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段府,府邸之中一处偏僻的庭院之中,一座假山流下来的小瀑布,将淅淅沥沥的水流流进小小的池塘,阳光照映在池水里,几天红白花纹的小鲤鱼在池塘里游着。一位身穿白衣的少年在池塘边挥舞着拳脚,尽管汗水已经打湿了衣服,但是他还是刻苦练着父亲交给他的拳法。
树上的蝉鸣一直不知疲倦的叫着,在池塘边上练拳的段天宇也停下来拳脚,练武有些疲惫的段天宇走到院子里有树荫下的石桌前,他坐了下来,拿起来石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知道父亲去了太初禁域三年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坐在石椅子上的段天宇看着手中的茶杯,自从他记事起,他的父亲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一个叫着太初禁域的地方,据说那里是一片大凶之地,但是他父亲还一直喜欢去那里跑。这次已经去了三年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少爷,不好了,祠堂那边出事了!”
一个身穿灰衣下人衣服的家丁从外面的门口跑了进来,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段天宇看了一眼,是父亲给他派来伺候他的小家丁。坐在石椅子上的段天宇轻轻地拿起来茶杯喝了一口茶后不紧不慢的说:“何事?”
跑进来的灰衣家丁则是低着头,面色有些慌张的说:“少爷,老爷留在祠堂之中的元神玉简碎裂了!”
“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坐在树荫下乘凉的段天宇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似乎这件事情好像和他没有关系一样。传话的家丁也是抬头望了段天宇一眼,从段天宇脸上也看不到任何的表情,似乎这件事情对他没有造成任何一丝情绪上的波澜。
灰衣家丁走后,坐在石椅子上的段天宇微微抬头,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他不知道为何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感慨了一声:“哎,父亲,”
并不是段天宇无情,听到父亲的死迅都无动于衷,而是段天宇感觉自己似乎与这个家,这个家族都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可能是自己的身世,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从小到大,段天宇的父亲虽然一直都很疼爱段天宇,但是段天宇感觉,父亲看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就像是在一种奇怪的东西,或者是某种他不能理解的眼神。
一天过后,第二天早上,段天宇依旧还是在院子里锻炼着自己的拳脚功夫,这是父亲传授给他的奇怪功法,只要能通过锻炼身体就可以感应到灵气,而不是通过打坐而感应灵气。对于父亲传授的功法,段天宇从小到大一直都在练,可是练了十多年,还是没有感应到父亲所说的灵气。
一个丫鬟走到段天宇的面前,虽然段家是修真世家,但是家规一直很严。这个丫鬟并没有对毫无任何修为的段天宇表现出任何鄙视的神色,她只是走到段天宇面前说:“段少爷,段家祠堂大长老有请!”
“好。”
段天宇回应了一声,跟着这名带路的丫鬟身后,段家祠堂一般是段家处理大事的地方,段天宇也很少进去过,以他的身份也没有什么机会进去。带路的丫鬟一路上无言,段天宇也只是默默的跟着。
段家祠堂,一排排站姿挺拔的段家弟子们站立在两侧,一头白发胡子都快到胸口的大长老一副威严之象坐在祠堂主位上,他的时候是一排排段家族先的牌位,还有一个新立的牌位是段天宇父亲的。
走进段家祠堂,一股浓浓的香灰味进入鼻子中,有些让人难以适应。段宇走进来打量了一眼,今天祠堂来的人还真的是齐。不过昨天父亲的死迅都没有派人来告诉自己,还是自己的仆人告诉自己的。那么今天叫他来何事?
“段天宇,今天叫你来,是执行家规的!”
坐在祠堂主位之上的大长老对下面的段天宇说道,听到家规两字,站在众人中间的段天宇不知道大长老想搞什么鬼,他站在原地,静静的听着。
“你已经成年,应该自立更生,而不是这样一直懒懒散散度日,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选择为家族出一份力,去家族丹药阁或者炼器阁帮忙,二是自己出去自力更生,我们也不会亏待你,你要是选择离开家族,出去自己闯荡,我们给你黄金万两。二者,你自己选吧。”
站在祠堂之下的段天宇不禁感觉到想笑,段家不养闲人,在这个祠堂里的年轻弟子,各个不是闲人?要不是没有段家,这群人会活活饿死!
“我在这里多谢段家多年对我的厚爱,男儿当自立,我选择离开家族,去外面闯荡一番!”
懒得和他人议论的段天宇选择了后者,无奈谁让他爹是段家家主,子承父业,段天宇如果留在段家,那家主之位,就该他继承。如果段天宇选择留在段家,估计有人就会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好,那既然这样,我也不留你,来人,给他东西!”
坐在祠堂主位椅子上的大长老双眼笑得都快眯成了一条缝,看来这个小子很知道进退。一个丫鬟端着一个红木托盘走到段天宇面前,段天宇没有丝毫留恋拿起来托盘上的那个巴掌大小的储物袋,黄金万两对于修士来说,只不过是凡人用的俗物,段天宇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凡人。
段天宇拿起来储物袋朝祠堂门口走去,站在祠堂两侧的段家弟子们纷纷投来嘲笑的目光,好像家族之中唯一的废物终于离开了,这样就没有人和他们争什么家主之位。
段天宇走出祠堂,沿着青色的石板路凭借着记忆中的路线,朝段家的大门口走去。离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段家,对于段天宇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从小到大,段天宇一直被父亲关在家里练功,一般很少出去过。
从段家大门口两座石狮子前的雕像前走了出来,段天宇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人群,他感觉心中压抑的一切都已经解放了,终于离开这个不能出来的牢笼了。
“下一步去哪里?对了,离开中州,去东域看看!”
心中已经有了向往的目标,段天宇顺着镇上他记忆之中的那座码头走去。中州名为水乡古镇,到处都是河流和湖泊,河道四通八达只要找到一处码头,就可以去想去的任何地方。
人来人往叫喊声起伏的码头上,一大群车夫正在搬运这货物,走在码头上的段天宇还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鱼腥味,绕开那些卖鱼的船,段天宇走在一艘用一根根彩带打扮的很花哨的大船船头,站在船头负责拉客砍价的船夫走到段天宇问道:“公子想去哪里?”
“东域。”
段宇简单的回答,船夫微微一笑,他站在段宇面前说:“三百两银子,管吃住,顿顿有肉!”
“好!”
已经拥有万两黄金的段天宇十分豪爽地拿出来一根金条来,船夫接过来金条后,嘴都快笑歪了!
“公子里面请!上等房一位!”
顺着船头上的木板,段天宇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船舱里,虽然他在修真者的世界,什么都不是,但是在这艘船上,他好歹是一个贵客!
三个月后,经过漫长的旅行,从中州到东域码头的客船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段天宇从船舱里踉踉跄跄走了出来。他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在船上住了三个月的他差点没有晕船晕过去!
站在船头还没有走到岸上的段天宇弯着腰在船头差点吐出来,段天宇虽然是中州人,但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做过船,平时就算出行,也是用修士的方法。正当船夫看到段天宇这个样子,以为段天宇不舒服,急忙向前扶助时,段天宇感觉摇摇晃晃的船舱都快把他胃给反出来了。
“客官,你,”
甲板上的船夫还没有说话,段天宇赶紧匆匆忙忙地跑下来船,离开了这个噩梦的地方!凡人的出行方式,还真的是恐怖!
双脚走在踏实的土地上,段天宇感觉胃里舒服多了,坐船太久的他已经无心吃饭,只好找了一家茶馆喝杯茶准备压压胃。
一家普通的茶楼里,段天宇找了一个二楼角落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茶楼里倒茶的伙计还算勤快,段天宇刚刚坐下来,拿着茶壶的店小二就已经快步走到了段天宇的面前。
“客官,想喝点什么?”
“来一壶好茶,来几盘清淡的点心。”
坐在桌前的段天宇随手把一枚银元宝放在桌子上,店小二看到后麻利地拿起来桌上的银元宝,店小二还是很少见如此大方的客人。
“客官,您的点心和茶!”
店小二把茶水放在桌上,坐在桌前的段天宇正在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安抚一下疲惫自己的心神。看见茶水点心上桌,段天宇睁开眼睛说:“对了,小二,我是特意来东域拜入仙门修行的,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的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