谙来到大门口,这时太阳已经快到正中。平常这时候,厂门口外的街道上现在没什么人在走动。但今天,外面却轰鸣声不断。
还没走到大门就被四叔拦住,而这时候厂内的机械也慢慢停下来,一些工人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但一个个看向外面又看向谙。没多久,这里就聚集不少人。
四叔喝道:“回去,你来这里干什么。”
谙看了看四叔,不知道是要感激他还是要感谢他,自己被炒鱿鱼,他相信这位四叔肯定是知道的。摇了摇头道:“谢谢四叔,虽然不知道外面这些人是不是冲我们来的,但我想这只是开始,如果不出去解决,会影响到厂里。”
四叔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不远处老板那凶狠的目光,最后还是没有阻挡,任由谙去开门。
哐当,哗啦啦......
平时,谁也没在意这大门什么声响,今天感觉特别大声。
外面几十部机车来回串行,偶尔还耍着车技,一看技术都是练过的,在厂门口对面有三辆车并排停靠,上面坐着六七个男女,昨晚的黄毛绿毛三个都在。
其中一辆车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板寸头,女的抹着浓妆。男的说道:“黄毛,你老大说的地方正不正确,怎么等了半天没动静。”
正当黄毛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对面大门打开了,虽然只打开一边,依然能清楚看到里面的情况。
寸头男也看过去,只看到一个人站在大门口处,后面虽然有不少人,但都站在原处不动。
黄毛看到谙出来,却不见刀仔,向旁边寸头男说道:“这小子不简单。”
寸头男不咸不淡说道:“哦?这就是刚跑回去那人搬来的救兵?你确定不是什么猴子派来的?”
黄毛知道寸头男有些自大,也知道他有自大的本事。但还是叮嘱两句:“小心点,这人不好对付。”
寸头男不屑道:“怕什么,我们人多,还怕他一个人吗。”
黄毛没再多说什么,朝着谙走来,那些机车也陆续的将厂门口包围起来。
几十个人,几十台车,把厂门口和街道围得满满的。
一般人看到这阵势,早就吓得腿软,谙也不例外,虽然没有手抖脚抖,但喉咙还是一阵干涩。
大步走了上来,一眼就认出黄毛,而黄毛此时说道:“兄弟,你这是准备单枪匹马和我们对干吗,而且你不是正主。”
谙何尝不知道他们要找的人是刀仔,自己敢出来就是在赌,赌他们不会和自己动手,而这中间就是争取谈判的机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来做这出头鸟。
苦笑道:“我知道你们要找的是刀仔,难道我们就不能坐下来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上。”寸头男根本就不想多说废话。
一个拳头迅速放大,只见寸头男一个疾步冲上来。
谙见状,不敢托大,他手上缠着纱布,虽然伤口已经不痛了,但却很碍事,一个掌刀横切,身子一侧,躲向一边。
好
那些机车手见状,齐拍手叫好。
寸头男拳头去势一缓,脚尖在地上一转一提,横踢向谙的腰间。
谙反应迟了一点,被脚尖划过,虽然只有脚风穿过衣服,但还是感觉到那股凉意。
顿时间,拳掌脚印一阵猛打,就像****。谙以前也打过架,但没打过像这样的架,手脚比别人慢不说,被脚扫中,被拳头砸中,都像是巨石撞击一般,没几下就吃痛的闪到一边。
好,呜呜呜,噢噢噢
一阵阵哄笑声,从几十个机车手嘴边发出。
寸头男看到谙处处躲闪,嘲讽道:“怎么,只有这两下子吗,还要替人出头,也不看看自己斤两。”
黄毛也没想到谙一下弱那么多,昨天晚上可不是这情况,三人基本都是在谙手上吃亏才大败,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谙何况不心里叫苦,打架就要讲气势,一开始就弱势,加上周围几十人的起哄,让他心神大乱,安全只有招架的份。
两人分开,各自摆好架势,拳对掌,肘对肘,一个横扫一个侧踢,没有套路,都是实打实的肉肉相搏。
一时间,你来我往,分不出胜负,当然也不是说谙有多厉害,只是他在家没事就是耍几下,在家又是干农活又是去搬砖,赚零花钱,一身肌肉结实不说,抗打能力也挺强。
十几分钟过去了,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两个人你来我往。寸头男嘴角有了血迹,谙也好不到哪去,大牙掉了两颗,身上还青一块红一块。
再次分开,两人都气喘吁吁。各自擦掉嘴上的血,两人眼中都有点狂热,特别是寸头男,越打越过瘾,越打气势越上来,谙完全被压着打。而那帮机车手,更是有些难以相信的看向谙。
他们可是很清楚自己老大的厉害,打架,可是很少打平手的,不是他被打,就是他打别人。而现在,谙竟然能和自家老大打平手。
两人活动了一下筋骨,立刻摆开架势就向对方冲去。谙越打越感觉到吃力,连抵挡都感觉慢了更多。
一个拳头刚过,一个手肘跟着到来,谙想回避,却怎么也躲不掉,手肘顺势下压,直撞击在谙的锁骨。
吃力作用下,谙脚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上。这一撞,谙感觉五脏六腹都翻滚起来,喉咙一甜,嘴角流出一点血迹,明显已经受了内伤。
寸头男得势不饶人,一个疾步来到谙跟前,抬腿就是一脚,踢不谙的腹部。
刚咽下去一点的血,一口就喷了出来,正好喷在寸头男脚上。
寸头男一脸嫌弃骂道:“去你的,搞脏老子的鞋。”
边说着边换脚,更用力踢在谙身上。谙想爬起来,却怎么也使不出力。
大门口处,刀仔躲在人群里,所有经过看得一清二楚,看着谙被打倒在地,看着谙被一脚脚被踩被踢,他没有任何一丝内疚,只有慌乱,他想找机会冲出去,然后躲得远远的,他怕了。
厂里的其他人不认识谙,只有四叔呵斥几句,被几个机车手围着不敢作声。
堂哥早在开打的时候就赶到了,但他被四叔拦了下来,现在正和四叔一起被拦着。
谁都知道,如果没人出来拦住寸头男,谙有可能就会被活活打死。
正在寸头男踢得有些累,谙但意识模糊的时候,一阵急促的喇叭声从机车后面响声,同时一道清脆的喝斥声传来:“前面怎么回事,这路是你们家的吗,快让开,别挡老娘的路。”
寸头男和机车手还有黄毛,包括所有人都向那声音看去。
刷
一群目光看过来,一辆宝马A系车上,驾驶室方向一颗俏丽的人头伸出窗外,而她却没有一丝紧张,继续按了几下喇叭,叫道:“没听到老娘的话吗,快滚开。”
寸头男稍吃惊后,转过身朝宝马车方向走去,走到近处才看清宝马车上的人,原来是美女啊。
色胆包天的寸头男,在美色面前完全忘了形,边走边嬉皮笑脸道:“嗨美女,请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宝马女看这些人根本没有让路的打算,更是怒气中烧,曾几何时她被一群流氓欺负过。
打开车门走下车就骂道:“你们算什么东西,还不快给老娘滚开。”
在车上没看清,待到下了车才看清眼前这美女。苗条的身材玲珑有致,一头乌黑长发如瀑布散向身后,一双明亮大眼上两道弯弯的眉稍,笔挺的小鼻下涂着淡淡腥红的嘴唇,一张标致的小脸越看越水灵,微风轻轻吹过飘着迷人的淡香。
寸头男看得眼睛发直,连脚都像札了根,不愿移动分毫。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以为晕过去的谙,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他没有看清前方发生什么,用他已经模糊的双眼,看准寸头男,便喊道:
“你的对手是我,你,过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