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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炎炎夏日,小伙伴们去湖里游泳,那些鱼儿被他们搅得从水面飞起。但是玩多了,他们就嫌湖里的水不深又不干净,做一次潜水,头就会冲到湖底的淤泥。

这一天,前辈大伟带着干明、鸣远等几个小伙伴来到附近一个景区里的山谷中的水库,说这里的水又深还清澈,是游泳的绝佳去处。

大伟显示了卓越的水性,一只手钳着鸣远,另一只手划水,从一座山的一边游向对面的山坡。快游到水深齐肩的岸边时,大伟把他放下,告诉他不要乱走动,他要返回去带另一个人游过来。谁知刚走开,鸣远一脚踩空,就要沉下去,惊恐沉浮中喝了很多水,他大喊救命。幸亏大伟及时赶来,力挽狂澜,才把他救起。

上岸后,鸣远久久没缓过神来,感觉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想想都后怕。大伟说他“告诉你不要乱动。”鸣远辩解说“自己没有乱动,是水下一个暗浪使自己失去了平衡。我哪知道脚的旁边就是万丈深渊!”

从那以后,干明就经常故意说“救命,救命”来取笑。

村子附近的这个旅游景区,鸣远和小伙伴们经常去那里玩。为了逃票,他们每次都是以停车场的汽车为掩护,偷偷摸摸的从正门围墙的边上翻墙进去。每当成功进去,他们都会得意一番。

他们在景区内不是像其他旅客一样漫无目的游玩,他们有任务,就是捡矿泉水瓶子,因为这可以卖钱。他们查看每一个垃圾箱,如果发现有瓶子,就如获至宝,甚至发生争抢。他们跟踪那些将要喝完的瓶子,有的善良的游客明白他们的来意,故意快速的喝完给他们。一天下来,获得最多瓶子的人就炫耀战果。

除了瓶子,他们也去捡硬币。嵌在石壁上的佛像的肚兜里可能有硬币,需要拿长竹竿去撩。这些硬币都是游客祈福扔上去的,为了避免尴尬,要在没有游客在场的时候行动。

景区里有一个嵌在在山崖下面的寺庙,寺庙里面的释迦牟尼佛像后面有一个洞,里面漆黑一片,狭窄的路,人只能摸着石壁前进,谁都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只有胆大的敢前行。

原来洞的出口是另一个世界,那里有一个带鲤鱼的小池塘,里面有大把的硬币。小伙伴们就像发现了宝藏一样,纷纷下水去捞,脚一滑,就会全身泡水里。

捡了瓶子去卖,一毛钱一个。有钱了去游戏厅玩街机游戏。有一款比较火的叫恐龙岛的游戏,他们只能玩三关。有时恼火的是,扔了游戏牌进去没反应,总要找老板娘吵吵。

鸣远家门口长有一颗很大的橙树,树上面可以拉单杠,荡秋千,滑滑梯,睡觉,以及做游戏:一个人去摸其他人,被摸到的人就“死了”,不能动,除非队友来救——触摸到他他才能复活。这个游戏考验爬树的灵活性与速度,小伙伴们在树上像猴子一样,你来我往,上窜下跳。树干树枝摇晃不停,俨然一片欢乐的海洋!

类似的,还有一种好玩的游戏:在地上画两排方格,格子之间有空隙。一拨人闯关,另一些人站在格子的空隙里进行阻碍。闯关的人要快速穿过格子,不能被阻碍的人摸到。阻碍的人有技巧,当静止站立弯腰摸不到人时,可以跑动跨越来延长臂展。但这样会多出空隙时间,需要平衡。

除了玩,当然还要干活。夏忙时节,收割水稻,鸣远的职责是把妇女们割下的水稻合成一扎一扎的捧到打谷机,交给叔叔大哥们收割。这要反复的在田地里奔波,并不轻松。田里、水稻里爬行飞舞着各种生物,最怕遇到蛇了。要是捧起一束水稻,里面有蛇的话,会吓死人。因此,鸣远都会小心检查,以防万一。

干完活,全身都是泥巴、泥水、虫子、汗水。鸣远兴奋的跳进河里,洗干净一身,躺在水里,任水流冲掉疲劳。

春耕时节,家里的田要犁,父亲叫鸣远去姑姑家牵牛过来。鸣远要走半个小时的田间小路才能到姑姑家。

姑姑说牛就在树下休息,他过去牵着它回去。路上要经过很多农田,田里种了花生。牛经不起诱惑,总要伸头去咬一把过来。鸣远要甩绳子阻止它进一步犯错。经过一座石桥,路只有一米宽。鸣远担心牛可能踩空掉下去,下面有五、六米高啊。所以每次过桥他都心惊胆战的,不过牛很淡定,咀嚼着花生苗,闲庭信步。

牛到了后,就系在一颗树下。父亲叫他去二伯老家前面砍一根竹子来。鸣远到了那里,只见二伯老家的遗址,破败不堪。害怕遇到鬼魂,二娘就埋在后面的山上,他赶紧在竹林里砍一根竹子走人。

看着父亲拿着犁具,扬着竹鞭,呵斥着牛前进,他不敢想以后他也要做这种事。

鸣远去山上拾柴火,他背一个竹篓,拿一根竹耙,去给山“挠痒”。山上都是松树林,每当一场台风刮过,就是上山拉松枝的好时机。人们从这座山拉到那座山,抢夺山头领地,真是“呼啸山庄”。鸣远每次只能拾满一个高度齐膝的小竹篓,他还是蓬松一点放,其实用手一压,只有半篓。而母亲每次都能拉到黑压压的满满一人高的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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