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魂不散。
这是泠的第一感受。她压下了内心的不耐，换上无可挑剔的微笑，“慕汣离。”
慕汣离在听到自己的全名从她口中说出的时候，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上闪过一丝阴暗，消失的很快，不远处的森屿却尽数收进了眼底。
“你怎么会跟森屿有关系？”他的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这是泠十分熟悉的表情，以前每次慕汣离想要她去做什么，就会用这种担忧的表情哄骗她。
“我跟谁有或是没有什么关系，跟慕总也没有关系吧？”泠的脸上依旧带着礼貌而疏远的笑容，看不到真心，也挑不出错处。
“森屿他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必须离他远点！慕汣离急切的伸手抓住了泠纤细的手腕。这一次，泠没有闪身躲开，因为她的余光看到了不远处的森屿。虽然她很想信任森屿，但是他已经猜测自己跟东方财团有关系，自己的身手就更不能暴露。不然只怕他的猜测范围不会再止步于东方财团。
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对面的男人仿佛想要用这种方式撕下她脸上疏远的笑容。
“慕总是不是觉得，我只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依旧看着他柔柔的问着，仿佛他抓住的不是她的手腕一般。
慕汣离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如着了魔一般的上心的。以前他利用她的爱来为他在公司站稳脚跟，更是以她为招牌签到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艺人，使得他的公司能再度步入正轨。那个时候的慕汣离，对她只有利用。直到她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国家，他都没有慌张，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她第一个爱的人，不可能被轻易放下。等她回来，他只需要招招手。
于是她不在的日子里，慕汣离忙着四处应酬，穿梭在高档会所，酒吧跟餐厅。他玩了许许多多的女人，她们不是想做明星，就是梦想着嫁入豪门，她们的性格，长相，气质和脾气各不相同，却又有相似之处。只是，这些各式各样的女人身上，却没有哪怕一点点泠的影子。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为什么他执着于在这些女人的身上寻找她的影子，一个他曾经唾手可得却视若草芥的少女。
直到他收到消息她回来了，要签约亦澄娱乐，而他却连怎么联系她都不知道，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惊慌失措。
“抓够了吗？”那个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泠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慕汣离接下来要做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脱身，好在森屿总算是看够了。
森屿食指微微弯曲，迅速在慕汣离的胳膊上敲了一下，慕汣离只感觉手一麻，竟抓不住泠的手腕了。
泠顺势将手抽了出来，手腕处已然出现了红色的手印。她步子一挪，半个身子躲在了森屿后面。
“凌时差的慕总在公共场合抓着一个女艺人不让走，不怕上头条吗？”森屿低声说着，他并不想让超市里的人都听到，毕竟那样他会比慕汣离更麻烦。
“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慕汣离盯着泠，阴霾在他的眼底慢慢聚集。在他看来，一起来超市代表着一起回家。
“慕总，你管的太宽了。”森屿挪了半步，将泠整个人挡在身后护了个严严实实。
原本还能看见慕汣离的泠，现在只能看见前面男人坚实的后背。
以前她为了慕汣离出道，跟着他去参加宴会，应酬一些她厌恶的人，熬通宵为他好不容易签来的艺人写歌，穿自己不喜欢的衣服，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只是为了他的一句，有你，真好。她以为这就是爱情的样子，她却从来没有体会过站在一个男人身后被保护着的安心。
“唉，你看，那个人像不像森屿？”不远处一个看热闹的学生模样小妹妹小声询问着旁边戴眼镜的女孩。
“以我去过这么多次现场的经验来看，这个男的身形的确跟森屿很像！”女孩推了推眼镜回答道。
“那他身后那个女的是谁？森屿不是有洁癖吗，这个女的怎么跟他挨得那么近？”
“你没看前两天的新闻吗，有一个几年没消息的女歌手复出了，森屿不但当众亲了她，还说自己是她的追求者，这两天微博都炸了！”
“真的吗？那这个女的如果是那个女歌手的话，这男的就一定是森屿啊！快！有照片吗，拿出来看看！”戴眼镜的女孩点点头，迅速拿出手机准备找发布会的照片对比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