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君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在她眼中,她的后辈都是可造之材,即便是王利军,也经常会给她带一些新鲜玩意让她开心。她为有这些可靠的后辈经常骄傲。她的五个兄弟,因为她的尊贵都封了侯爵,只是因为王莽的父亲过世太早,没有封侯。
如今,王莽也位居大司马,贵为九卿。而且王莽又有大将之风。她相信,只要在她有生之年把王莽和淳于长的关系处理好,她绝对可以含笑九泉。
今日她的兴致很高,因为淳于长也封侯了。并且给她送来很多都是她喜欢的礼物。见王莽来问安,王政君就想借此机会,再给王莽讲一下他们二人重归于好的话题。
但是,王莽的话题就想晴天霹雳一样,王政君突然感觉自己老了,自己糊涂了。她那么相信,那么疼爱的外甥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事情。
王政君恼怒对王莽道:“我现在就派人去查验真假,如没有你所奏之事。而只是你嫉妒淳于长无端封侯而污蔑他。大司马你不用干了,回家给你爹守坟去吧。”
王莽铁青着脸道:“姑姑查验自然是必须的,但侄儿建议,让皇上和您一起去,并且不能让宫中禁卫。因为目前淳于长掌管宫中禁卫,很可能会走漏消息”
王政君仍怒着道:“该怎么查,我自然之道,还用得着你说”
扭身让丫鬟们陪着去找皇上去了。王莽在身后弯着身子跟着,王政君的脚步很慢,王莽的脚步很沉。他们两人都不愿发生这样的事情。对王莽而言,他如此做,虽然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但是王莽不愿做,从根本上就不想做,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做出这等有失体统的事情。到了哪里也是他们王家丢人,他姑姑王政君更是丢人。就连汉成帝也会被世人笑话。甚至在汉王朝史书上也会耻辱的留下一笔。
王莽喜欢在朝堂上与那些为汉朝江山真正考虑的人辩驳,虽然是政见不一,但是心志相同。他的大司马虽然有自己争取的举动。但还是因为自己正大光明的坦荡人设得来。他在校尉府时也惩罚贬斥过好多因工作失误的人。包括也骂过我杨永亮,有时候的出的主意不够君子。但他都没有恨,这次,王莽真的是有了恨。
汉成帝听说王政君要去见许氏,虽然不愿意,但是佛不过母亲的面子。只能陪同前去,但是汉成帝并没有问为什么要去。因为他知道,就算王政君想让许氏再做皇后,那也不可能了。因为赵飞燕已经是皇后了。不可能赵飞燕没有过失的情况下把皇后废了。
冷宫并不是宫殿,而是一个放弃废杂物的房间,废皇后许氏就住在这里。因为毕竟当过皇后,所以还是有个丫鬟每日照料她的起居。当废皇后许氏听丫鬟跑来说,皇上和王政君来了,惊吓的花容失色。
因为许氏不仅与淳于长私通,而且已经有了身孕,并且现在已经七个多月了。淳于长是因为许氏因为怀了自己的孩子。才迟迟没有对王莽动手。
当时,淳于长把地道弄好后,就准备第二日诬陷王莽。但他知道,只要诬告了王莽后,许氏也活不了。所以他准备与许氏最后一次欢愉后,第二日就动手。那知当夜,许氏告诉淳于长已经有了他的骨肉,并且三个多月了。
淳于长听后十分高兴,当即改变主意,让许氏把孩子生了后,再来行动。谁知道,他得罪了我,反而让王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七个月的肚子,任谁都能看出来。况且,冷宫的食物很清淡,没有什么营养。而淳于长为了让许氏能够吃好喝好,把孩子在肚子里养好。每日都送来丰盛的食物。许氏被养的白白胖胖的。
许氏已经被汉成帝废了两年了。孩子自然不是皇上的。王政君看见后,一句话也没有说,怒气冲冲的道:“皇帝,这个女人的事情给我查清楚,不管是谁,把他给我杀了”王政君说完,再也没有了查下去的心情。扭身让丫鬟们陪着走了。
汉成帝见到也是十分震惊,见母后气愤填膺的离去。扭头冲王莽喝道:“王莽,到底怎么回事,与朕说清楚。”
王莽莽低身把来龙去脉讲了出来,但对许皇后怀孕一事也是刚刚知晓。王莽说完,看了看汉成帝,只见汉成帝正怀疑的看着自己。忙又道:“暗道就在院中南墙下。皇上现在可派人查看”
汉成帝和王政君一样,还是很信任王莽的,但他也更加信任淳于长,况且淳于长帮着自己让赵飞燕当上了皇后。而自己刚刚封了淳于长为关内侯。他不相信淳于长能做出此事。
十个太监在中午时分,要吃饭的时候被汉成帝命令结伴钻入地道。汉成帝并命令,如真的是淳于长府邸,那就把淳于长抓起来。每个人听到后都唯唯诺诺的去了。直至傍晚时分,汉成帝听到太监已经押着淳于长进了大牢的消息。
王莽向汉成帝借安慰太后之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府了。
汉成帝本就荒诞不经,这个许皇后本来他就不喜欢。但淳于长对汉成帝来讲,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忠臣。如今汉成帝在朝堂用淳于长很顺手,都到了离不开的地步了。汉成帝从内心不想杀淳于长。
许氏知道后果的严重性,在没有等待那些太监来羞辱她的时候,她就上吊自尽了。当汉成帝冷冰冰的从许氏哪里走后。这件事在后宫传的很快,赵飞燕二女听闻,立马赶来为汉成帝求情。
汉成帝冷冷的道:“关内侯朕也救不了了。唯一能救的人就是母后。可目前提出来杀他的人,也是母后。要不你去母后哪里求情。”
赵飞燕听闻,要去王政君哪里求情努着嘴道:“皇上就会寻奴家开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后不喜欢我姐妹。我去那不是自寻烦恼吗?”
汉成帝见赵飞燕如此状态,一声苦笑道:“太后还是欢喜你们,从你做皇后之事,太后并没有反对就能看出来。”
赵飞燕撒娇的晃动着细腰道:“我才不要别人喜欢我,我只要皇上一个人喜欢就够了。”
汉成帝被赵飞燕撒娇的样子弄得浑身都痒。道:“关内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朕不管了,就让司法部门看着处置吧。”
赵飞燕狡黠的道:“我看不如让王莽处置。第一,这件事是王莽揭发的,就应当让他善后。
第二,王莽在家族中素有孝子仁义之名,他应当会自己去求太后宽恕处置。
第三,王莽和淳于长世人皆知不和,他如果处置太狠,世人到时会说他公报私仇,所以肯定会手下留情。
第四,让王莽私下处置,比让衙门处置也会好很多,最起码不会把皇上,如此丢脸面的事传扬出去。”
汉成帝听后一扫心里阴霾,立即让当值太监去王莽府传旨,王莽暗审淳于长。定罪后先呈与太后知晓,如太后首肯,不必面圣,直接按照懿旨惩处。
汉成帝安排后,感觉一切事情妥当。在他心里,谁生谁死都不重要了。因为,他能做的已经全都做了。拉着赵氏二女去后花园吃晚宴去了。
我正在与王利军口若悬河的讲着学堂的事情。而王利军似乎很有兴趣,也认真的当我忠实的听众,甚至中间还提出很多关键的问题。我也一一详细的作答。
正在这时,王莽回来了。看着王莽铁青的表情和那充满恨意的眼神,我们都不知道他今日结果如何。
我疑惑的轻声道:“大人,今日进宫揭露淳于长恶贼之行失败了?”
王莽没有回话,慢慢的坐在主位上,看了看我们四人道:“各位还没有吃饭吧,常海鹏,你去安排厨子。上菜,我今日要与各位喝酒。”
王莽很少喝酒,他担心喝酒乱性,上次喝酒是因为我的提议,让王莽心情开阔。从那以后在他家吃饭,都是稀饭米粥。而今日忽然又要喝酒,如果淳于长罪行已经败露,为什么王莽看上去表情那么难看,如果,没有如果,证据确凿。怎么可能有如果。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王利军道:“巨君,不论今日结果如何,你院中的地道都不能再有了。毕竟这个地道是从你家过去的。”
王莽听王利军说完,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苦笑。道:“利军,今日全赖你才可以让淳于长伏法。你刚才所言也正是我路上所思。巨君知道地道应如何处置。”
屋里的气愤,让王莽压抑的实在透不过去来。贾磊和常海鹏都坐在位置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说话。王利军似乎也不想再说什么。
我憋闷的实在尴尬,起身想去厨房,帮仆人们把菜端来。就这时,宫里传旨的太监来了。
王莽跪着听完太监宣读的口谕后,复杂的心情更是五味杂陈。我和众人也听到了。我不明白这是赵飞燕的用意,想借王莽之手饶淳于长不死。
而我只想着除掉淳于长。淳于长对我来说太可怕了,甚至比陈万松都可怕。况且,我冒着生命危险和放掉尊严才搞来的证据。绝对不能放过淳于长。
我听完口谕道:“大人,直接请奏太后,杀了淳于长就是,如此祸国殃民的人。留在世上即便是个贫民百姓也会祸害他人”
我说完这句话,就像一块儿石头从万丈高楼掉下去一样,一点回馈的声音都听不到。屋里雅雀无声,王莽连看我都没有,王利军只是微笑着没有说话。就连贾磊和常海鹏也都不吭声。
这可把我急的,又忙着道:“难道太后今日与大人说了不能杀淳于长?”
王莽对我深施一恭道:“孙先生身陷虎穴发现的惊天秘密,救我王莽。莽还没有来得及感谢先生。”
我见王莽如此,慌乱的不知道应当如何应对。
王利军站起身来对着我微笑道:“我相信淳于长已经进入大牢,而且他的生死,只在你我一念之间,但先生只知我巨君杀淳于长之快,并不知杀淳于长之难”
王利军说完,见我不明白,又接着把赵飞燕的那四点用意讲了一遍。见贾磊和常海鹏听完也频频点头。我才豁然开朗。我虽然明白了,但我也糊涂了,现在淳于长人抓了,下一步反而确实不好办了。做梦我也想不到。皇上这么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