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百忍满腔怒火,可尚天南却没有应战的意思,他嘿嘿…的干笑几声道“老庄主别急,待我们解决了盐道的问题,再给你一个交代,这饭得一口一口的吃吗。”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人,他对朱天龙轻声的说了几句话,朱天龙起身来到单百忍身边道“前辈先休息一下,这里是山东地界你还怕他们跑了不成。”
他将单百忍劝回座位,然后对河南绿林豪杰道“各位所谓的比武闹剧可以结束了,先谋我盐道后绑我家人,江湖恩怨祸不及家人,各位既然不顾江湖道义那就休怪朱某大开杀戒了。”
朱天龙郑重的从身边取出一只黑色的三角令旗随手抛出,叮,的一声插在青砖地上。
绿林黑旗令!河南绿林豪杰再也无法镇定自若的坐在那里,纷纷站了起来,这是必杀令,他们当然都认得。
砰砰砰……接连不断的撞击声,大厅所有门窗都被撞开,数百只强弓硬弩对准了河南绿林豪杰,只等朱天龙一声令下,这些人立刻就会被乱箭穿心。
这时尚天南开口了“朱兄难道忘了你的家眷还在河南做客吗?”
“狗贼!老娘在这里,把你的狗头伸出来受死吧。”
尚天南看见朱夫人,他一直颇为镇定自若的神色,开始有些慌乱。
他策划了很久的计谋不可为不周全,首先绑架了单百忍的全家,逼他送信给朱天龙来谈判,等到朱天龙离开时再绑了朱天龙的全家,然后再以压倒式的武力打败山东绿林豪杰,得到私盐渠道。
没想到这一切都因为姜舟和丢丢晚到几天,和丢丢爱管闲事的毛病给破了局。
在此之前尚天南囤积了大量的私盐,准备发一笔横财,可销售渠道泡了烫,即使你有座盐山也不知道该卖给谁。
听见外面人喊马嘶的气势,尚天南判断最少也得一万人马将这里团团包围,直到此时他才露出惊恐万分之色。
正当山东绿林豪杰都认为以微操胜券的时候,对方阵营里走出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蒙面人,他现在河南众人的前面,双目直视山东豪杰,冷笑道“虽然被你们侥幸躲过一劫,但想留住我等却是痴心妄想,各位再会。”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小矮人在虚张声势时,却看见他弓起身像一只大老鼠似的围着河南众人绕了一圈,他的样子看着非常滑稽可笑,可没人笑得出来。猛然间他绕过的地方尘土飞扬,大地轰鸣,河南绿林豪杰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山东豪杰震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一时茫然若失,手足无措,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土遁!
这时候丢丢在在最后,她看着这一切似乎也感到很新鲜,不过她却在第一时间轻轻的抬起脚跺了两下。
众豪杰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那片土地又像开了锅似的剧烈搅动起来,在滚动的泥土中,河南众人一个个像马铃薯似的被抛了出来,所有人的衣衫都被碎石划的破乱不堪,大部分都晕死在地上,只有少数几个功力深厚的人还在蒙头转向的转着圈。
那个矮小的黑衣人还在拼命的往土里钻,但此时的土地硬如钢铁,无论他如何努力最后还是徒劳无功。
朱天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还是大喝一声“拿下。”众人一拥而上将河南绿林好汉全部控制住,唯独这个矮小的黑衣人怪叫一声扑向朱天龙。
朱天龙见他瞬间即到眼前,下意识的屈指如勾抓向他的咽喉,但那个黑衣人只抬手轻轻一拂,朱天龙的手臂顿时失去知觉,那黑衣人身材矮小,一个盘龙步从朱天龙腋下转过去伸手拿住了他的大椎穴。
那矮小的黑衣一招制敌,正在暗自得意时突然感觉后颈发凉,他大惊失色顾不得朱天龙,倒地滚出丈外随手拔出一把短刀。
如果别人做这个动作,一定狼狈不堪,但他身才矮小躲刀翻滚一气呵成,看起来却潇洒无比。
姜舟见朱天龙危急,闪电般的一招无声无息劈向黑衣人,却被他躲了过去,觉得很意外,需知这招无声无息的特点就是偷袭,黑衣人居然能察觉躲过,这还是姜舟第一次失手。
姜舟看着朱天龙道“朱伯父请回,让小侄来对付他。”
原来这个黑衣人很符合钱氏兄弟描述的样子,当时他们都说胁迫他们的人是个矮小的黑衣蒙面人。
姜舟生性惫懒,所以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一招大漠孤烟劈向黑衣人。
开始时黑衣人还能沉着应对,三招之后便慌了手脚,在场的众人也都看傻眼了,心想原来刀还可以这么用。
姜舟自从看见大吼用过庖丁解牛的刀法后心有所悟,此时已不再闭着眼睛狂劈乱砍了,他身随刀走看起来很有美感,丢丢在一旁看着很兴奋,大声捧场道“三哥砍他的头!三哥砍他的脚。”
随着一声暴喝,姜舟一招满天花雨,满天刀光落向黑衣人,姜舟已将短刀收回腰间,两手空空的站在那里看着黑衣人。
此时黑衣人呆呆傻傻的看着姜舟,全身衣物被凌厉的刀锋割成了碎布,远处看去像光着身子挂满了飘带滑稽无比,但细看之下却没有一丝鲜血流出,姜舟呼出一口浊气,心里对自己的刀法感觉很满意,心想以后再也不用看到血肉横飞那种恶心人的场面了。
黑衣人已被姜舟随手点了穴道,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自己的土遁之术怎么就不灵了。
世上有四种神行之术,分别是风遁,水遁,火遁,土遁。自己师门掌握土遁之术已几百年了,从来没有失误过,今天却被人像刨土豆一样给刨了出来。
这见鬼的庖丁解牛刀法却听师父说过,没想到也被自己这倒霉催的碰上了。
黑衣人正在暗自腹诽时,却被山东豪杰的震天喝彩声打断了思路,看着姜舟转身离开的背影,他似乎明白了自己认为天衣无缝的妙计,在实力面前是那么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