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牛依次将金针扎入谢逊少冲、少府、神门等手少阴心经所属七个穴道,不时轻轻捻动。
期初,谢逊并为觉到什么异样。
片刻后,他忽觉体内似有无数蚁虫不断吞噬、撕咬,酸、麻、涩、痒各种滋味一并出现,竟然抵挡不住,口中低吼几句,复又咬紧牙关。
无忌见到父亲强忍痛苦,浑身骨骼不断格格作响,连忙走到身前。他右手伸出抵住父亲胸口,源源不断的将真气输入父亲体内,护住父亲心脏。
谢逊只觉有一股暖流在胸前不断盘旋,也不敢分神,连忙调动体内真气,不断游走滋养全身经脉。
不知过了多久,谢逊觉得喉中似有异物堵住,连连咳嗽。
“噗嗤”一声,自他口中吐出一口淤血,溅在地上尽是斑斑点点的黑色细小血块。
胡青牛见到后摸了摸下巴,轻轻点头:“恭喜谢前辈。”
“我父亲身体怎么样了?”无忌连声追问。
“这些血块淤积在谢前辈心脉,至使他心脉受损,此番尽数吐出便算好了五成;我再施针并配以汤药服下,不出七日便可好个八九成左右;剩下的唯有慢慢调养,约莫月余便可痊愈。”胡青牛面露得色,傲然说道。
“多谢胡大哥施展妙手,受无忌一拜。”无忌闻言大喜,一发跪倒在胡青牛面前。
“不必如此,无忌兄弟快快起身。”胡青牛伸手搀扶无忌,只是他不过粗通拳脚,哪比的过无忌神力,最终还是受了一拜。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胡青牛才将金针缓缓拔出。
谢逊此时觉得平日里略有不畅的经脉好了许多,目中精光连闪,冲他抱拳施礼:“谢某多谢青牛贤侄施以圣手。”
“不敢不敢,谢伯父太客气了。”胡青牛连连摆手,将金针收拾起来:“谢伯父早点歇息,无忌兄弟你明日一早随我进城买药。”
“好。”无忌答应一声,服侍父亲躺下歇息,又将胡青牛送回房间歇息,这才回到屋中。
翌日
日上三竿。
无忌和胡青牛二人在乡间小道上缓慢行走,他二人已从城中买药归来。
无忌看了看手中的一大包药材,胡青牛却两手空空,不由调笑道:“胡大哥,你倒是清闲,帮小弟分担一下。”
哪知那胡青牛连连摇头:“我不过一个文弱大夫,腰不能背、肩不能抗,你也好意思说出‘分担’二字,你不是自负神力吗,多多承担些吧。”
“我何时说过自己神力了…”无忌见胡青牛尚能调笑自己,心情比昨日好了许多,暗中长舒一口气。
忽然,道旁的林间传来打斗之声。
数息之间传来一男子的哀嚎,犹如杀猪般的惨叫,声音凄厉,撼人心弦。
“啊……啊……”的一声声长呼,犹如有人以利刃在一刀刀刺到他身上。
又有一男子喋喋怪笑:“白师兄,你如今能拿我怎么办。”
无忌心念一动,高喝一声:“何人在林间打斗。”
“不相干的走开。”林间后面的男子出言恐吓。
“鲜于通。”胡青牛握紧双拳,大喝一声,冲向树林。
无忌唯恐他不敌之下遭遇不测,连忙追了上去,只见疏密的树林中一名男子躺在当地,不断翻滚哀嚎。
一灰色衣衫闪过,已远远跑开,原来是那鲜于通见到胡青牛、无忌二人闯进树林,只能丢下地上男子慌忙逃窜。
“胡大哥,你看着他,我去追。”无忌指着地上的男子,将手中药材放于地上,双足轻点,发力追赶。
两者轻功所差甚远,几个起落之间,无忌已远远看到鲜于通在逃窜的身影。
只是鲜于通似乎对此地甚是熟悉,不时绕来绕去,片刻后绕过一座巨大石块,消失不见。
待无忌追至近前,鲜于通已不知是远远逃开还是藏于何处。
无忌在大石附近仔细搜索,却未发现他的踪迹,又担心他去而复返,找那胡青牛的晦气,只能悻悻然返身回走。
“让那鲜于通贼子跑了。”胡青牛见无忌孤身一人回来,远远问道。
无忌轻轻点头,胡青牛一拳打在地上,恨恨道:“贼子狡诈,便宜他了。”
“无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无忌安慰他一句,看到躺在地上的男子胸腹要穴扎着数枚金针,不断喘着粗气:“他怎么样了。”
见无忌走进,胡青牛连忙说道:“别碰他,我刚用金针封住他穴道,暂时压制住蛊毒,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剧毒,不可触摸。”
看着地上这名唤作“白师兄”的男子,无忌心念闪动,轻声问道:“可有办法医治。”
“自然。”一说到医术,胡青牛来了兴致,虚点那男子腰眼说道:“在此处开孔,倾入药物后缝好,便能驱走蛊毒。”
胡青牛摇头晃脑,走向放置药材的包袱:“快帮我研磨药材。”
“此处无舂桶、碾槽,如何研磨。”无忌有些傻眼。
胡青牛却不理他,将包中药材一一取出,找了十数种药材放在无忌面前:“自己想办法,要么咱们就走,治与不治全在于你。”
无忌无奈,低头想了片刻,将药材放于双手中,使出十成内力,用力把药材压碎,然后不断研磨成粉末。
胡青牛在一旁从怀中掏出小刀、针线,见到无忌所用方法,大感有趣:“你这本事,不做药童可惜了。”
无忌见他尚有功夫谐谑自己,心中稍定。
胡青牛用树枝将地上男子垫起侧过身来,小刀轻轻划破他衣衫,又将小刀用火燎灸片刻,下手将他腰眼划破。
无忌在一旁看他施为,心中想到:这胡青牛医术当真神奇,只是后来……,可惜了。
片刻,胡青牛便将那男子两侧腰眼尽数埋入药材,用针线缝好,看了一眼无忌:“把你衣服脱下,盖在他身上,带他回去。”
无忌冲他翻起白眼,却也只能按照他所说去做。
无忌背负着那男子,胡青牛手中拎着药材,走了小半个时辰回到院中。
谢逊见到连忙走到近前,准备帮无忌一把。
“别碰他。”“别碰我。”
胡青牛和无忌二人同时喊出。
见谢逊似有不解,胡青牛说道:“谢前辈,此人身中蛊毒,你还是莫要接触,帮我把药材收好。”
谢逊看无忌点头,接过胡青牛手中药材,不发一言回到屋中。
胡青牛又指挥无忌将背负的男子放到他房中,等那男子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