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宫怨
城阿清
第二十一章:花开花落,绞心之痛
秦长蓉心慌得不敢看李碧柳,她斜眼看了李碧柳严肃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她晃晃悠悠负责椅弦边站起来,双腿一软跪在李碧柳脚下,朝着李碧柳磕头:“母亲,蓉儿自知有辱家风,但蓉儿是被贼人所迫,并非自愿。本应该就此了结,但是想着为能尽孝,故不敢自缢。”
李碧柳扶起长蓉,为她拭去泪水:“你母亲是我家偏房所生,之后随我一起嫁入秦家,她打小身子弱,生你时不幸离世,你是我一手带大,如亲生无差,这事段段不能让其他人知晓,母亲替你做主,明儿就让你大嫂窦淞为你张罗你的亲事,你心系荣亲侯爷,也让她去试试,不过得苦了你做偏房。”
秦长蓉一听,喜出望外:“蓉儿全听母亲的。”
弯弯月儿与炎炎之日换了位置,变成了第二日。
李碧柳因为长蓉之事彻夜难眠,瞧着天亮了便招来了窦淞,说了长蓉之事,窦淞打着包票定能帮长蓉说一门好亲事!
蝶青阁中的尤琏,昨夜泡了一舒适的梅花浴,今日起来神清气爽,整个人脱胎换骨瞧着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胃口也大大增加了,连吃了两碗百花粥。
还未等绿萝来伺候梳洗自己到开始收拾,看着一把青丝柔亮倾斜而下,瞧着妩媚极了!她编了一清爽发髻插着一朵玉石雕刻成的白玉簪,额间点缀了丹色花缀,瞧着那峨眉不画自美,看着手边的前几日新做的胭脂,尤琏想着几日便用些。
打开盖子的一刹那花香布满了整个房中,对着镜中准备上色,可绿萝正好回来了,行色匆匆见状不好。尤琏问:“怎么了?昨夜未睡好?”
绿萝捏着腰带忸怩不安样子,尤琏转过头来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夫人把二姑娘嫁出去了!”
“什么!”这样的结果让尤琏大吃一惊,惊恐得瞪着大眼,大脑的经络被绿萝的话堵住,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
绿萝皱着眉道:“夫人一早让大奶奶带着府中贵重物品去了荣亲侯府中说了这门亲事,荣亲侯看在大人的面上应允了,作为侧妻嫁入荣亲侯府,由于是侧室便不举行红事事宜,七日之后四台大轿来接亲就是。”
尤琏轻声问:“搞错了吧!母亲就这样把秦长蓉嫁出去了,还嫁给了秦长蓉心心念念的荣亲侯?”
“果真如此,聘礼都来了!”绿萝朝着正院正厅瞟了眼。
“母亲太偏心了!”尤琏手中的胭脂摔在门口,像是烟火绽放。
“呦!”窦淞还没有踏进门就被尤琏这出心惊到了嗓子眼,“妹妹这是朝谁发火呢!是要赶嫂嫂走?还是觉得这胭脂不好用呀!”
尤琏瞧着窦淞可笑的模样,转过身子看着镜中自己,拿着另一盒胭脂继续上色,轻言道:“胭脂不好用所以就砸了,嫂嫂今日算是人财双收呢!看看您今日的样子到是鸡犬升天!”
窦淞被尤琏说的一钱不值,倒也沉得住气,弯下腰沾了点破碎的胭脂闻了闻:“这胭脂好香呀!怎么会不好用呢!想必是看着长蓉有了好归宿心里不畅快吧!”
“这话说得我又不靠男人过日子,到是嫂嫂你趁此机会捞着不少呢,上次仿了二姐凤簪,如今可叫二姐将真的送给你呢!”
窦淞耸肩笑了笑:“那簪子我可不稀罕,遗憾的就是没把妹妹扣在百羞园。”
“但这一切都是嫂嫂预算之中吧!嫂嫂打得一手好牌怎么不去赌呀!去赌赌你人生可以走到几何!”
“秦尤琏你当真以为秦家可以永立不到?还是你相信月贵妃可以一直得荣宠!做人得留后路别把所有路堵死了,说不定过些日子你还得求我呢!”窦淞撂下这话,转身离开。
窦淞这令人可气的模样,气得尤琏牙痒痒。
尤琏在想看那神气的样子怎么不和在天上飞的孔雀神气,那东西也是自命不凡,殊不知头上还有凤凰。
七日恍惚一间为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七日便已经到了,直到今日外面张灯结彩敲锣打鼓喜庆洋洋的场面,尤琏也不敢相信,秦长蓉就这样嫁给了心心念念的打小喜欢的人。
她坐在门边饮着酒看似为秦长蓉开心,实际上以酒解愁,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她穿了一身雪白的衣裳,与这满院子的红不成正比。
想着那日姐姐入宫都未如此热闹过,那日下着小雨院内死气沉沉。秦府里外是披麟戴甲的侍卫,尤月房中是宫里来的姑姑,姑姑忙前忙后为尤月梳洗。
用美人红的花瓣泡过的水洗浴,用檀梳梳着长发,半小会儿功夫梳起了发髻上面插满流离发簪,额前带着金翠玉,她转过身看着衣架上的红衣,这是皇帝赐予她的嫁衣,晃眼一看就是一团烈火!
她拎着长衣移步到屏风旁,摸着那嫁衣的布料,好滑好凉,倒像是冰。嬷嬷取下一件一件为尤月穿上,胭脂红的色尤为刺眼,是好东西,可也有着相同的代交。
嫁衣不比寻常物,衣上绣着流红金云这象征着吉祥如意,衣边上的金秀芍药活灵活现,衣摆后的百灵鸟象征尤月的身份。
换好衣服的她从屏风里出来,房间里的人都瞧着尤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尤月。
宫中的嬷嬷夸赞:“美人身行如柳,娇美艳丽,今后定会艳冠后宫。”
旁人怎么说,尤月始终一言不发,年长的嬷嬷拿起一边的凤冠,小心翼翼的插在尤月头上,嘴里说着:“今日起姑娘便是祁家天下的西宫美人,这凤冠原本只有王后才会拥有,美人福气不一般啊!”
尤月轻声笑着:“借嬷嬷吉言!”
凤冠就像是一个封印的符咒,封印了原本的尤月。她摸着眉梢,纤纤玉指滑过脸颊,看着自己的红唇闭上眼苦笑着。
两丫鬟将尤月扶起来,在由年长嬷嬷拿起檀木杖撩起的红盖头,顺着口诀盖在尤月的头上,尤月的眼前全是红色,她什么都看不见,隐隐约约看见院子对面一个抱着长剑的人偷偷看着她!
她移步到屏风边轻轻的撩起红盖眺望着,不料一阵风吹得屋里的红绸缎飘飘,她的红盖头呼吹落在地,尤月刹那间抿着嘴唇,低下头,那滴隐形的泪就那样悄咪咪流进嘴中,苦涩得是心碎的味儿。
她踏出闺房时看见尤琏躲在柱子后面,她朝着尤琏招招手,尤琏哒哒跑了过去拉着姐姐的手,半响说不出来话来。
尤月搂着尤琏伏在她耳边说:“姐姐走了,妹妹自个好好照顾自己。”
尤琏只记得这一句,还尤月脸上的泪痕,醉醺醺的她靠着门边,红了眼眶,笑着:“走了好呀!走了,终于没有人碍眼了,这都算些什么事。”
她撑着门边摇摇晃晃站起来,跪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两泪瞧瞧的从脸颊边滑下来,她抿着嘴哭得伤心,“老天呀!命运不公可有给我改过的机会,可赐予过我半分怜悯,我就这么不配吗?”
“姑娘!”在屋内绣花鸟的图的绿萝听见尤琏在外面说话,出来一看,只见尤琏已经醉的认不清人了,“姑娘你醉了!我扶你回去!”
“我没醉!你走来!”尤琏推开绿萝,酒精麻痹了经络,眼前的事物都是云里雾里,她已经完全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只觉得天昏地转,随之两眼一黑,便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