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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海零落

任经纬一边在心里想着海零落,一边凭着记忆,向他初次遇见海零落的那海域驶去。茫茫大海,一望无际,没有任何一个孤零零的女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于是他在海上呼喊着海零落的名字,但无垠的大海连个回声也不曾给他。他的声音在无边大海上就这么消弭了。

直到那太阳从山后隐去,夜晚来临了。但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没有任何光线出现。黑沉沉的大海和黑沉沉的天空似乎要融为一体,任经纬心里有些迷茫。他不知道海零落究竟在哪里。

正当他意志消沉之际,却听见不远处有打斗的声音。任经纬悄悄划着船,寻那声音而去。任经纬看到一束束光从自己眼前闪过,他借着这些光才看清楚,原来一群海妖围住了海零落。

任经纬正想大打出手,却突然想起海神的话,说他的法术打不过这些妖怪。于是任经纬只得另想办法。任经纬将自己变成一只体型硕大的海鸟,冲进那海妖群里,将海零落叼起。

那群海妖见状,便在后面紧追不舍。这时候任经纬却从空中跌落下来,想必是他学艺不精的缘故。于是他与那海零落再次成了那瓮中之鳖。

海零落这时候才看清楚,惊奇的说道:“怎么是你?”

“说来话长,等我们突出重围,我再慢慢跟你讲。”

“我给你的那个宝石,你带了吗?”

“在这里。”任经纬将那颗宝石接到海零落手里。

“你们的末日到了。”海零落举着宝石对海妖们说。

“镇海石?”那海妖们一看就慌了神,便四下逃去。

“原来这颗石头这么厉害呀?”

“是的!这颗宝石以前足以镇压海妖。不过现在也不行了。倘若那海妖王前来,我依然不是对手。”

“那我们尽快离开吧!”

“茫茫大海,去哪里呢?”

“你跟我走!”任经纬牵着海零落的手,上了任经纬的船。

“你为什么会在海上?”

“我专门来救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受难?”

“我遇见了你的父亲。”

“什么?”海零落大惊,“我父亲已经去世五百多年了。”

“不,他没有死。五百多年前他受邀前往漠海城赴宴,却被射日国国王秦晋所囚。一直关在漠海城的地牢里,昨天才去世。”

“他怎么死的?”

“他把一生法术全都传给了我,随后死在了漠海城地牢里。他留下了两个遗嘱,一是让我找到你并且带你离开,因为这里的海妖的功力在与日俱增,二是要让我杀掉射日王族以替他报仇。”

“父亲呀!”海零落突然伏在任经纬怀里痛苦。

“你别哭了,有我在!我一定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

“只是我们要去哪里呀?”

“去姚牧岛。”

“姚牧岛?”

“是的,岛上主人有攻伐射日的愿望,正好可以助我完成你父亲的愿望。”

“如此也好!”海零落犹疑了一下说道,“只是这片海域怎么办?以后没有神镇守,恐怕来这里的凡人都会罹难。”

“这是暂时的。等我们登上姚牧岛,完成夙愿,我再陪你回来好吗?”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先后受到你和你父亲的帮助,要不让我两次都已丧命,我无以为报……”

“仅此而已吗?”海零落问道。

任经纬却不知道回答,只得尴尬地笑道,“我想姚牧岛快到了。”

“这岛屿在哪里呀?”

“姚牧岛虚无缥缈,我也不知道。只得撞撞运气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海零落与任经纬皆在这大海上漂泊。第三天早晨,任经纬从船舱里出来,却看见海零落坐在船头,恬静的脸在朝阳下有些泛红,她的双脚在海水里微微荡漾,一举一动都让站在背后的任经纬看在眼里。这时候海零落突然转过来,笑也倾城,,说道:“你在看什么呀?”

任经纬无法回答这突然地问题,于是只得挠挠头说道:“没……没什么?”

“你怎么脸红了?”

“我……我……”

“你看那朝阳多美呀!我从来没有在船上看过朝阳。因为我一直待在海底,也不怎么出现在海面。”

“这是为什么呀?”

“因为父亲说我们会吓到凡人。任何正义的神绝不应该给凡人带来任何不该有的困扰。”

“也许他是对的。”

“也许?”

“对呀。我始终觉得任何人不该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的权利。”

“可我是神呀!神不该有七情六欲,所谓神性,也应当是普度众生的秉性。”

“如果世上会法术的人也像你这样,那这个世界就好多了。”

“人和神不一样。人有许多缺点。有缺点的人才是正常的人。倘若人都有一副菩萨心肠,那多无聊呀!”

“你像个哲学家。”

“什么?”

“就是一种懂得世上智慧的人。”

“我现在离开了我的海,想必我可以遇见很多有趣的人了。”

“也许你会遇见很多糟糕的人呢!比如我。”

“你怎么糟糕了?给我说说。”

“害!我只是举个例子,你别当真!”

“这么说你骗我咯!我第一次和你坐在一起聊天,你就骗我。”

“有些谎言也是善意的嘛!何况我这个都算不上谎言。”

“好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姚牧岛?”

“你要相信,只要心里怀有信念,就总会实现的。”

这个时候,海零落望见不远处一座小岛若隐若现,便说道:“是不是哪里呀?”

“好像是诶!”

于是任经纬加紧划船,海零落坐在船头唱起了那首《海之歌》。当船一点点靠近时,任经纬从那岸边刨了一块土,是紫色的。

“姚牧岛到了。”任经纬朝着海零落说道,海零落只是点点头。他俩相视一笑,仿佛不是刚刚相识,二是很多年前的故人。

这里有诗写道:

皇天茫茫海零落,笑也倾城哭未闻。

历经千辛皆不改,高洁如水任平生。

说话间,海零落与任经纬登上了姚牧岛,且不知二人命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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