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雅君心中一动,问道:“若是我拿出一颗千极,你能否救出琴儿。”
楚朝一愣,柔柔的笑了,“听闻千极宫集结了上百年的时间,方才制成六粒,雅君小姐食用一粒,世上也就只剩下五粒了,想必琴儿公子对小姐极为重要,只是楚朝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是吗?”雅君垂下了眼,久久不语。
楚朝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一时间,室内寂静一片,空气中充满浓厚药香,以及淡淡的竹馨。
雅君终究是个坐不住的人,这般在桶里泡了一会,就对门外叫道:“白!”
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白丰神俊朗,卓然而立,一把青铜长剑斜斜背负在身后,剑柄之上,红色流苏随风飘动。
“你去将三子找来。”雅君对白吩咐道。
白蹙起眉头,沉声说道:“她追着向姚晨走了。”
“走了??不会被那小子把我们刚刚说的话都听了去吧。”
“是。”
“呵呵。”雅君轻笑,“可惜了一个如此有趣的男子,你先下去吧。”
再次回头,不知何时楚朝已拿了一本医书在手上观望,雅君看了他一会,却见他貌似专心阅读,却是久久翻不开下一页,心神不知跑向了何处。
“谷主……”雅君沉声叫道。
“啊!?”楚朝手一颤,慌乱的看向雅君。
“不知我身上内力可有办法恢复?”
楚朝不自然的笑着,红唇微张,“内力散了便是散了,若要恢复也只能靠自己从头练起,不过楚朝虽然无法为雅君小姐治好,却可用药施针助你,也能够快上几分。”
雅君仰头靠在桶檐,水中的雾气冉冉升起,熏的容颜竟退了苍白,染上了淡淡的霞云,修长有力的手指在木桶上轻轻敲打,发出咚咚的声音,过了许久,就在楚朝以为雅君不打算说话的时候,雅君却开口说道:“谷主开个条件吧。”
楚朝将书合好,放在一旁,淡淡的笑着,如夜晚的皎月,清冷柔和,“医人是楚朝的兴趣所在,救人是楚朝的良心警醒,若没了这两样,楚朝便不再是楚朝。”
“一个杀人,一个救人,你们兄弟二人到也有趣,只是我不信天下当真会有你这等愚笨之人,想必谷主踏入医道不过是为了弥补晚夜的杀孽吧,既然如此,只要你能助我恢复功力,晚夜的命留下又如何,这个交易怎样?”
“雅君小姐想多了,我是我,他是他,个人性情不同,道路自然不同。”
“雅君不想欠人,亦不会欠人。”雅君淡淡的说着,语气却是毋庸置疑。
楚朝看着她,摇了摇头,又拿起了医书翻看起来。
微风拂过,满室兰香,令人心旷神怡。
晚霞斜照的时候竹意出现服侍楚朝服了药后,又为雅君下过针,只是一张小嘴嘟的老高,下手颇重,似乎想就这般将雅君扎死,见到雅君额上冒起的汗水,方才愉悦的离开。
穿上衣物,雅君淡淡的笑着,对楚朝说道:“你这个下人到是个不能得罪的主。”
“阳谷之中又有什么下人主人之说,都是一群苦命人而已。”楚朝远远站着,将雅君送出门外。
雅君走在前面,回头看他,“什么是苦,什么是幸,不过是抓住了人生与没抓住人生的差别,若学不会享乐身边的一切……”
雅君的下半句没说,却知道他懂。
这个道理任何人都懂,只是有人学不会放下,有人看不破,挣不出,于是便成了天下间最难的事儿。
入夜。
雅君向楚朝讨了两坛酒,独坐月下,竹影挥洒在她的身上,斑驳依稀,却是有了几分诗情画意。
这阳谷,处处竹林,谷主如竹,虚怀若谷,就连这酒也带着淡淡的竹香,沁人心扉。
身中剧毒,琴儿被掳,又失了内力,性命垂危,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即便是雅君这铁打的神经,也挂上了淡淡的萧索。
身后有人靠了上来,不用回头,雅君便知是那个独自舔着伤口,却永远守候在自己身后的人。
手被那人按住,淡声说道:“你醉了。”
雅君宛若无骨的靠在他的身上,头向后仰,脸上泛起淡淡红晕,一双凤目看向了那人的下巴,喉咙发出了咯咯的笑声,皎月之下,媚态顿生。
“白与我一起喝。”她探出手,尖锐的粉色指甲在他的下巴轻刮,满意那骤紧的胸膛,以及加快的心跳。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白死死压住她欲抬起的手,挣扎间,清酒漾起,湿了两个人的手。
雅君一笑,收手,回身将他圈住,“就连白也欺负雅君没了内力吗?”染了琼汁的手指抚上他的唇,薄唇缓缓亮泽,性感的犹如天山绽放的冰莲,即便用寒气包裹了自己,却是愈加的诱人采摘。
雅君眯着眼,吃吃的笑着,唇瓣覆上了冰莲,品尝冷艳上的酒香。
是这月光太过撩人,还是这月下人儿太过痴缠,抚慰着冰莲微微挣扎,却无力脱离,化成了一潭春水。
眼缓缓闭上,掩盖了眼中的挣扎,就这般再任性一次吧。
唇被泛着酒香的小舌头探入,滑润、俏皮的醉了他的心,上颚被舌尖轻轻的刮过,遂又勾起他的舌头与之共舞,纠缠成了完整的一个,离不开彼此。
雅君拾起他的手,探入了自己的衣衫,任由他抚摸自己的身子,以及那不知何时已经绽放的蓓蕾。
怀念的味道,怀念的身体,一如从小到大的了解,昨日的梦是否可以不醒,明日是否还能再梦见你。
白……
白……
她轻叫着,持续的加深这个吻,想要再次激起往日的那份热情。
“白,可还记得,我曾经一直是这般的吻着你。”她吸吮着他的舌,他的唇瓣,呢喃着。
“白,可还记得,此处曾经被我烙下了印记。”她吻上他的锁骨,在上面落下一个个酒红色的吻痕。
“白,可还记得,这里感受过的温暖。”她抚上了他的分 身,那里已经火热坚硬,圈住,缓缓套 弄,指甲亦刮上了微微湿润的铃口。
“嗯……”白微微仰起头,画出了一道曲线。
覆在蓓蕾的大手不禁微微用力,雅君轻嘤,眼中情 欲密布。
“白,爱我吧,继续爱我。”她单手解开他的腰带,露出了泛着古铜色的坚实胸膛。
月下,胸膛上的茱萸柔弱挺立,邀人呵护。
温热的口腔覆上,粉色的红唇在上面打着转,将自己的唾液沾染在那红粉之处,满意的看着它绽放的让人心醉,靡丽的惹人疼爱。
不想冷落了另外一个,手指覆了上去,轻轻揉捏。
白已仰躺在了地上,黑衣乌丝散落在身下,往日淡漠的眼已经湿润,刚刚被爱抚过的唇娇艳欲滴,微微张着,淫 靡的低不可闻的吐出无意义的单音。
雅君醉了,确实醉了,为身下这个男人,醉的宛若到了仙界,那里遍地花海,一个娇弱爱哭的少年正向她奔来,口中急切的叫着,雅雅……雅雅……我长大了要做雅雅的新郎,雅雅不可以喜欢其他人。
身体微起,红色的衣衫剥落,露出白皙的身体,清冷的月光抚慰在玉峰之上,妖娆的微微晃动。
他们互相攀附着,渴求对方的体温,厮磨,辗转,即使完全的染上了对方的芬芳,也不愿罢手。
白也醉了,为这月下美景,为这个曾经说过,会娶自己做夫郎的人。
是什么时候变了,这个人再也不是只看着自己的人,再也不是搂着自己说,我只爱白的那个人,是什么时候,不想想,不愿想,只想将记忆关闭在那日之前,将美好定在那日之前。
雅君最爱白了,长大后要做白的老婆。
什么是老婆?不要不要,白只要做雅雅的新郎。
好啊,那白要将自己长的高高的,胸膛练的宽宽的,要可以抱动雅君,要保护雅君。
不要,白要让雅雅抱。
笨蛋,我不喜欢柔弱的男人。
唔……是吗?那白就让自己长的高高的,胸膛宽宽的,保护雅雅。
呵呵,好啊,那我们打勾勾,不准反悔哦。
打勾勾,绝不反悔。
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美好的画面被残忍的撕破,只留下残缺不全的心。
啊,对了,是那个时候,那个人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愤恨的骂了自己。
说了什么,都说了什么呢?
好像是,你是她的弟弟,我亲生的儿子。
那是什么感觉,脑袋被重锤打了吗?还是心被挖了出来,血淋淋的在手掌上跳动,嘲笑着主人的丑恶。
你好丑,你好丑。
对自己的姐姐动心了呢。
丑死了,不知羞。
和自己的亲姐姐上了床。
羞死了,羞死了。
还想做姐姐的新郎。
这是乱 伦呢。
乱 伦……
不要,不要想起来,为什么还要记起不堪的往日,若是就这般醉了多好。
悲哀,可是没醉啊,没有醉,这又是在做什么?
想上了曾经在花下说要娶自己的雅雅吗?那个曾经浑然大怒,架起红帐,惹怒母亲,也想要迎娶自己的姐姐吗?
不行啊,既然做了决定,发了誓,自己这又是在做什么……
一把掀开正要坐下的雅君,哆嗦的站起身,奔到阴暗的角落,就连这般柔和的月光也容不下自己这肮脏的身子,肮脏的心思。
有人在身后嘶吼,叫的撕心裂肺。
亦撕破了彼此早已残缺不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