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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桃之夭夭

王员外是街头北有名的富豪,在十三年前他曾资助过困境之中的皇上,于是他就有了把御状告到皇帝面前的机会,虽然在这偌大的长安城并不算什么,可是却也让他来了江南后富甲一方而有所依靠。

“爹!萱儿不想去学堂!”王柳萱保住王员外的腰,两只泪眼汪汪。

“萱儿听话,等去了学堂读了书就可以变聪明。”王员外苦口婆心的蹲下抱着柳萱的肩。

“不嘛不嘛!萱儿不想离开爹爹!”柳萱挣脱扑进王员外的怀抱。

“唉~”王员外叹息一声,可是随后眼咕噜一转,便说道,“那这样啊萱儿,你先去学堂找几个同学,等到了七日之后我带你去游园会,你找几个同学一起去,如何。”

“爹爹是说真话!”柳萱高兴问到。

“真话,真话!”王员外赶紧说道。

“爹爹最好了!”柳萱一把抱住王员外。

“好好好,李管事!备马车!”王员外招呼门外年老的李管事。

“老爷!马车就在门外了!”李管事颤着花白胡子在那费劲的喊到。

“走咯!”王员外把柳萱抱上马车,“交给你了李管事。”

“老爷放心吧,小姐有我呢。”李管事笑呵呵的说着。

李管事控起马车在街上走起,“爹爹再见!”柳萱从窗口伸出,对着李员外招手。

“萱儿小心点!”李员外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传到了,柳萱车马的影子很快消失在拐角的人流之中。

……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

“啊!”一声尖叫直接打破诵读中的麟振。

“啊!~”一个穿着橙色长裙的女孩在院子里狂奔吓的花容失色。

“救命!”那个穿着橙色长裙的姑娘留着豆大的泪珠看着站在亭子里的麟振。

“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有谁要害你?”麟振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感觉拉住她的手,向着四周警惕。

“我,我的裙子!”她害怕的哭着,然后指了指裙子。

“裙子?”麟振一时间茫然无措,愣了一下缓过来,看向她的裙摆,一只一指节长签子粗细的青色毛虫挂在那里……

“这算什么,把我吓的。”麟振也是缓过一口气来。

“哇!~”穿着橙色长裙的姑娘嚎啕起来。

“你!你这又是为何!”麟振又被她这搅的心惊肉跳。

“我,我,我怕!”她抽哭泣着说到。

“好好好,我帮你。”说着麟振蹲下身来帮他挑虫。

“嗯,嗯,嗯!”她捏着麟振的手憋着眼泪怕自己会扰到他赶走虫子。

麟振在橙色的裙子上很快就找到了那只青虫,麟振拿起一旁的一片草叶,把草叶伸到青虫的前面,试图把他挑起来,可是那青叶似乎是把青虫给戳疼了,竟然一口咬上了她的群摆。

“啊!~”她的眼泪和哭嚎再次突破天际,这次更是腿软直接坐在地上,麟振也被她拉到地上。

“等等,你等我一下。”麟振被她搞的心烦意乱,赶紧拿树枝来挑,可是那青虫死活不肯离去,似乎是以为自己抓着的是一颗熟透的果子,那姑娘脸哭的通红也确实像是果子。

“呀!”麟振烦的不行了,直接一把手抓起,扔了出去,手上一阵刺痛没有扔到院子里,而是扔到了地上。

“好了好了!虫子没了!”麟振顾不上手上的伤势,赶紧拍拍她的肩膀。

“嗯,嗯,嗯!”她忍住眼珠里打转的泪儿。

“啊!在那!”她才刚忍住,又掉了颗豆大的鲛珠。

“呵!”麟振一脚下去,看不见了那青虫。

“呜~”她抱紧麟振害怕的瑟瑟发抖。

”好了好了,先起来吧。”麟振扶着她起来,做到一边的石椅上,这时,麟振方才注意到她与麟振的手现在还在紧紧的牵着。

“麟振感觉一阵气血涌上心头,那手不同于他娘亲的手,很软,有些肥,很是柔软,这却不算什么。如今进然牵的这样紧密,麟振有些炫目。

“姑娘,你的手……”麟振懦懦说到。

“呀!”她赶紧把手抽回,麟振却不觉的捏了一下,她脸上变得更加通红,不过先前已经哭的通红,如今却不易察觉。

“谢……谢谢!”羞红了脸的橙衣女子捏着裙摆绕来绕去轻轻说到。

“啊?什么。”麟振还在回忆着方才手上的感觉,刚才的话竟然有些没听见。

“我…我…我说谢…谢…谢谢!”原本紧张的她前面犹如蚊子细吟,最后两个字却如同吼出来的。

“啊!无,无事,举手之劳……不…不足挂齿。”一时之间这对“共患难”的友谊在不语的风中静静相视。

“轰隆!哒!哒!哒!”炎炎夏日,这雨似是娃娃脸,说变就变,方才晴空万里,这会儿却如断线珠帘噼啪落下,才一个楞神雨幕便挂满了这座小亭子。

“我,我避会儿雨。”她轻轻说到。

麟振在这雨中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却也应答“嗯!”不知道她是否听到了,麟振没有再见她回答,就自己开口大声说,“我诵会诗书,你可愿听。”

“啊!”她羞的低下头,不知道该如何共处,就只能点头说到,“嗯!”

麟振没有听见她的回答,却看见了她点头,于是强压着心潮澎湃拿起书来,开始接着诵读,”桃之夭夭,有贲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

盛夏雷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不到半个时辰,那天便已经放晴。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麟振正读着,她却突然打断。

“多谢公子,天已放晴,先行告退!”她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憋着通红的脸语无伦次的说完了。

“好,好,既然如此,你先去吧,我还要再读会书。”麟振用书遮住自己通红的面颊,之前读的已经是颤颤巍巍好几次出了差错。

“你,你叫什么名字!”她问到。

“我叫麟振,姑娘你……”麟振疑惑,不解为何这样问。

“我叫柳萱,我明天请你吃东西答谢,不知你明天是否还在。”柳萱没有看着麟振,而是背对着他。

“没,我明天没空,书中自有千钟粟,我不饿。”麟振没有看柳萱,而是用书把脸捂的严严实实。

“那,那明天见!”听完这个,柳萱一阵失落,可是很快又像是兔子一般,一溜烟的消失了。

过了好久,麟振感觉不到了动静,这才把书放下脸,看见天已经放晴,如今心猿意马,那书中圣人语一字不得入眼,“桃之夭夭……的确可爱,灼灼其华,确实面红,比桃花还要艳上三分,倘若之子于归,不知可否宜……不不!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麟振翻着书页,在那句解当中,确实注明是年少的女子,如桃红一样的面容,这时麟振脑海中又是一阵翻腾出现那个女子的模样开始浮想联翩,“但是既然前一句已经对上,那后一句也该可以对上,要是真的可以之子于归,那……”

关于麟振是作何感想,这刘萱已经不得而知,可是第一日学堂里就已经迟到了,那打手自然是不可避免,委屈的柳萱这次却没有再落下泪珠,因为她感着疼痛想起麟振。

麟振也是这样读书,那自己是否也害得他误了学时,那他是否因为自己也被先生打手,回到了座上,摸着通红的手掌,柳萱对于麟振的愧疚一点点加深。

………

到了傍晚,柳萱冲出门外,想要在人流之前看到了麟振的影子,可是她跑到门外,却看见了李管事早早等在门外。

“小姐,我来接你回家啦,这里的先生与同学可还友好。”李管事下了马车恭敬说到。

“嘘!李管事,等下,先上车!”说着,柳萱就赶紧冲上了车,“啊!”可是就在上车,手摸到门边,被先生打的通红的手掌又隐隐作痛。

“小姐小姐!出了何事!”李管事一听声音赶紧过来一看,那手掌通红,柳萱眼里鲛珠打转,“小姐,是哪个贼人敢这样大胆,本以为他承德门下皆是圣人门第,竟然也有这样……!”

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柳萱就捂住了李管事的嘴,那满嘴的都胡子把柳萱的手扎的生疼。

“是萱儿自己贪玩闯了祸端,是先生打的,先生说了,玉不琢不成器,既然是萱儿的过错自然萱儿承担!”说着这话,柳萱再次想起,那麟振是不是因为她而受到处罚,倘若真的是这样自己这样抱怨算得什么委屈。

“好好,小姐已经长大了,那小姐,我们先回去吧。”李管事看着柳萱,欣慰到。

“等等,李管事,可否在路边停上一些时候,我,我想再看些东西,我的手千万别和爹爹说,我怕他会想不开误会了承德先生。”柳萱紧张的说道。

“这是自然可以,小姐尽管吩咐便是。”李管事当她是有些羞愧,至于事物李管事还是疑惑的。

就这样,柳萱等了日薄西山,终于见到麟振与承德先生一同出来了,“李管事,我们回去吧。”柳萱在车内放下帘子说到。

李管事看了一眼承德,一阵思索露出来欣慰的笑容,“好,那今日我这把老骨头就快马加鞭,与平常一样时辰回去,免得老爷心疑。”

“嗯!”柳萱在车内应到。

……

“李管事,你说萱儿今日怎么不和我说话了,愁啊!”王员外将写到一半的字停下,随口问到。

“小姐今日贪玩误了时辰遭了先生惩戒。”李管事答到。

“什么!”王员外瞬间站起怒目而视。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哇~”李管事赶紧一把拉住王员外。

“这,这,唉!”王员外强忍着怒火坐下。

“这承德也是有本事的,今日我看见小姐竟一下聪慧不少。”

“那是,我的女儿,就是这承德打的也太让人心疼啊!”

“老爷,不紧事,老爷去买几贴膏药给小姐带上,我们再让承德先生关照一下。”

“这样也好。”王员外思索一番后说到,“李管事,你去医馆拿点,给小姐送去。”

“且慢老爷,这小姐她…说了不让我告诉老爷。”李管事为难说到。

“这,哦!”王员外思索一下,也想到了什么,“那好,你就找小姐的丫鬟,让她帮我们给小姐送去,今天吃饭也把侍从支走,萱儿这是怕出丑,的确不能狼狈露面。”

“是,老爷”

……

将到饭点,柳萱蹑手蹑脚的靠近厨房,看见一个满脸肥肉主厨正在准备食材。

“咚咚!”“谁!”“嘘!”柳萱偷偷摸摸的在门口嘘声。

“小姐你怎么…”

“嘘!别说话,我想问问,能不能明天一早给我留点菜。”柳萱靠近厨子把他拉下来贴着他的耳朵说话。

“这个……小姐可以和老爷说一声,保准让的。”主厨有些为难,李管事管着这府里井井有条,让他偷偷留菜头其实难如登天。

“不行不行,我不能让爹爹知道,我,我,我想给先生带点,给他赔罪。”柳萱想起给麟振的承诺,现在只能让承德先生为她背个锅了。

“这…李!…”主厨正要惊叫,却突然顿住,“理所应当,这样啊,你明日一早来,我看看能不能瞒过李管事给你留点,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嘘!别这么大声,千万别和外人说我来过,我在这谢过了!”

“没关系,你先回去等着吧。”

“谢谢!”

说完,柳萱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李管事!”柳萱刚走,李管事就进来了。

“你们,赶紧干活。”李管事对着门外一喊,几个出去准备材料的人都就来了。

“明天我要出去办点事,早上不会来明白吗?”李管事笑呵呵的说到。

“明白。”

“明天中午可能无法回来吃饭,给我准备两个食盒,明日卯时再来取。”李管事微笑说到。

“是!”众人应到。

“唉~,小姐长大了,真好。”李管事欣慰的抚着胡子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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