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澡堂里莲蓬头洒出来的水早就热了,可直到它渐渐转凉也没有人去洗漱。
孟颢正在镜子前定定地出神。
身上破烂不堪,沾染着血迹的衣服早就被他脱下,放进了盆子里,那凝固的血痂就是刚刚战斗的最真实的写照。
孟颢以为自己还活在梦中。
这并不怪他,任无论哪一个普通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能够变得比怪物还要怪物,也肯定需要一点时间来缓冲吧。
孟颢他摸了摸完好无损的胸口,那边残留着他被一剑穿心的记忆,也是他模糊记忆中唯一最清晰的。
他在战斗中完全失去了理智可言,靠的是本能的反应来进行格挡和反击,因此有关于刚刚战斗的记忆大多数都是模糊不清的。
只有这种疼痛的感觉让他稍微有了一点映像。
可他还是不敢置信。
那么大一个洞,瞬间就全部愈合,怎么看也不是人类能做出来的事情吧。
为了让自己的猜想证实,孟颢从厨房里拿了一把削水果的小刀,咬了咬牙,狠狠地往手臂上一划。
“次啦。”孟颢感觉到了一股钻心的疼痛,肌肉被撕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形成,血液潺潺地流了出来。
“哈哈,我就说嘛,什么超速再生的梦都TMD是假的。”孟颢欣喜若狂。
不过他马上笑不出来了。
手臂上的肌肉蠕动,筋腱再生,在5秒钟之内这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就只剩下了一道小白印,虽然比在孟颢的那个“梦”中的效果差了许多,不过也远超常人了。
普通人恢复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起码要三四个月,还要留下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疤,孟颢只用了5秒,还没有啥后遗症。
这简直屌爆了好吗!!!
其实孟颢对这种超自然的能力并不排斥,他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一个生来就注定要成为强者的男人,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缓冲习惯。
他望着自己的手臂发呆。
“叮铃铃”旁边的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把正在神游天外的孟颢吓了一大跳。
这就如同你晚上躲在被窝里偷偷看别人发给你的那啥小视频,看的入神的时候突然感觉脖子凉飕飕的,转头一看WOC你妈就在你背后凝视着你。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咳咳扯远了。
“轰隆”孟颢听到电话铃声也是一哆嗦,下意识的一挥拳,把卫生间连通厨房的墙壁砸了个对穿。
他把手从石灰粉中拔出来,又愣愣地发呆。
但此刻显然不是惊讶于自己的力量和皮糙肉厚的时候。
“叮铃铃”电话铃声又一次响起。
孟颢赶紧拿布擦了擦手,然后跑过去接听了电话。
“hello,师弟。”对面的声音听起来笑嘻嘻的,还伴随着一阵阵轰轰轰的声音。
“你是,诺诺?”孟颢皱了皱眉:“你从哪儿知道我家电话的?还有,你旁边那是什么声音?”
“电话号码当然是我从你的档案里面知道的啰,至于那个轰轰的声音嘛,我在开车,你要不要来啊?”高架路上的风把她的声音吹得模糊不清,不过孟颢还是听出来了这么一个意思。
“见鬼,你一边开车还一边和我打电话,你就不怕前面那辆车突然急刹啊?”
“放心,你师姐我的车技可是一流的。”
“哦对了,你明天去××火车站等列车,具体是那辆你自己看,觉得那辆最特殊就上哪辆,”诺诺的语气突然变得少见的严肃,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大大咧咧的性格:“啊啦拉,还有把古德里安那个老家伙昨天给你的身份卡带上,列车不刷卡不让进。”
“我们的‘S’级,孟颢!”
“啥?啥‘S’级?”
“……”
“啊啊啊啊啊,师姐,你开慢点。”这是从诺诺那儿传来的某个凄惨的叫声,仿佛遭受了啥非人的折磨似的。
虽然声音微小,但孟颢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声,这个贱贱的声音他太熟悉了。
“路明非!”孟颢用的是肯定句。
好吧不管对面的路明非有没有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不大可能停下尖叫和他扯皮,因为诺诺的车技比路明非想象的还要高明刺激。
简单来说,你就要感觉前面车辆的尾气都要喷在你脸上时,方向盘才一转,堪堪飙了过去。
玩的就是心跳和刺激。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诺诺兴奋的呼喊声和路明非害怕的惊叫声,孟颢一脸汗颜,这个所谓的师姐到底靠不靠谱啊。
他头一次感觉自己的出国留学之旅不是那么的容易。
第二天,芝加哥火车站。
阳光透过头上的透明玻璃照进来,把人们的眼睛闪的明晃晃的,也让人们的心里变得格外的烦躁。
孟颢嘴里叼着一个芝士汉堡,右手提着一个艾斯德斯限量版手提箱,在人群中漫无目的地走着。
完全不在意别人看他的目光是有多么的诡异。
为了这次的出国留学,他可谓说是格外地重视,从昨天晚上开始就睡不着觉了,爬起来理好了行李箱,把自己珍藏多年的狂三手办拿出来戴着一起走,这个手办在他的心里可谓是意义非凡。
可以这么说,你偷走了他的钱包,孟颢顶多会懊恼那么一小会,生气那么一小会,第二天起来又是一条好汉。
而你顺走了他的手办就不一样了,孟颢绝对会吧整个地铁站掀起来找,扒地三尺地找,不找到誓不罢休。
“唯爱和老婆不可辜负!”这是孟颢的至理名言。
不过说来也怪,走了那么长一段路,在熙熙攘攘的地铁站里居然没有碰到一个扒手,属实是幸运爆棚。
于是,孟颢继续在地铁站里瞎转悠。
终于,在他第三次经过CC1001的站台后,他终于承认了,他又又又又又迷路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孟颢欲哭无泪。
他定了定神,拉住了经过身边的一个戴鸭舌帽的黑人小哥。
“Can you gaosuwo what……where zhe CC1000?”孟颢焦急的连比带划地表达着。
“?”
“what?”
黑人小哥黑人问号脸。
顿时,孟颢无比痛恨以前的自己没有在英语课上好好学习。
谁说英文就派不上用场的,这不就派上了吗。
“奇石,窝钟文叶会一垫垫。”黑人小哥吃力的比划着,还附带了一个‘举个栗子’的动作。
于是两个语言不通的逗比就在火车站内用手语带一点点中文交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