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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赌坊遇圣手书生

远处的蓝衣少年,似乎是感觉到这边的目光了,立马端坐起来,面朝着阁楼这边。

看到那日在街上遇到的白衣少年,他轻轻咧嘴一下,将手中的酒壶隔空举了举,算是跟看着他的少倾示意了。

少倾也是一笑,正想对着他微微一点头。就见对面的人一手撑在青瓦上,一个翻身,消失在了屋檐对面。

身边的莫子凡看到他莫名其妙对着另一个地方一笑,甚是疑惑。顺着少倾的目光望去,那空空的屋顶上,什么也没有……

莫子凡抬手,在少倾的面前晃了晃手,问道:“少倾,你在看什么呢?”

少倾回神,看了身边的莫子凡一眼,深深一笑,却是不语,只是心道:神仙下凡……

烟花足足放了一个时辰才算消停,一行几人终于慢慢悠悠的回道了叶府。

刚进门,叶府的夫人就迎了上来,握着莫含玥和含瑶的手就一顿絮叨。

叶秉正却是带着罗晋几人来到了他父亲的书房中。

书房不是很大,三面墙上具是书架子,上便皆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种书籍,窗台的对面书架前摆着一张简易的书桌,桌上是一个墨台,一个毛笔架子,架子上挂着几支毛笔,简单至极。中间放着一个茶台,上便是一套翡翠茶具,茶台下便是几个草团蒲。

叶中枢此时就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得入神,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前来。

叶秉正笑着摇了摇头,父亲这个书痴总是这样,一看起书来就如迷了一般。他进门前,先是敲了敲门,好笑的问道:“爹,你这是又遇上什么新书了?看得这么入神。”

听得这话,叶中枢这才抬头,看见门边一下来了这么多人才不舍得合上了手中的书。站起身来,笑着回道:“也没有什么,原先的旧书,翻出来看看,温故知新罢了。”一边招呼几人在茶台边上桌下。

罗晋抱着双手,慢悠悠坐下,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嗯~叶中枢真是端得好兴致,这当真是回乡颐养天年来得模样哈……”

听得这话,叶中枢笑意更深了:“圣上特批,让老臣回家养病,自然是要做出一副修身养性的模样啊……”

罗晋轻笑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一下人便提着一壶刚烧开的热水上来,给他们沏了一壶茶,便又下去了。

叶秉正将手中的红木盒子交给了父亲,说道:“父亲,您猜想不错,这次收获不小,消息都在这里了。”

叶中枢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却面露惊异之色,叹道:“居然这么多……”

叶秉正也点点头,道:“是啊,真不知他残害了多少人。”

叶中枢将信封一封一封拆来看,说道:“这里边许多陈年旧事,要找证据,确实难。”

罗晋端起手中的茶,在唇边晃了晃,一阵雨后清幽的茶香悠悠的进了鼻尖……深深嗅上了一口,仿佛能看到一远处一边茶田,春雨后冒出新的嫩尖,采茶阿妹们正冒着细雨着急得采摘这头茬雨后龙井。听得叶中枢的话,淡淡的说了句:“找几件重大的案件,仔细查就是了。事情越大破绽必然越多。”

叶中枢,看了看对面一脸悠哉的罗晋,赞同的点了点头:“说得是。”转而又看向自己的儿子,说道:“这些时间你便辛苦些,这些事情你来安排,暗中进行就是。”

叶秉正点了点头:“如今虽是有了这些消息,但陈年旧事,只怕查起来也是颇费时间。”

罗晋轻轻抿了一口茶,又是一句不轻不重的话传来:“既然已经这么多年了,再等个一两年却也没什么……若是不行,来个请君入瓮,也不是不可……”

这副模样倒真是一副闲闲散散的贵公子模样。这话说得不轻不重,但是听的人,有心惊的,也有茅塞顿开的。

叶中枢轻轻一笑,这才是他认识的皇室,闲谈之间,便可定人生死。一句话,一个字,又是多少鲜血淋漓,这便是皇权了。他握了握桌上的茶杯,笑道:“不无道理,非常之人非常手段。”

罗晋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扯了扯身边少倾的衣袖,说了句:“走吧,今日也有些累了。”

少倾起身,桌上的茶杯早已空置。

叶中枢听着两人的脚步声去得远了,才道:“子凡,这事只怕需要你们莫府相助一二了。”

莫子凡点了点头,这些时间他进出叶府,周边多了不少鬼鬼祟祟的生面孔,他是察觉得出来的。微微抱拳,道:“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

叶中枢叹道:“江湖中人牵扯朝堂之事?……你可有所顾虑?”

莫子凡轻轻一笑,说道:“子凡苦练一身本领,正是为了报效国家,不然只是空有一身本领罢了。”

叶中枢点了点头:“眼下,我们叶府中的人又不能动用,也是万不得已之举。待此事了结,我变借机向圣上举荐,给你在朝某个一官半职却也不是问题。”

莫子凡依旧笑着,拱手道:“那子凡便先行谢过义父了!”

叶中枢看向自己的儿子,道:“蔡府手下的人眼下盯我们盯得紧,此事以你看,当如何啊?”

叶秉正看到父亲少有的凝神,他却喜上眉梢,轻轻一笑的回道:“父亲放心!此事孩儿已有计较。”

“说来听听……”叶中枢问道。

叶秉正回道:“我和义兄,兵分两路,我派一路人明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同时给出假消息。而义兄则暗访,如此便可……”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哈哈哈……”叶中枢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非常满意这个答案,继而问道:“这两位公子,今日如何?可有问些什么?”

叶秉正摇了摇头,说道:“少倾本就不喜欢掺合这些朝堂之事,镜…罗晋也只是抱着一副看戏的姿态,并未想要插手。不过,今日少倾提到了多年前的’黄金大劫案’,他似乎对这事颇感起兴趣。”

“黄金大劫案?嗯,也不奇怪,此案当时可是差点害了蒙谢两府人。但若真是惨和进黄金大劫案,这事就没那么简单了……”叶中枢沉默半响,继续道:“他两不惨和进来也好……就让他们好好的游山玩水吧……这样肆意的时光可不多……”

“翻手江河,覆手湖海,怒马鲜衣,谁人曾经不少年?……”叶中枢轻轻叹口气,起身,挥了挥手,让两人下去。

他默然行至窗边,看着空中的明月,背影似乎有些苍老,像是当真忆起了少年时……

这两人,不知日后会翻出怎样一片天地啊……

蒙少倾,躺在床上,一束月光透过西窗,落到他的床前。

他望着窗外那轮明月,脑海里出现的是屋顶上那一抹深蓝色的身影……

久久挥之不去……

几日之后,蒙少倾正在西厢院中晨练。蒙强站在一旁静静观看。

院子之中莺莺燕燕的,一阵一阵鸟儿的鸣叫,好不欢快。太阳早已露头,那暖暖的阳光散在庭院上……嗯,在看上方那蓝得如洗的天空,当真是……

“今天天气可真好啊……”罗晋推开门,从房里走了出来。看到院子里少倾练得正起劲好,感觉自己也是好久没有动过了,便伸了伸了懒腰,只是懒腰伸到一半,就听他惨叫一声“啊”……

罗坤领着个丫头,给他拿来洗脸用的水和方巾。看到他又是一声惨叫,赶紧上前查看,着急的说道:“怎么了?公子?”

罗晋一手捂脸,无奈的道:“又裂开了……”

“啊!?”罗坤赶紧扶他在院子边上石椅上坐下。

解开衣裳,一看背上原本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一道缝隙,罗坤赶紧给他上好药,又是一通包扎。一边喃喃的道:“公子,您自己可得记着点啊,这都裂开几次了,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罗晋瞪了他一眼。他吓的赶紧闭嘴,拧了拧手中的方巾,交给罗晋。

在一边练剑的蒙少倾也停了下来,收了剑,往他这边走了过来。罗坤递上另一块方巾给少倾擦汗。

蒙少倾此时已是一头的大汗,也不多说就接过了方巾。

罗晋看着他,打笑道:“你就不能歇上一次?每日都练,当真是个挺好的乖宝宝。”说完,还哈哈一笑。

“闲着也是闲着,若是不动一动,身上重如千金。”蒙少倾一边回他的话,一边在石椅上坐下。

“说得也是,唉……我的伤口也不知几时才能好。上次跟你们夜入听风阁害得我伤口又裂开了。都是叶秉正,好好的大门不走,非得翻墙,哎你说,他这是什么癖好啊?”罗晋不满的嚷嚷道。

听得这话,蒙少倾难得的笑了笑,道:“他也是担心怕牵连了那个女子吧,若是当真明目张胆的从听风阁那拿出了那个盒子,只怕叶府也就没有太平日了。”

罗晋也是凝重的点了点了头,道:“说来也是,这几日也没见着叶兄了,想是忙那些去了。”

少倾重重一点头,并未作答。

罗晋望了望天,只见一只鸟雀从空中缓缓落下,先是在院中的枝头上停留,唧唧咋咋叫了一会儿,又落下了庭院之中……

罗晋轻笑一声,道:“在这府上呆着也是无趣,不如待会我们出去走走?”

少倾点了点头,本来就是出来玩的,对于此番提议,他并无异议。

吃过早饭的两人便出了门,蒙强和罗坤紧随其后。

这街上相比于乞巧节那日,今日可真是太冷清了……

罗晋走在前边,摇了摇头,道:“唉,这成都府也就如此了,没什么稀奇好玩的事,跟京城比可是差远了……”

少倾不言语,当真只是出来走走,当作饭后消食了。

两人走了一会儿,前边不远处一个牌坊内熙熙攘攘的。身后还有一男子,拉着另一个人往那个牌坊跑去,嘴里说道:“快走快走,听说那人连赢了十来把,眼光十分毒辣,我们也跟着去下几注,把之前输进去的赢回来啊。”

那两人奔走得急,还不小心的撞了一把罗晋。

罗晋被撞得生痛,正要发作,一抬头就瞧见,前边进进出出,迎来送往的牌坊门口上,书着一个大大的“赌”字。“嘿嘿……”罗晋像是发现了个好玩的东西,拉过身边的少倾就要挤上去,一边道:“这倒是个有趣的地方!”

少倾不防,被他拉着走了两步,看到他要去的是赌坊,便停了下来,转头就要往回走。

罗晋上前,拦住他,说道:“咱们就去看看,就看看!再说了,刚才你没听那两人说吗?一个人连赢了数十把,你不好奇?”

少倾顿住脚步,却仍不打算退步,只是冷冷的回道:“不感兴趣。”

“哎呀,你看看你这人,我们不都说好了,就是出来见世面的嘛。这赌坊虽说是腌杂之地,但其实啊,这里边的学问也是很大的。”罗晋仍不死心。

少倾,沉着一张脸,问道:“既然你都说了是腌杂之地,能有何学问?”

罗晋哈哈一笑,道:“你随我来便知,正好见识见识那位连赢数十把的奇人。”

来到门口,罗晋掀了门帘就拉着少倾往里边去。进门一看,这不是什么大门面的赌坊,里边光线昏暗,摆着几张赌桌,桌上摆着的多是骰子。

而此时,屋内的所有人都只围着中间的一个桌子。那桌子被围得水泄不通,而里边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喊道:“快下快下,卖定就离手了。”

而桌子上的那些人似乎犹豫不决,因为只一会儿的时间,自己已经连输几把了。

里边的人开始发出抱怨之声,听声音,正是刚才在街上撞到罗晋的男子,他不满的对旁人道:“你看看,都是你,叫你快些吧,这下好了,他做了庄家!我们还玩个什么?”

“对啊,对啊,刚才赢得又进去!”

“唉……这人的手气也太好了吧!这都赢了多少把!”

继而又有人小声的道:“该不会是出老千吧?”

“要是出老千,坊主也不管管?”

“哎呀,不玩了不玩了!”

“对对对,不玩了,真是的……输得老子连娶媳妇的钱都没有了!”

“哈哈,李老三,就你?就你这个穷光棍,还娶老婆?哈哈……”

说话间,当真有三三两两的人离席,但是大多数的人还是围在那,痛苦的纠结着到底是压大还是压小。

罗坤拨开众人,罗晋才得以拉着少倾挤到了桌边。而看到对面那人之后罗晋却是眼前一亮,别说罗晋了,就连蒙少倾都是满脸的不可置信。眼前的人一脸的书生之气,一身白袍,鬓边落下几缕发丝。这穿着打扮,本应该是个斯斯文文的秀气书生才对啊,可现在这个书生模样的人一脚踏在桌子上,脚边是堆成一座小山似的散碎银两,一手搭在膝上,手上拿着两个大银锭,在手里抛了又抛,另一只手则压在一只蛊钟上。可真是,豪放之极!哪里还有一点书生的斯文模样!

那白衣书生,看到人群里挤进几个身穿贵服的贵公子,正了正色。先把脚放了下去,后把两个大银锭按在桌上,饶有兴趣的问道:“几位贵人也玩两把?”

众人见到进来的人非富即贵,当即给让了座。罗晋轻轻一笑,拉着少倾在桌边坐下,说道:“那是自然,只是刚才你摇骰时我不在,谁知你有没有动过手脚,你且重新摇来。”

“要我重新摇不难,只是不知,公子带了多少银两啊?”对面的书生睨了一眼几人。

罗晋回头正想问罗坤要钱,却看到少倾一脸苦大仇深的瞪着他。

“咳咳……”罗晋轻咳两声,谄媚的笑道:“没事,我就玩两把,且看看他身手如何。”

少倾不言,转头看着对面的人,面若冰霜。面前的人,四肢纤细,体态轻盈,能感觉到是个伸手不错的人。

罗坤从后边地上了两个大银锭。罗晋把银子放到桌上,笑着道:“二百两一注,可与你对赌十局。”

此话一出,又被身边的少倾狠狠瞪了一眼。

对面的人轻声笑了笑,道:“公子当真带了这么多银两?”

“银两自是没有带这么多,只是现今不都流行银票?”罗晋一边说着,一边向身后的罗坤伸出手去。

罗坤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叠银票递到罗晋手中。罗晋拿过,在面前晃来晃,便放在了桌子上,脸上的笑容不减分毫。

围着的众人看到这么一掷千金都不皱眉的,不由得纷纷感叹,又或者纷纷猜疑,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有钱公子哥?

看着对面几人的气势,那白衣书生微微皱了皱眉头,瞟了一眼罗晋身后的两人后,正色道:“好。”一边说着,拿着蛊骰的手迅速在桌上一划,便到了空中。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屋子里。

摇了半响,终于“啪”的一声,落在了桌子上。

罗晋看了不看,就说了一个字,“大。”

围在一旁的众人看他如此胸有成竹,赶紧将手中剩余的银两往大的地方压去,生怕慢点就赶不上下注了。

那白衣书生,冷笑一声,手慢慢拿开那只蛊。一个三点,一个一点,是为“小”!

看到这个点数,众人一顿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哎呀,小!真是的,不懂瞎压什么!”

“就是就是,输得我连棺材本都没有了……”

“……”周边一阵虚吁之声。

而罗晋却是面不改色,笑着继续道:“继续,大。”

方才的确输了一把,但是众人看他如此气定神闲,也还是纷纷而上,道:“跟了!”

这把开出来两个二点,还是小。

罗晋道:“继续,大。”

第三把,一个一点,一个三点,小。

“继续大。”

“这人怕不是有病吧?这么多次,都是小,还是压大!”人群之中冒出一个声音。

“对啊对啊,怎么还是压大!这把我压一次小!”

“对对对,跟小跟小!”

而这一把,开出来,还是小。那些方才压小的人,哈哈大小起来,更加放肆的嘲笑罗晋了。

身后的罗坤,皱了皱眉头,正要低头跟罗晋说些什么,可罗晋却摆摆手,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一连五把下来,罗晋皆输。对面的白衣书生,冷笑一声,方才他还有些谨慎,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笑道:“还有五把,公子还来吗?”

罗晋笑着点头,笑道:“那是自然,继续,大!”

而这次围观的众人却纷纷把银两都压到了小上,看起来可有五百两之多。

看到这情景,白衣书生皱了皱眉。原来如此,他玩得不是骰子,而是人心!他是想看自己如何取舍,是要这二百两还是五百两。若是取二百,那便输五百,而且自己的骰子连番出小,只怕难免不被怀疑是出老千……可若是取五百?势必也会被怀疑是出老千……

白衣书生心下暗暗叹道:端得好计谋。拿着蛊骰的手不禁渗出点细汗来。

罗晋轻轻一笑,道:“阁下怎么了?”

听得他这话,众人也是纷纷道:“对啊,怎么还不开?”

白衣书生听得这话,心道:不过就是又要打一次,有何妨?以前不也经常如此?便定下心神,手握了握蛊,正要拿起却听得里屋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几位公子。”

听得这声音,众人都静了下来。声音不怒自威,仔细一听,屋里传来的脚步声,平稳矫健,到像是个练家子。

屋子里的下人上前,掀开布帘,从里边走出一人来。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平头男子,身强力健的,看那气势,倒是像这座赌坊的主人。

那人缓步前行,看了桌上的几人一眼之后,道:“几位公子,今日不如就玩到这里吧……”

罗晋和白面书生都未说话,而众人却不满:“为什么啊?”

“手气刚刚好转,又不给玩了,是何道理?”

“是啊,是啊……”

“是啊是啊!”

那男子也不理会这嘈杂之身,微微侧身,转向白衣书生,说道:“这位公子,你今日已经赢了许多,比如就此收手吧……?”

白衣书生乐得有人解围,却仍是一脸遗憾的道:“唉,那可真是扫兴!”一边笑嘻嘻的说着,身子却往罗晋这边倾了倾,道:“那这位公子,我们后会有期!”手一挥,桌上的银俩便都不见了,只余得罗晋面前用来压银票的两锭银子。

而众人只觉一阵风过,一道白影已经蹿到门边。

待得众人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的身家底,棺材本,老婆本都不见了!众人赶紧追了出去,然而哪里还有那白衣书生的身影?

众人离开之后,原来热闹之极的馆场里顿时安静不少。

那主人模样的男子,朝罗晋拱了拱手,道:“不知是叶府的贵客大驾,有失远迎了。公子若是玩得不尽兴,阁下愿意作陪。”

罗晋依旧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来人道:“那我还是压大,只是这一把,我加注,一千两。”说着,罗晋抽出一张银票,丢到了桌上。

那男主人沉默半响,这可真是好大的手笔!一出手就是千两,自己有几个千两能赌?可若是不赌,惹得这位爷不高兴了,只怕自己也不必在成都府立足了。自己原本在里屋喝茶,原不想管这么多,可是手下来报,说这个连输了几把的贵公子是叶府的座上宾,若是让他在自己这小赌坊里输个精光,自然是不体面的,这若是传到了叶府那,自己以后还怎么在成都府里混?是以这才出来解围,可是这一上来就是一千两?

身边的手下们都向前走了一步,看着架势,是要把这些不识抬举的几人痛扁一顿。而那男主人却是一咬牙,伸手拦住了,只回道:“好!”

那人把手放在蛊骰上,双眼却是一直看着对面气定神闲的罗晋,手上稍微使劲,只一摇便停下。

他身旁那些手下都替他紧张了一把,这可是一千两啊?一千两就这么随意一摇?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样……

待得骰子一停下,缓缓打开,两个六点,静静地躺在那。

大!还是最大的大!

那男主人虽心痛,面上却还是笑着,道:“公子好手气,一把便赢了一千两。”

罗晋笑着,起身,道:“哪里哪里,阁下承让了!好了,今日也玩够了,小爷我要喝酒去了!”

听得这话,那男主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即挥挥手,一个算账先生模样的老汉便拿着一张银票走了上来。

罗晋抬手,只是用食指和中指一夹,拿在眼前晃了晃,满不在意的道:“这叶府二字还是值些钱的嘛,只是可惜了,这是银子,不是金子……”

那赌坊里的下人们听得这话,都是心中一震,这要是金子那还了得?说到底啊,他们也只是个下等的小赌坊。

见几人离开,那男主人握了握拳,在桌边坐下。

身边的下人这才回过神来,却惊奇的发现,他们的老大额头上有汗,纷纷问道:“老大,要不要追?顺便把他们痛扁一顿?”

那男子回神,这才发现刚才自己的手心已经紧张得出汗了!他似乎有些生气,粗声道:“你知道些什么?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还追?小命都不想要了?”顿了顿又道:“别说他叶府两父子现今在朝为官为将,就单单说家族势力在这成都府里就是盘根错节,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营生他们还不放在眼里,别说是千金,要万金都得给了去!而从他也叶府出来的,非富即贵,岂是好惹的?幸好今日人家不是来找事的,只是输了一千两。”

说完这些话,男子愤愤然离开,一甩手进了里屋。

只余得一群人在那里两两相视……许久,才反应过来刚才主人家的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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