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人不是其他什么人,正是元锡苦苦寻找的香山阁主杜荀鹤。
“不是我说你,荀鹤老弟,你在我这里也待了这么这么许久了,就没有下山的打算,你的徒弟,师侄估计找了你有许久了啊!”
杜荀鹤笑了笑:“是啊!老弟我该下山了,毕竟在此处叨扰了白兄有半月有余了,自然得要好好告别才是。”
说着才将藏在身后的包袱露了出来。
“哦,”白省斋这才明白,原来杜荀鹤是要打算离开了,
“那便再品品我的茶吧!”
杜荀鹤步入亭中,缓缓坐下来,“是啊,走之前还能再喝一杯白兄亲自泡的茶,此行也算是圆满。”
白省斋醒茶、烫杯、冲泡、洗茶、冲茶,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直让人赏心悦目。
杜荀鹤缓缓端起茶杯,慢慢送到嘴边抿了抿,
“白兄这手艺,怕是很少人能赶上了。”
白省斋闻言笑而不语。
约莫不过一刻钟,杜荀鹤放下茶杯,缓缓站起身来道:
“茶已品过,人也该走了,只是如此一别,可能与白兄终身再难相见了,还望白兄一切多保重。”
白省斋也随着起了身,“荀鹤老弟也是一切多多保重,兄长我已年迈,腿脚多有不便,恕不远送了。”
杜荀鹤走至小屋路的尽头,前头的石块与树林竟然自动为其开路,人走过后,这些石头树林才恢复如初。
此时除开杜荀鹤在外,无人在场,不然该感叹这精妙的机关之术,好一道天然屏障。
白省斋看着杜荀鹤消失在路尽头,心中闪过些许失落,可心中到底释然大于失落。毕竟未来能不能相见,谁也不清楚,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又将见面了。
此时,还在石城的玉雾宫弟子,还在苦苦追查杜荀鹤的下落。
自昨日杜云卿醒来后,元锡便派出众师弟,前往云卿所言,阁主凡是有可能的藏身之处,可是到了第二天中午还是没有任何的线索。
“师兄,如今找到了云卿,可这阁主的消息似乎又断了,按照云卿所说的路线图,我们找了快一日了,还是没有什么踪迹可寻。”
江旭面露疲色的与元锡开口道。
如今正是午时,日头上来了,众弟子寻了这许久还是无所获,自是形神俱疲,江旭只好带着多数弟子回来歇会儿,只留了一小部分人去往那些被漏掉的细枝末节。
元锡如今也是心急如焚,刚刚才收到师父的回信,说是知晓了现下的情况,说是虽说玉雾宫久不插手江湖之事,可却并不代表玉雾宫之人就死绝了,随便何许人都能欺上来的。
“伯高,如你之言,阁主如今还是没有半点踪迹,我等这样找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师父刚刚来信道,此事不可再拖,我们玉雾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辱的,看来我们只能尽快前往蜀中阴山道,问他们要个说法了。”
元锡略略抬眼,望了望江旭道。
“师兄所言极是,只怕阴山道之人诡计多端,我等还得做好充足的准备,以免受了暗算。”
江旭心道,早就该去蜀中阴山道教训教训这波不知所谓的家伙,尽然敢欺辱我玉雾宫门下,也不晓得当年玉雾宫闻名江湖时,他蜀中阴山道还在那个旮旯里待着呢!
“这个不用担心,我随身带了师妹给的解毒丸,到时候我们每人都服用一颗,以备不时之需。”
曲清这边还没搞清楚昨日夜间看到的信中所言之事,就被叶辞一番折腾搞的更是莫名其妙了。
这用过早膳没多久,曲清便被叶辞领着光明正大的进了归远堂,只是却没在见到昨夜里的成叔。
进了院子,曲清以为叶辞是发现了什么,要去书房与自己对峙,可到了阁楼边上,叶辞却转身上了阁楼,曲清心中疑惑,也跟着叶辞上了阁楼,到了阁楼门口,叶辞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曲清道:“希望你当真没有骗我。”
说完后就将门推开来,随着门开的那一瞬间,迎面就见到有一幅画像挂在墙上,仔细一看,却是一女子,只一眼便能发现那画中人的双眼与叶辞的双眼真是太过相像,竟是一般无二。
曲清见了这画像眼角一跳,回想起刚才叶辞说的那句话,心想原来他是指我在玉雾后山上说没有见过小姨的画像这事儿,可自己的确没有光明正大的瞧见过小姨的模样,是偶然间误闯了禁室才得以瞧见,自然不能与外人道来。
叶辞见曲清的神情,便猜到她应该是见过母亲样子,所以那时候说的是假话。
叶辞:“这便是我母亲,却也是你的姨母,是吗?”
曲清故作不识,眉毛一挑,声音带笑道:“不是,叶少主胡说什么呢,我姨母与你母亲有何关系?况且叶少主难道不知我玉雾宫与你红叶山庄是有旧怨的,这次前来为老盟主诊病也是他老人家种了因,自是不要胡乱攀扯才是。”
“是与不是,曲大小姐心中自有衡量,又岂容的我胡说。”
曲清一时无话可说。
“你不是想要知晓真相吗?不若彼此坦白,也不至于被有心之人所利用,是也不是?”
叶辞言及此,见曲清还未搭话,便接着道:“当时我祖父病危,受高人指点,我这才知玉雾宫香山阁主医术高超,妙手回春,必能救祖父一命,就向祖父和父亲请命,去往玉雾宫寻医,却发现红叶山庄与玉雾宫不似传言中的历来和睦,竟存有龌龊。虽如此这般,可我从来认为心诚必通,还是毅然决定去玉雾宫寻医。”
曲清此时虽然没有说话,心中却确实有些后悔,叶辞既然已经将自己带到这阁楼画像的面前,自然是想要与自己商量这幕后操纵之人与玉雾宫和红叶山庄之间这龌龊有何关联,自己却还在害怕将玉雾宫隐晦之事泄漏了出去,想来便开口道:“你倒真是很会演,既然知晓玉雾宫与红叶山庄的龌龊,江舟之上竟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不会以为这世间没有你办不成的事吧?”
叶辞闻言缓缓走到窗边将窗户用杆撑开后,才慢慢开口道:“不,我并不晓得此间恩怨,只因祖父与父亲对我所言,似是隐晦暗示我去玉雾宫寻医怕是难以成功,我这才有所怀疑,就命手下详查当年之事,竟然发现我母亲似乎与玉雾宫似乎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关系。我甚至猜测她曾是玉雾宫前宫主江宴的义女,可至于为何她要隐瞒此事,乃至于父亲与祖父又是否知道些什么,这我都不得而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