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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公主竟然会破案?!

随着老鸨推开房门,映入众人眼帘的是这样一幅景象:

一个五十岁多岁的男人躺在床上,坦胸露腹、衣不蔽体,嘴角一滩白沫。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瘫坐在地上,看上去精神恍惚、魂不守舍,手哆哆嗦嗦的在系自己的衣服。

老鸨惊呼一声:“青梅!这是怎么了?!”

那名女子稍稍定了神,向老鸨哭喊:“妈妈,刘老爷他突然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鸨上前将青梅扶起,帮她穿好衣服。

紧接着,谢翊风也走上前,捡起地上那件男人穿的外套,帮刘老爷盖住要害。然后一探刘老爷的鼻息,回头对众人说:“死了。”又对老鸨说:“妈妈,快派个伙计去报官。”

蓝倾雪将谢翊风为死者盖衣服的举动尽收眼底,突然对他生出一丝欣赏。毕竟,懂得尊敬死者的人,人品肯定不会太差。

那个老鸨连忙应了声:“哎!”转头对一个伙计说:“小王,快去报官!”

伙计小王赶紧跑去报官了。

蓝倾雪走近死者,开始动手验尸。

“舌头位于上下颚之间,下眼睑没有红点,不是死于窒息。”

“身体无明显外伤。唇色灰蓝,指甲呈青蓝色,死因是中毒。”

围观群众惊的是目瞪口呆,这俊俏少年年纪轻轻,竟会验尸?这不是仵作才有的本领吗?赵杰更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堂堂公主殿下,什么时候学的验尸?

而谢翊风也是有些许的意外,但只消片刻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这位公主殿下绝非凡品,不能以看待寻常女子的眼光看待她。

蓝倾雪看众人的反应,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在下自幼随师父学医,通晓医理,因此对验尸之事也是略知一二。”

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纷纷点头,“哦,原来如此。”

蓝倾雪对床边的青梅说:“青梅,刚才房内发生了什么,你好好想想。”

青梅险些哭出来:“刘老爷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突然就这样了……”

蓝倾雪安慰青梅说:“没有人说是你,只要你是清白的,我一定不会冤枉你。你先冷静冷静,仔细回忆一下,刘老爷今天和往常有什么不一样。”

青梅止住啜泣,仔细想了想,“也没什么不一样。刘老爷年事已高,有些不举。他每次行房前都要吃一颗壮阳丹,今天也吃了。可以前从来没吃出问题啊。”

人群中议论纷纷:“该不是吃壮阳丹吃死的吧?”“那玩意虽好,但是吃多了伤身啊!”“死在青楼床上,这传出去多难听啊。”

谢翊风猜测道:“会不会是在吃的里面下了毒?”

蓝倾雪点点头,“有可能。”

谢翊风从蓝倾雪验尸的工具包取了根银针,验了下酒水和点心,银针并未变色,气味也没有异常。验完后谢翊风对蓝倾雪摇了摇头。

蓝倾雪接着问青梅:“青梅,你再好好想想,刘老爷服药之后可有什么异常?再细小的异常都没关系,你只要想到了就告诉我,那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

青梅又好好回忆了一下,说道:“刘老爷服下壮阳丹之后,我们欢好了一阵,他突然说口渴,下床去喝水了。那一壶的酒喝完了不够,又喝了大半壶的茶。他喝完之后我们继续欢好,谁知道他突然就开始抽搐,还口吐白沫……”

蓝倾雪念叨了一句:“口渴,抽搐,口吐白沫……”忽然间一味毒药的名字浮上心头,蓝倾雪又问道:“青梅,刘老爷装壮阳丹的东西何在?”

青梅拿起枕边一个小木盒,“刘老爷的壮阳丹就装在这里面。”

蓝倾雪打开小木盒,轻轻一嗅,没错,就是它了,这味毒药,从来没有人用于壮阳的。

于是,蓝倾雪断定:“是断肠草。人服了断肠草之后,毒发时间不一定,从一盏茶的时间到半个时辰都有可能。毒性发作之后,人会口渴难耐、抽搐、口吐白沫,最后呼吸困难而死。”

谢翊风对众人说:“杀人手法已经知道了。现在该想想谁跟刘老爷有仇,或者说,刘老爷死了,谁会从中受益?”

人群中有人说:“会不会是清风酒坊的吴少爷,我刚刚看见他来玩了一会儿。他之前跟刘老爷为了争青梅,闹得不可开交,全泸州城的人都知道了。”“之前青梅跟牡丹争花魁,二人关系不太好,这人死在青梅房中,会不会是牡丹要嫁祸青梅?”

老鸨说:“吴少爷他是来找青梅的,可当时青梅已经跟刘老爷在房中……所以我跟他讲,青梅今日身子不适先睡下了,他就没再问。在大堂里叫了个姑娘陪着他,喝了会儿酒就走了。”

顿了顿,老鸨接着说:“青梅啊,我说句不中听的,牡丹她根本就没把你当成对手,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对她构不成威胁。”

谢翊风有些失望,“那这两条线索就都断了。”

蓝倾雪摇摇头,“那倒未必。你忘了我们在包子铺听到的,田氏酒坊跟清风酒坊是竞争对手。一旦清风酒坊的少爷被定为杀人犯,清风酒坊声誉尽毁,那田氏酒坊就可一家独大,泸州城的酒水生意就都归他了。”

谢翊风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给忘了。”

人群中,一人慢慢往后挪动脚步,正想开溜。谢翊风捕捉到了这一异样,突然闪到了他面前,“哪里跑?!”一举将其拿下。

旁边有人说:“我认得他,他是田氏酒坊的伙计!”

谢翊风厉声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人叫屈:“都是我家老爷指使的,我只是奉命行事啊!”

说话间,青楼伙计小王已带着衙差、仵作赶到。

仵作验完尸,在蓝倾雪的提点下,才想起断肠草这味毒药。

随后,蓝倾雪将刚才的破案得出的结论讲给衙差们听,带头的衙差觉得在理,就派了几个衙差去缉拿田氏酒坊的老板,然后押了田氏酒坊那伙计,敛收了尸体,回去交差。

走出流香院,带头的衙差开心地说:“这下都省的我们破案了!”

牡丹见真相水落石出,上前向蓝倾雪、谢翊风欠身行礼,“多谢二位公子查出真相,否则牡丹可能就要蒙受不白之冤了。日后,二位公子有用得着牡丹的地方,牡丹一定在所不辞。”

蓝倾雪见了牡丹,喜笑颜开,赶紧去扶:“这点小事,不足挂齿,牡丹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看见蓝倾雪这个样子,谢翊风翻了个白眼,他现在总算知道,陛下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了:雪儿她,还喜欢看美(人)。

牡丹缓缓起身,静静看着蓝倾雪,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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