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总是漫长。
几乎是每隔十分钟陈小农就要回头看一眼时钟，终于等来了清脆悦耳的晚自习放学铃声。他收拾书包，马不停蹄地向着特调局的基地跑去。
气喘吁吁地与前台小姐姐要了临时通行证，陈小农刷开了前往地下二层的电梯。
当陈小农走入电梯时，从隔壁的通道走出了两个人，正好看到陈小农的背影。
肖安揉了揉眼睛，问道：“那是小农哥吗？”
许昌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电梯门正好关上。
“你是说陈小农吗？有可能，他现在在特调局上班，我晚上确实和他约了见面。”
“果然……”肖安心里暗叹，“小农哥果然不是普通人！”
一想到自己刚刚觉醒就迫不及待地找上陈天，再反观小农哥，明明早已经是特调局的大佬，却在学校里如此低调，自己果然还是差得太远了。
肖安心中最后一丝身为觉醒者的得意也消失不见了。
许昌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觉醒者的登记都已经完成了，你可以回去了。不过记住，正常情况下，以能再随便使用自己的能力，要等待我们下一步的通知，知道吗？”
“是！一定服从指挥！”
看着对方认真的小脸，许昌应笑了一下。
“你等等，我给你安排一个联络员，以后如果有问题，找他就可以。”
“联络员？”肖安眼睛一转。“许长官，小农哥可不可以？”
“陈小农？”许昌应想了想，陈小农确实是个靠谱的人，而且与肖安关系不错，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行，我会跟小农提一句的，那就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是！”肖安喜气洋洋地走了，有了光明正大的机会傍上小农哥的大腿，这让他欣喜不已。
许昌应摇摇头，也不知道对方在开心什么，转头向地下二层走去。
地下二层的培训室内，陈小农正跟狗子玩得不亦乐乎。
虽说是培训狗子，但其实就是让陈小农与狗子增进感情，关键时刻能让狗子服从指挥就可以了。
如今狗子觉醒，智力大增，对于人类的语言表达已经有了些许模糊的认知。
沟通起来倒是没有太大问题。
“恩，你去忙吧。”许昌应接过下属递过来的一份纸质报告，点点头，然后敲开了陈小农的房门。
“许中尉，您来啦。”
“恩，和狗子玩得怎么样？”
“挺好的，狗子现在很听话，我已经让它乖一点了，不信您摸摸它。”
许昌应伸出手，狗子虽然依旧满脸抗拒，但还是屈服于陈小农的淫威之下，出卖了自己的肉体。
被许昌应粗糙而温暖的大手摸了一会，甚至还觉得有些享受。
许昌应很满意：“恩，这样就很好。”
他站起身来，对陈小农道：“小农，跟我出来一下。”
“哦。”
陈小农与许昌应走到玻璃房外，许昌应拿出了手里的检查报告。
陈小农细细阅读，许昌应在一旁解释：
“目前，狗子的各项体能都已经远远超到了成年大型犬的极限，甚至它的进化还远远没有结束，以它的年纪，相信以后的成绩会更加出色。”
“不仅如此，根据研究所的反馈，狗子似乎对风力十分敏感，经过测试，它对风的存在能够施加轻微的影响。”
“当然，这只是一个苗头，能否掌握风，需要看它以后的成长。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证它身心的健康与安全。”
“如今狗子已经入了档案，上级对它十分重视，它是迄今为止所发现的，唯一一只自发觉醒，同时获得了元素能力的动物，所以上级也对它倾斜了大量的资源。”
“其中之一，就是这个。”许昌应掏出了一本册子。
那是一本蓝色的小册子，书皮上没有名字，质感粗糙。
陈小农好奇道：“这是什么？”
“你还记得我在班上跟你们提过的吸收灵气的方法吗？”
“您是说……这里面就记着那个方法？”
“没错，这是最新研究出来的一代练气诀，能够主动帮助身体吸收灵气。”
“可……”陈小农一脸为难。“狗子也看不懂字啊。”
许昌应笑着摇摇头，道：“这不是给狗子的，是给你的。”
“我？”陈小农惊了，有些不知所措。“我……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
“千万不要妄自菲薄。”许昌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能对狗子的地位还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说它抵过我们这个特调局都不过分。而你，就是帮助狗子成长的一个非常关键的一环，国家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许昌应把册子放到陈小农的手里，严肃道：“不过有一点要和你通气，这个练气诀是绝对不能外传的，如果你泄露了练气诀的内容，那么就上我们特调局的通缉名单。”
“当然，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的，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我很看好你。”
陈小农有些感动，虽然自己对于觉醒并没有太强烈的欲望，但可以看出对方是真心为自己着想。
他点了点头：“放心吧许中尉，我一定会保护好它的。”
“恩。”许昌应放缓语气，突然想起肖安的事。“对了，关于你们学校的肖安，你和他关系还可以吧？”
陈小农想起了那个鼻青脸肿的人。
“还可以。”
“恩，他觉醒后在我们局里登记，还需要一名联络员与他保持联系。我想你们在一个学校里，联系起来也比较方便，就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帮我个忙？”
毕竟陈小农严格来讲并不算他的下属，许昌应觉得自己还是需要问问对方的意愿。
“肖安吗？”陈小农想了一下，虽然觉得很麻烦，但毕竟许昌应之前帮了自己很多忙，还是点头道：“好的，没问题，需要有什么注意的地方吗？”
“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一会我会在小美那留一份觉醒者管理手册，相关的问题上面都有。”
许昌应说的小美就是前台小姐姐。
陈小农点头答应：“好的。”
见事情也都交代完了，许昌应道：“没有其他事了，我就先走了，狗子这里，你看着办，早点回家，别太晚了知道吗？”
“恩，谢谢许中尉。”
许昌应走了，陈小农在玻璃房内与狗子玩了一会，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晚上心心念念着狗子，吃饭也吃不下，现在报应来了。
他给狗子留了两根中华火腿，最后与狗子道了个别，便离开了地下二层。
从小美那拿了许昌应留给他的《觉醒者管理手册》，陈小农走出大楼，觉得夜晚的风有些微凉。
随意地找了一家烧烤摊，陈小农数着价格点了几串便宜量大的串串，便坐在临时摆放出来的座位上等待。
放以前他是不会这么奢侈的，但现在在特调局上班工资不低，他也想着奢侈一把。
旁边闲聊的人声音挺大。
“你听说没，那个‘海天俱乐部’在招收觉醒者，只要去登个记就有钱拿，而且还不低。”
“可不是，我也听说了，而且就登个记，也不用做事。你说现在管控这么严，就算觉醒了也不能用能力，那俱乐部招觉醒者有屁用啊？”
“你懂个屁啊，人家背后老板有钱，耗得起。这种特殊人才，当然是越早握在手里越好了。”
“哎，也是，可惜我反应值才35%，离觉醒还猴年马月呢，不说了！喝酒喝酒！”
两人开始觥筹交错，陈小农有些恍然。
不知不觉，觉醒者已经融入到这个社会里了，大家不仅习以为常，甚至觉得理所应当。
陈小农突然感到一丝危机感。
以自己2%的反应值，最终是否会被这个不断进步的社会淘汰？
虽然自己突然变得皮糙肉厚，但那显然不是觉醒的能力，否则也不应该在灵力反应测试中得到2%的成绩了……
陈小农摸了摸贴身放着的小册子，暗道今晚回去就尝试着练一练。
接过老板递来的塑料袋子，陈小农怀揣着心事，脚步不停地往家里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