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又如何？”
反正本来就是我，承认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真要处斩？
康楚言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承认，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消失。
“说吧，要我做什么？”缘机满不在意的说着，笃定他不会斩了她。
康楚言轻笑，随即从书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缘机。
字体苍劲有力，一撇一捺都恰到好处，就像书写者一样，做事不含糊。
只是，字迹还未干，可见刚写不久。
应该是刚刚派人抓她的时候写的，缘机猜着。
纸上赫然写着：【我，林芷，愿意为康楚言做牛做马，这辈子为他效力。康楚言说一就是一，绝对不敢说二！从今往后，林芷的命就是康楚言大人的。】
缘机看着这张毫无人性，无耻的“卖身契”，再看看康楚言那张无波无澜的正经脸，嘴角呵呵上扬。
敲敲桌子，“将军，这是？”
康楚言面色如常，“怎么？林小姐还要加条件？倒也不必，康某不会因为林小姐犯了杀头的大罪就对林小姐得寸进尺，我不是那么不顾念情谊的人。”
缘机眉头突突地跳，忍住！是你先调戏人的！忍住！他是小蓝！忍住！不攻略他会死！
我的天！忍不了了！
缘机迅速出手，一个手风掠过，直击脖颈。
对方伸手拽住手腕，将她一拉，缘机伸腿一踹，脱离他的束缚。再迅速出腿，直击命门。
康楚言出手挡住这一招，两人迅速打了起来。
各自在暗自较量，眸子里都有兴奋的意味。
缘机每次出招，都迅速凌厉，不致命却能让人大伤。
反观康楚言，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但却能接下缘机的招。
最后，书桌上的东西被缘机一个扫堂腿横扫而落，而她的腿则被康楚言握住。
一个踉跄，缘机向前倒去。康楚言似乎没想到，便松开手，两人齐齐倒下。
缘机暗自怒骂一声，这身体，体力怎么这么弱。
正挣扎着起身，手却被人抓住。
“？”
“大人，您没——”听见书房传来巨响，匆匆进来的一众侍卫，集体失声。
缘机也懵了，呆呆的看着闯进来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张八卦脸。
“出去！”冰冷的声音响起，侍卫们回过神来，纷纷退了出去。
缘机也趁机甩开手，从他身上爬了起来。
拍拍衣裙的灰尘，缘机揉揉手腕，走了出去。康楚言好心地不留她。
走出将军府的路上，缘机发现周围的人见她都眼带精光。
有一些是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有一些则是恨不得杀她的妒火。
缘机环视周围的人，众人都埋下脑袋。
裂开嘴角，一笑。
这将军府，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回到尚书府的时候，已是日落黄昏，斜影残阳。
简单梳洗一下，缘机倒头就睡。
林芷是个弱女子，今日这一架，委实消耗太多了。
粘了枕头的缘机一夜无梦，睡得香甜，丝毫不知道有人进来过。
第二天
缘机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华丽丽地摔倒了。
“嘶～”
缘机双手撑着地，头没砸到，倒是膝盖着地，磕着了。
阿绣听到声响，匆匆跑了进来，看见缘机摔在地上。
嘴巴一瘪，又要开始哭。
“小姐～”
缘机扶额，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阿绣将她扶了起来，缘机自个撩起亵裤。
果然，起了淤青。
阿绣心疼坏了，哭哭啼啼地跑去拿药。
缘机双手扶床，眼睛观察着自己的小脚。
这脚，真小，当真是三寸金莲。
白白的，真可爱。
瓜皮：仙子其实是个恋足癖？
系统：“宿主，你看脚下。”
缘机抬起脚，下面赫然抬着一张纸。
白纸黑字，【我，林芷，从今往后愿为康楚言做牛做马……】
字据的最下方，一个红色的无指印大方地印在上面，占据了极大位置。
“我什么时候画押的？”
系统：“宿主，昨天晚上，康楚言趁你睡觉的时候，拿你手印的。”
缘机把字据放在一边，抬手一看，左手手掌红彤彤的一片。
“康楚言！！！”
缘机拿起字据，极其暴力地揉成一团，向窗外扔去。
无辜的纸团子孤零零地躺在院里的花坛。
缘机这阵子没出门，天天宅在家。
天气倒是越来越凉爽，缘机的心情却一天比一天烦躁。
谁天天早上看到卖身契会心情好？
看见第七张卖身契的时候，缘机终于没有扔出去。
花坛里的纸团子，现在已经有六个了，真是和睦的一家人呢！
缘机拿起字据，执笔，字落。吹干字迹后，缘机将字据折叠放好。安静地等待夜晚到来。
结果，缘机对着空房干瞪眼坐了一夜。
第二天，阿绣就看见了黑眼圈极重，面容憔悴的缘机，身边还散发着幽幽怨气。
没有卖身契的一天，缘机更烦躁了。
“小姐，邀月公主又来拜贴了。说是补上次游船宴会的遗憾。”阿绣递上一张烫金请帖。
缘机接过来一看，这请帖倒是比之前的华美了不少。
打开一看，了然。
原来这次不止邀请燕城贵女，还邀请了燕城上流权贵公子，年轻的文人学士。
说是附庸风雅，其实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吧。
缘机看了一眼，还是宫里的。果然，是公主的母妃给她选驸马呢！
皇宫的宴会，不能推。
唔，好烦。
缘机让阿绣给她随意打扮一下，毕竟，相亲的主人公不是她，没必要抢风头。
瓜皮：“仙子，你不是因为麻烦吗？”
缘机：“屏蔽。”
然后，瓜皮就断开了和缘机的联系。
006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兽，它正苦着一张脸，尾巴耷拉，不，欢快地摇着？！
系统006：“你怎么看起来不像……”伤心。
瓜皮：“我觉得我好像说错了，呜呜呜。”
006还想安慰一下，结果，下一秒。
“但是，我又觉得仙子恼羞成怒好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系统：……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难道，九重天的人都这样？
系统拿出自己的小本本，一笔一划地写下。
九重天的神仙神兽，阴晴不定，不失为怀疑人生一大好地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