情中度过,靠在椅子上闻着安神香,就要睡着了。
“殿下,长殿下到了!”
“送算是到了!”这祁君再不来祁蛟就要发狂了。
祁君看着从内宫出来,带着鬼魅笑容的祁蛟,心里七上八下的,昨日在祁翼处吃了酒,今日祁蛟有请自己前来,他们什么时候把自己这个大哥如此放在心上。
这明明是鸿门宴呀!
祁君朝着祁蛟行礼:“五弟封为梁王,兄长还未道喜呢!”
祁蛟上前拉着祁君手腕,安排他坐下,拎着一竹壶酒朝着祁君酒杯到,酒香四溢,香飘万里。祁君本是一个酒君子,嗜酒如命,看着酒心中防卫刹那没了,这刚端起酒杯,看着祁蛟脸上不正常的笑容,又放了回去。
祁蛟望着祁君此举,祁蛟低下头说:“长兄是怕五弟下毒?五弟绝没有,酒中无毒酒杯无毒也无事先解药,五弟喝给您看。”
“这...”看着祁蛟一口饮下,祁君有些尴尬,他哈哈楞笑两声,起身为祁蛟添上酒道,“五弟勿怪,兄长刚刚是在想事情,并非此意。”
祁蛟抿着嘴唇,夹了一夹虾放在祁蛟碟中说:“长兄是在想何事?不如说与小弟听听。”
“我与五弟多年未再有交情,为何突然有此举,又是摆宴又是三顾茅庐,如今五弟已经是梁王殿下,身份悬殊呀!”
祁蛟放下酒杯,双手放在两膝处:“长兄这话就太寒碜小弟了,昨日四哥不也宴请您了吗?”
“那是四弟心上人秦家尤琏,不慎在宫中走丢,举手之劳便送回去了。”祁君与祁蛟碰杯道。
见祁君一口酒喝下,祁蛟身子慢慢前倾,他一手抓住祁君手腕,眼光逼人,一字一顿道:“长兄怕是被四哥耍了,这秦尤琏整个夏日都在王城当差,怎么会迷路,还被您碰上了。”
祁蛟话一出,祁君手上的酒便抖落在菜上,额间全是冷汗,他嘴巴一张一合,把昨日的事想了一边,只觉背后发凉,祁君缩在角落说:“我与他无冤无仇,从未与他有个交情,不至于....害...害我...”
祁蛟挥挥手:“长兄不必害怕,这事是冲着我来的。四哥与我不合人尽皆知,如今祁阳与他翻脸,朝中成人的几个兄弟也就我们几位,他是想拉拢您,顺便想从您这里得知一些关于你我二人的事。”
“当年...”祁君惊恐万分,“祁翼知道了?可昨日他什么都没提,就是说了一点你的不是.......而且知道这事的人不都死光了吗?”
祁蛟斟酒与祁君道:“长兄不必如此,祁翼万万不会知道这事的,就算知道也无证据,无非是想瓦解你我罢了,近几年是与长兄断了联系,但是祁蛟心中依旧有长兄的。”
祁君拿起酒杯,在脑中想了想:“祁翼万一还要宴请我,如何是好?”
祁蛟撑着桌子,对着祁君笑道:“如今你我二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长兄就与我合作把,四哥若是请您,您就去,看看他有什么安排。”
“你是要我当你的线人?”祁君脸色大变,指着自己,连忙挥手,“不行不行,祁翼是出了名的冷血无情,给他机会造反都有可能。”
“长兄!”祁蛟紧紧抓住祁君手腕,祁君腕处被捏的通红,“由不得你我,祁翼竟然想在您身上下功夫,我们当年的事迟早会暴露,您不能再犹豫不决了。”
祁蛟松开祁君,祁君整个人瘫在一边,一巴掌拍在腿上:“大意大意,祁蛟我告诉你,我本无心参与你二人之事,如今你硬要拉我入伙,往些年与你有牵绊,这次之事我也便应了你,但无论发生什么,你得护我周全。”
祁蛟抚掌大笑:“甚好!”祁蛟拍着祁君肩处:“长兄放心,祁蛟定不会让长兄深陷危险。”
呈祥宫偏殿尤琏身卧祁翼怀中,手上端着刚刚做好的梨香酥糖,一口一口喂与祁翼。祁翼手上捧着古书,正准备与尤琏说其中见解,看见花庆进入:“殿下。”
尤琏起身放酥糖置一边,祁翼看着花庆说:“如何了?”
“长殿下刚从渊月宫出来,梁王殿下亲自相送。”
祁翼将古书丢在一边,撑着脑壳,闭上眼:“甚好,如此看来二人聊得很好,我们也要趁热打铁,今夜再请祁君。”
花庆又说:“今夜?会不会太频繁了?”
祁翼挥袖起身,看着花庆说:“祁蛟为什么急不可耐邀请祁君,就是因为他怕此人落入我的手中,我们也要急,要让他也以为我们非祁君不可,必须得今夜。”
“殿下一席话,小人恍然大悟。您与七殿下决断,让七殿下去查梁王与长殿下之事,以梁王的性格当年之他一定会留一手,如今您又表示要拉拢长殿下,梁王怕长殿下倒戈定会再把当年的证物拿出来,七殿下也就有机会下手了,而我们就可以准备下一步了。”
“花庆越发聪明了,终于不再是武功天下第一,头脑也清晰了。借刀杀人算什么,本王要让祁蛟自己毁了自己。”祁翼偏着头问尤琏,“不知道下一步琏儿准备好了没有?”
尤琏口中嚼着酥糖,被祁翼一问险些噎住,喝了一大口茶水这才缓过神:“准备好了,枉死鬼我也找好了。”
“如此就动手吧!”祁翼的局终于到了最后一步了。
在昨日以前祁翼与尤琏说了此次计划,尤琏觉得不妥,就算要让祁蛟与祁君闹翻,也得有个火苗,这火苗尤琏一直没有想到谁来合适,昨日去尤月梅园宫看着了陶美人,她是一个极为合适的人选。
“尤琏。”看着蹦蹦跶跶跑过来的祁嘉,尤琏大喜。
尤琏上前拉着祁嘉的玉手道:“能请公主出来坐坐真是尤琏福分,说起来尤琏还得多谢公主救命之恩,若不是公主送手绢与成王殿下,我怕是与姐姐一起葬身火海了。”
祁嘉嘟着小嘴:“可惜了月贵妃,年纪轻轻,就这样走了。以前的事莫要放在心上,你我相识便是天大的缘分。”
“对了!这是尤琏自己制作的胭脂,送与公主。”
祁嘉接过胭脂,胭脂盒上面画着风铃,好生美艳,里面颜色透亮,祁嘉抹在手上,煞是好看。祁嘉抿嘴笑着:“谢谢尤琏,真好看。”
“公主殿下。”祁嘉身边的宫婢景云慌慌张张跑来,“殿下你走的也太快了。”
“这样慌张所谓何事?”
“公主今日约的陶美人被庆良人给拦下了。”
“什么?”
一旁的尤琏心中欢喜这,昨日想到用陶美人做个冤死鬼,一询问才知道她与公主嘉较好,今日下午正好两人有约,尤琏想着来用答谢之礼来见祁嘉,顺带与陶美人相识了。
没想到陶美人被庆良人拦下了,此时祁嘉定要去解围,尤琏便去做个老好人吧!
尤琏拉着祁嘉问:“公主,陶美人是?”
“陶美人是你姐姐月贵妃的侍女,前些日子被父王封为美人,以前与月贵妃来往时,与她有些联系,帮过她几回,如今关系更好了。庆良人也太过分了。”
“姐姐身边的人,想来我也认识,我们去看看。”
尤琏与祁嘉赶到时,陶美人正被庆良人为难,脸上还挂彩了,祁嘉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巴掌,说到底是王后的女儿是凤中凤,打得庆良人大气不敢出。
庆良人朝着祁嘉行礼道:“公主殿下,嫔妾.....”
“本公主与陶美人有有约,如今因为你本公主心情全毁了。”
“陶瑶吗?瑶儿?”尤琏试探的喊了两声。
陶美人缓缓抬起头看着是尤琏,想着尤琏有成王宠爱,要是认了小姐,自己也就有了靠山,她啪的扑过去:“小姐...”
庆良人一看完了,这仇家是仇家的朋友,对自己很不利,朝着祁嘉行礼便匆匆离去。
尤琏摸着陶美人的伤势,尤琏摇头道:“如今你不该再叫我小姐,您现在是祁宫美人....我....”
“称呼罢了,尤琏被在意这些。如今陶美人脸上挂了彩,近几日如何侍寝?”祁嘉指着陶美人伤势说。
尤琏思考半响:“这里本离王后娘娘宫里近,但是王后娘娘定见不得这些东西,梅园宫太远,我带美人去呈祥宫,处理美人伤势,天气凉了可万千别留疤。”
尤琏告别祁嘉带着陶美人去了呈祥宫,恰好遇见祁翼出来,祁翼偏着头问:“这是....”
尤琏笑着对祁翼说:“这是陶美人。”
陶美人朝着祁翼行了大礼,想着日后能照拂自己:“嫔妾陶氏见过成王殿下。”
尤琏朝着宫门口的宫婢招招手:“美人受了伤,带美人去我房中。”
见几人走了,祁翼拉着尤琏站在阴暗处说:“琏儿你疯了,这是美人,是父王前些日子封的美人,如今正受宠,你不要觉得她抢了你姐姐荣华,心中不悦,可千万别把自己整死了。”
尤琏捏着祁翼脸颊:“殿下怕了?正因为她是新人且受宠,她死了王上才会追查,祁君祁蛟才会慌,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