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坐在车上，眼睛望向一旁飞驰而过的楼房。
“贺先生今天会来吗？”她问司机。
“顾小姐，贺先生已经到家了。”司机回答。
顾思听后，低垂着眼睑，若有所思。
一进门，张嫂就迎了上来说：“顾小姐，贺先生来了，已经在楼上等你很久了。”
“知道了。”顾思慢吞吞地换了鞋上楼去。
打开门，顾思看见贺墨卿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抽着烟，一边把玩着手上的项链。
“贺先生。”顾思低喊了一声。
“回来了。”贺墨卿不看她，仍旧欣赏着那根项链，说：“过来……”
顾思依照指令走了过去，没有任何表情，像个提线木偶。她猜不透透贺墨卿，越来越猜不透，她也不想去猜了。
贺墨卿扶她坐下，然后环着她的脖子，给她戴上了项链。
“漂亮吗？”贺墨卿的嘴唇贴着顾思的脸，低声问。
顾思摸摸胸口的坠子，麻木地说：“很漂亮，谢谢你，贺先生。”
贺墨卿冷哼一声：“谢我？还没几天呢你就把它忘记了。也是，我送给你的东西好像从来就没见你戴过。”贺墨卿沉着脸看着镜子中的顾思。
顾思被他的话猛然惊醒，她回忆起来了，这跟项链……是她前几天拿到当铺当掉了的，怎么会在贺墨卿手上？
难道是……
“你找人跟踪我？”顾思不可置信地望着贺墨卿。
贺墨卿不语，站起身来一口又一口地抽着烟。
突然他轻抬起顾思的下巴，说：“不跟着你，还真不知道你这个女人心机有多深。”
顾思注视着贺墨卿的双眼，一双明明那么愤怒的眼睛，语气却那么平和。
他的这种平静让人感到害怕，顾思低吼道：“你到底想怎干什么？为什么要让苏寒退学，为什要去找冉老师？”
“为什么？”贺墨卿从口中取下烟，吐出了烟圈，“苏寒，她不适合做你的朋友。”说完抖了抖手中的烟蒂。
“你神经病！”顾思咒骂到，“那你为什么要去找冉老师，他也不适合当我的老师？”
贺墨卿笑了笑，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我以为魏文峰的事情会让你学乖，看来，你真是本性不改呀，到处装着清纯女学生的样子招蜂引蝶，你看你的冉老师被你迷成什么样子了。”
这番话让顾思听得咋舌：“你思想怎么能这么龌龊？冉老师是我的老师，是我最敬重的长辈。”
“长辈？”贺墨卿冷笑道，“看他的样子也才24、5吧。”
他看了一眼顾思，接着抽了一口烟继续说到：“跟你一样，正是春心萌动的年龄。”
顾思知道无论怎么跟贺墨卿解释都是没用的，她已经懒得再跟他周旋：“那你怎么才肯放过他们？”
贺墨卿熄灭了烟头，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顾思，一脸温和的说：“我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贺墨卿，你这个混蛋！”
顾思一个箭步冲上去想揍他一拳，却被贺墨卿稳稳地接到了手中。贺墨卿反手将她抱入怀中，胸口紧贴着顾思的背，下巴搭在顾思的肩膀上。
顾思挣扎着，泪一滴一滴地从她的眼眶里流了下来，滴在了贺墨卿的手上，让他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顾思摇着头，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哀求着说：“贺先生，对不起，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跟苏寒出去了，我以后哪儿也不去了……我明天就去跟冉老师说……跟他说我是别人的情妇，冉老师不会再理我了……我求你，放过他们……”
贺墨卿环着顾思的手收紧了一下，让她几乎要窒息。顾思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的嘴唇贴近自己的耳朵，翁热的气息萦绕在耳畔。
“我给你两个选择……”贺墨卿低哑而轻柔地说。顾思睁大了眼睛侧耳倾听着。
“要么，他们离开。要么，你离开。”
这话像一股天雷轰地炸进顾思的耳朵，她瞳孔收缩，脸上出现了死一般的苍白。贺墨卿是个魔鬼，他总能找到顾思最软弱的地方来攻击。
顾思痛哭着，她还有半年就毕业了，她以为她可以飞得很远很远了。可事实上她只是一只被人牵着线的风筝，看起来飞得很高很远，只要贺墨卿一收线，一切就又回到了原点。
回忆起这两年多的生活，苏寒和冉梦浩是她灰暗人生中的那抹唯一的色彩，她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而受牵连，她再一次地向贺墨卿作出了妥协。
“我离开……”说完这话，顾思紧闭着眼，泣不成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