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慕容彦父女才算缓过神来,看着标有“参合山庄”字样的书架,连忙走了过去。
无忌身为外人,自然不好过去偷看别人家的武艺,便环视四周,仔细打量“还施水阁中”收藏的武学秘籍。
在标有“少林派”字样的书架上满满的摆放着各种少林寺的武学秘籍,《大慈大悲千手式》、《多罗叶指》等各种书册皆已泛黄,只是书架上还空着一处,签条下注有“缺易筋经”的字样;在标有“丐帮”的书架摆着《莲花落》、《铜锤手》等功法,签条下注写着“缺降龙十八掌”。
无忌正满怀兴致的打量着“还施水阁”中的武学秘籍,忽然听到慕容轻雪一声惊呼。
他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连忙扭过身去,足下轻点便跃至二人身旁。
走近了定睛一瞧,无忌才发现原来是一本秘籍的书封被她不小心撕裂,书封上隐隐写着“斗转星移”的字样。
想那天龙年间距今已有两百余年,书写秘籍的纸张已然经不住岁月的流逝,能够勉强保存下来已是不易。
无忌有些哭笑不得,用真气轻轻包裹住秘籍,将它慢慢放回到书架。
“慕容老先生,这些书籍久历岁月都已承受不足大力,我觉得还是另行抄录再研习的好,省的不小心损坏了秘籍,到时候悔之晚矣。”
望着二人迷惑不解的目光,无忌连忙解释。
听闻他说的大有道理,慕容轻雪连连点头,慕容彦却轻抚颌下胡须,笑眯眯的开口说道。
“谢公子言之有理,只是此地不可被外人知晓,不如便由小女陪同你一起抄录秘籍,公子意下如何?”
那慕容轻雪不知想到了什么,羞得耳红面赤,连忙躲到父亲身后,不敢再看无忌一眼。
无忌却欲擒故纵,脸上露出几分疑虑:“慕容老先生,这别派的武学秘籍也到罢了,贵府祖传的心法让无忌看了,只怕多有不便吧。”
“好说好说。”
慕容彦拍了拍身后的慕容轻雪,轻轻点头:“我父女二人皆不通武艺,便是小女要学习祖传心法也离不开公子的指点,公子早日参详我祖传的武艺,也好早日指点小女。”
“老先生,这事只怕多有不妥。”
无忌一脸正色,赶忙摆手,连连推辞:“我不过是初出茅庐,这点武艺哪敢教导别人。”
“公子不必推辞,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我们另寻别人,一个不慎便是引火烧身,难道公子要看着我慕容氏就此湮灭吗?”
说着,慕容彦痛哭流涕,道不尽的伤心溢于言表。
慕容轻雪顾不得心中的羞涩,连忙轻声劝慰父亲,一对似水双眸向无忌望了过来。
无忌心中窃喜,却做出一番推脱不过只好答应勉力试之的样子。
三人在“还施水阁”中查看了许久,无忌望着标有“参合山庄”字样的书架上摆放的秘籍暗自咋舌不已。
《参合指》、《斗转星移》、《慕容家剑法》等各种武功都在天龙年间大放异彩,无忌心中愈发欢喜。
约莫过了有一个时辰,无忌这才随着慕容彦父女缓缓走出密室。
无忌施展内力将假山前的巨石推回到原处,三人这才下了假山。
远远瞧去看不出半点端倪,无忌不由暗自惊叹:也不知当年如何建造的这个密室,实乃是巧夺天工的技艺。
回到房中,三人又商议一番,最后决定无忌和慕容轻雪留在老宅。
每日上午无忌先带着慕容轻雪去密室抄录秘籍,下午再由无忌根据秘籍上的武学教授她武艺。
当天无忌三人便在老宅住下,无忌躺在床榻上久久不能入睡:我倒要看看这斗转星移与那乾坤大挪移孰优孰劣。
只是他不知道,慕容彦父女二人商量到了半夜,直到二人皆有困意才算定下日后的方向。
第二天,慕容彦回城中去处理家族的生意,无忌和慕容轻雪二人按照计划留在老宅之中。
只是到了教慕容轻雪辨识穴道的时候无忌犯了难。
想那武林中除去母子、父女的关系,向来都是女师父收女徒弟,男师父收男徒弟,其中固然有武学心法不适的缘故,也有辨识穴道、普及知识时的尴尬。
遥想那射雕中的老顽童不就是犯了这方面的忌讳,虽然结局尚算圆满,但过程却分外曲折。
无忌无奈之下只好差人去城中买来学医行针用的人偶,才算将此间的尴尬跃过。
不想那慕容轻雪倒不肯轻易放过无忌,每日里除了红袖添香帮助无忌抄写心法,还不时抓着无忌问东问西。
无忌期初尚且顾忌着男女大防,后来见那慕容轻雪真情流露,渐渐放下心中的顾忌,二人渐渐产生了些许道不明的情愫。
这一日,风和日丽,艳阳高照。
无忌带着慕容轻雪在院中练习“慕容剑法”,无忌率先为她演示剑招。
只见青衫一闪,无忌已跃到场中,长剑出鞘铮铮有声。
暗使内力附着长剑,剑尖微微一颤抖出数朵剑花,随后无忌使出剑招,展开身形。
只见场中之人青衫飘动,剑光吞吐,剑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
慕容轻雪望着场中之人,小女儿的心思不由流露出来,几丝红晕慢慢爬上脸颊。
片刻后,无忌将剑招展示完毕,剑芒一收已还剑入鞘。
慕容轻雪见他站定,从场边跑到无忌近前,掏出一方素净的手绢递给无忌:“谢公子,且歇息歇息,稍后再教我剑法。”
无忌却伸手将她拦住,轻轻一笑:“我不累,接下来我一招一招教你剑法。”
慕容轻雪见他不解风情,轻轻跺脚,随即拿起放在一旁的木剑递到他手中。
“你看好,这第一式......”
无忌接过木剑,一边摆出姿势,一边向她解释。
二人在院中练习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无忌见她额头微微渗出汗水,这才带着她在一旁歇息。
这时,一名慕容家的老仆走到近前,双手奉上一份书信:“小姐、谢公子,老爷有书信送来。”
“多谢忠叔,你先去忙吧。”
慕容轻雪接过信来,先那老仆吩咐一声,缓缓拆开火漆,将信瓤取了出来。
片刻后,她将书信递给无忌,轻声说道:“爹爹说你的手下来了,让我们回城。”
无忌草草读了一遍,随即冲她轻轻点头:“好。”
二人用过午饭,乘小舟向城中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