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敬的阿修罗大人,请允许我以万血之源呼唤您的身影,我将以我残躯向您起誓,今生永远侍奉在阿修罗大人身边,永不反悔,否则将坠入无间,万劫不复!”
玄霖狠狠地看着对面的天辰,咬牙发着毒誓,由于万血之源本来就要以自己鲜血为引,所以此刻满身鲜血的玄霖看起来异常的狰狞。随着他的法印光芒越来越盛,祭台之上忽然之间妖风肆虐,释一直冷静的注意着四周的环境,此刻见此情景,立刻伸手将宁之崖带了下来,两人离祭台拉开了一段距离,而此时,那名叫天辰的男子依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情景,风声之中只依稀听到他说:
“玄霖,你果真要如此之绝吗?”
阴风越卷越盛,玄霖的脸上开始出现诡异的纹路,慢慢由额头之上开始爬满整个脸颊,他狠狠地盯着天辰,嘴里发出“咯咯咯”怪异的笑声,周身张起了血红色的结界,泛着鲜红的光芒。
“释,阿修罗真的存在吗?我怎么觉得应该是个传说?”宁之崖贴着释的耳边轻声问道。
不等释有所回答,现场的变化就已经替他回答了,玄霖阴森森的脸庞连同他的身子开始缓缓变圆变鼓,就像一只蛤蟆一般,嘴里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
“哈哈哈,天辰,虽然我现在杀不了你,等我得到了阿修罗的力量,我一定会要你死的很惨哈哈哈哈——”猖狂的笑声回荡在大殿之内,夹杂着呼啸的阴风更是令人感觉到刺耳。
天辰艰难的想要站起身来,可是尝试了几次依然不成功,此时祭台上开始了巨大的变化,祭台由玄霖所站立的地方裂开,地面震动,玄霖却像生了根一样稳稳的站在祭台之上,只是隔了老远,释就已经发现玄霖早已不算一个活人了,他双脚已经深深地陷在了祭台之中,像是被什么东西自脚下固定了他的身子,而的气息根本不是一个活人所拥有的气息,而是来自死亡地狱的腐败。
忽然之间,祭台之下伸出了一条赤红色的尾尖,只是一瞬间,天辰还来不及惊呼,玄霖就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条赤红的尾尖,隆隆声之中,祭台开始旋转,天穹开始垂落,大殿开始坍塌,尚还活着的一些虫兽此刻似乎才清醒过来处境,纷纷争先恐后的向外涌去,释伸手拽过宁之崖正准备施展轻功,宁之崖却向相反地方向跑过去,一边跑一边说道:
“顺带把他也带走!”
顶着巨石的坠落,宁之崖迅速扶起天辰,踩着那些四处奔逃的蛇虫鼠蚁连同释一起飞快的向殿外奔去。三人前脚刚离开大殿,整个宫殿就塌陷了,扬起的尘土足足的几丈之高。
宁之崖将天辰轻轻放下,扶着他找到一处稍稍干燥一些的地方坐下,回头看着坍塌的殿宇,不解的问道:
“你跟你弟弟怎么了?怎么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吗?”
不等天辰有所回答,释大步走过去,突然出手,单手掐住天辰的脖子,差点掐的对方喘不过气来,冷冷的问道:
“宁夏在哪里?”
宁之崖一时也愣住了,眼前的变化是否也太快了点,刚刚玄霖的事都还没整理好头绪,这边释就已经掐着天辰的脖子了。
只听到天辰艰难的吐出两句话:
“我不认识什么宁夏,我来这里是找我弟弟赤焰玄霖的!”
释手中的力量更增加一步,冷冷的说道:
“是吗?那你去铸剑堂干什么?”
听到铸剑堂三个字,那名被唤作天辰的男子眼里露出了不可置信的光芒,随即消失不见转为异常的平静,如果不是释观察入微,也很难看到这一丁点细微的变化。
尽管释冰凉的手指都快要在天辰的脖子上掐出窟窿了,但天辰依然很平静的回答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释嘴角弯起一丝冷笑,轻轻的说道:
“你知道我最擅长什么吗?”
不等天辰回答,释的唇边轻轻的吐出残忍的字眼:
“刑讯逼供!”
尽管这些话天辰经常听到,可是这次从眼前这个异常残忍的笑容之中吐出来的字却令他浑身发寒。喉间的感觉越来越难受,抓住自己的脖子的仿佛不是一只手,而是刺穿自己咽喉的匕首,令人缓缓的逼近窒息却又清醒的明白自己还活着。天辰对上释冰冷的眼神,强硬着语调说道:
“你不要乱杀无辜!我真我不知道,我来这里只是想挽救我的弟弟赤焰玄霖!”
释手中慢慢加重力道,天辰此刻已经双脚慢慢离地,释冷眼看着天辰的辩解,冷冷的说道:
“那天,在铸剑堂不远的镇子中身着浅绿色襦裙的女子是你,对吧!”
虽然是用问的语气,可是从释的嘴里吐出来就已经变成了不可否认的肯定句了。天辰的脸色瞬间变了,双眸眯起,虽然现在在释的手中宛如砧板上的鱼肉,可并不代表他就要束手就擒。
这次,天辰没有再多说废话,而是问了一句:
“你又是谁?”
事情的变化真是令宁之崖惊讶不已,本来还想着怎么过去劝释放手大家好好商量着说话的,没想到释的眼力和记忆力简直是常人所不能比的,这样的两件事都让他联系到一块儿去了,而且居然还联系对了,换了是他,早就将之前偶遇的那女子忘到九霄云外了。
这次,宁之崖一不准备多伤脑筋去想想怎么劝释了,没那个必要,只要是释做的,一定都有他的理由。想了想,决定站在原地继续观看事情的发展近况。
天辰问出这句话,根本不需要释的任何回答,突然之间,他猛的低头一口狠狠咬掉自己的舌头,尽管一直防备着对方的袭击,但谁也想不到天辰居然来了这么一招自杀的方法,顿时满口的鲜血喷涌而出,宁之崖见状,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此人更是重要的线索,否则也不会被释那么一问就咬舌自尽,释松开掐在对方脖子处的手,任由宁之崖过来为他止血,越来越多的疑团涌上心头,此人连死都不怕的话,恐怕很难问出来什么,这是其一。其二,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他宁愿死也不愿意被人察觉他曾经去过铸剑堂,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令他如此的害怕?释好看的眉头此刻皱成一团,望着仍旧在四处逃散的虫蛇,释忽然之间有些烦躁。
就在此时,原本早已坍塌的殿宇忽然之间阴风四起,尘土飞扬,似乎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从中艰难的想要爬了出来,整个地面都因为这种剧烈的震动颤抖不停,宁之崖一边替天辰止血一边警惕着前方的变化,突然,残垣断壁之下发出凄厉的嘶鸣声,声音响彻山谷,震的人双耳微麻,一只有着黑色巨大双翼的大鸟从废墟之中张扬着翅膀扑腾过来,巨大的黑影铺天盖地,巨鸟盘旋在半空之中,时不时的发出凄厉的嘶鸣,扑腾着巨大的翅膀卷起漫天的烟尘。巨鸟一直盯着地上的三人,宁之崖想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巨大的鸟兽,警惕的注意着上空的情况。
巨鸟在半空之中盘旋片刻,突然俯冲下来,巨大的翅膀立刻将地面扇起巨大的烟尘,目不视物,只听一声尖啸,巨大的爪子猛的抓向释,指甲锋利的宛如匕首,被巨风席卷,释后退几步站稳脚跟,双手结印,内息鼓动,真气由内而外在自身形成一道蓝色的结界,手腕翻转,手掌之中凝聚起巨大的力量,掌风凌厉,一道蓝色光芒携带掌风打向巨鸟的心口,眼看就要打中,不料巨鸟却突然扑向宁之崖,叼起一旁的天辰飞旋而起,不再恋战扑棱了几下巨大的翅膀飞了起来,飞过白云山渐进消失的不见踪影。
好半天,地面的尘土才缓缓尘埃落定,宁之崖伸手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也顺便帮仍然盯着巨鸟飞走的方向沉思的释拍了拍,好半天才开口说道:
“这螨医族可真是够奇特的啊,先是那些不同于外面物种的蛇虫蝎蚁的,然后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阿修罗,再不就是巨大的飞鸟,最重要的就是居然还有个变态男人居然穿女子的衣服,还有倾国倾城的背影。”
释依旧看着远方,双眉紧紧地皱着,薄薄的双唇紧紧地抿着,一言不发。
宁之崖走过去挥手在释的眼前晃了晃,说道:
“都已经飞远啦,现在螨医族唯一的活人又被巨鸟抓走,宫殿也毁了,这里除了我们两人空无一人,我们下一步准备干嘛去呢?”
释微微的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周围的动静,良久,才缓缓睁开双眼肯定的说道:
“除了你我,确实没有人还在此地!”
想了想,释又顺着蛇虫曾经爬行的路线慢慢的走着,仔细的查看着,宁之崖在一旁耐心的等待着,释来来去去的连着走了好几趟,似乎发现了点什么,他俯下身子,用手指微微捻起一点尘土放在眼前仔细的查看着,宁之崖看到释的举动也忍不住跟过去看,可是看来看去只是普通的泥土,没有任何的特别,只看了一会儿,宁之崖就忍不住仍旧全神贯注的释说道:
“释,这泥土中你到底看出来什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