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驸马在弹琴。”
蓝月指着远处的一个亭子,看衣着的确是楚昭,原来躲到这来高山流水呢。李清初既然看到了他,自然要去招惹一番。
她悄然走近,躲在亭子后面,等他一曲毕,便立刻合掌叫绝。
“相公果然才情出众,琴技超群,令我心生敬佩。”
“九公主的琴艺不在我之下,何必谬赞。”
李清初受不了这揶揄,在心里骂了句“呸”。但是转念想到他或许夸的是江芜。
“不瞒相公说。”她不觉间自然地坐到楚昭的身旁。“我在嫁给你前受了伤,险些丧命。后来虽然捡了一条命,但是对以前的事情却不太记得了。所以,从前会的事情也多数难再操。这琴技一时半会是拾不回来了。”
这事情他也是略有耳闻,在学宫里见她连换弦都不会也是奇怪,大约是真的受了重伤,不知何故。
“既如此,公主该小心些身子,此处处在风口,您不适宜在此逗留。”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李清初说的极委屈,楚昭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只见公主眼中噙泪,嘴角微蹩。
“我没有讨厌你。”
“那你干嘛总是躲着我?”
“这……”
这他也不知道,他并非有意要躲着他,只是这桩婚事也是他弄巧成拙了。起初不过是看中九公主六艺俱佳,是个值得敬佩之人,他不愿与莺莺燕燕为伍,若能娶了九公主,便能和她切磋诗文,斗琴为趣。谁知现在的九公主什么也不记得了,但是婚事还是成了。他自小就没和女子接触过,自然不习惯身边多了一个女人,何况还时时粘着自己。
“我从未接触过女子。”
李清初“噗嗤”的笑了出来。
“原来你是不好意思呀。”
楚昭点了点头。
这次连亭子外的蓝月都笑了,这个驸马也太纯情了。按他这个年纪的男子,早该有几房侍妾了,居然连女子都没碰过。
“可我们已经是夫妻,自然是不同的,你无需害羞。”
说着,李清初将头靠在了楚昭的肩膀上。谁知道他立刻就抖开了肩膀,要不是她身子灵活,就该摔在地上了。
“那也不行。”
“你……”
不能翻脸,不能翻脸!到嘴边的话被她生生咽了下去,内伤都快憋出来了。
“不如你教我弹琴吧。”李清初可谓是一秒换脸,前一面还怒火中烧,下一秒对着楚昭就一派和颜悦色,如沐春风般。
“你要是真想学,就该正经找个琴师来教你。我只会自己弹,不会教人。”
“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不会教呢。”
“对于无心学琴的人,又怎么可能教的会。”
额,这是在编排她吗?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楚昭又想跑,这次她可不能再由着他了。
“父王准了你一个月的假陪我,你能有什么事,别想框我。”
李清初拉住楚昭,还没用力,他就跌坐下来,当真是不堪一击。
“你就在这教我弹琴顺便再谈谈情。”
她一只手搭在琴弦上,另一只手抓住楚昭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背上。
“你看,这画面像不像恩爱夫妻。”
“再像也只是像,并非真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楚昭是尝到了女人的麻烦之处,他现在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不要再看见九公主。
“你这是什么表情?”
“谈情说爱我不会,也不想,公主失陪了。”楚昭拱了拱手,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